第四十九章 只许官兵放火!(16 21)
“本郡主怀疑你对他的愧疚有几分是真,对他的担忧有几分是真?还是只是为了弥补你心底良心的不安?或者说他身上还有值得你利用的地方?”
林倾华冷眸似笑非笑的盯着她宛若风云来临之际翻云覆雨,风卷云动奠际般变幻的脸色,字字珠玑,“在想,你这话又有几分是真的?见死不救固然可恨,身不由己惹人同情,那心甘情愿的帮凶,是不是改五马分尸才对?”
她一直感觉澹台渊对允婆婆惮度很矛盾,今日听了这故事,才了解几分,虽然允婆婆看起来好像已经足够诚恳,将当年的事一字不漏的重复了一遍,但也只是表面罢了!那晚她在植物园里对澹台渊说的话与这明显不同。“若”《ruo》“看”《kan》“小”《.com》“说”“网”她口中的芸贵妃如果她猜的没错的话,就是如今的沈太后,沈太后闺名沈芸,既然如此,沈家和这一切又有何关联?允婆婆和澹台渊在这其中分别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允婆婆下颔被她狠狠捏住,闻声想要说话却奈何无力,只能睁着老眼狠狠的瞪着她。
林倾华忽然冷冷一笑,将手再次覆上她的老脸,轻缓停顿,允婆婆被迫瞪着她,感受到脸上那只冰凉的手,莫名呼吸一窒,却就在这一片刻,林倾华猛地甩手!狠狠一记!
用上内力的一巴掌令允婆婆被死死钳制住的身子侧翻,倒在牢房地面干草上,丝丝血迹自她嘴角溢出,老脸左侧那个五指巴掌印记在昏暗的光线中清晰可见,她身后的两名暗卫也被林倾华突如其来的内力震得后退两步,随即抬头惊疑不定的看着林倾华,二人对视一眼,深黑的瞳孔中敬佩油然而生。
林倾华浅笑,“这一掌,是为你护主不力之罪!虽然你说你并不是他的人,但既然答应的事,却瞒心昧己,此乃小人之所行,本郡主也不是好人,偏偏喜欢只许官兵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本郡主一辈子所为的小人之举也数不胜数,但却非常讨厌别人在本郡主面前为小人所为之事,至于那些与父亲大人有关的事,本郡主认为,就算把你这张老脸拍碎了,你也还不起!”
允婆婆身后两名暗卫对林倾华微微拱手,随即闪身人影不见,林倾华收回手掌,看着她倒地的身子微眯了眯冷眸,允婆婆的功力想来是被澹台渊用什么法子给禁锢了一大半,几乎所剩无几,不然她不至于如此受制于她。
“咳咳……咳!”允婆婆倒在地上咳嗽两声,一个十四岁尚未及笄的小姑娘在她面前说一辈子,偏偏林倾华的语气却没有半分开玩笑的味道,她心底直觉林倾华并没有撒谎,瞬感诡异。
晃神片刻才偏着头仰望着凝眉的林倾华嗤笑道,“郡主比少主子有脾气,这就怒了!呵呵,少主子知道又如何?不管我是不是先皇上的人,不管我当年犯下多大的错事,但这么多年来他仍旧没有动我,也从来没有拆穿我,我说什么他就信什么,还放心的将你交给我保护,让我助你练功。”
“少主子带你来这里的目的,也就是要借我的口,将这些告诉你,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不自己告诉你,只是若跟你讲这些能多卖他一个人情,我时间多,想着这些是都已经过去了,讲一讲倒也无碍。”
林倾华无声勾唇,看来澹台渊很了解她,明白她想知道但多,但这些故事他又不愿讲起,毕竟在那些裸的事情中,他也是一个重要的当事人,所以他只能这样做。
“不会动你?他这不是废了你的功力吗?”林倾华沉默片刻后,继而冷瞥着她道,接着转身走出牢房,回到刚才的椅子旁,坐下,“他没有拆穿你,也没有对你动手,一次又一次给你机会,但是本郡主敢断言,这一次,你没这么好运了,对吗?允婆婆。”
允婆婆一噎,沉默了好一会儿,期间林倾华就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神色从容似有若无的看着牢房内的允婆婆,沾上些许带血肤屑的指甲靠着椅子扶手轻轻放稳,防止沾到她的暖裳。
“不过是暂时被压制住而已,宫家弟子所学的功法及内力,只有宫家家主才有能力废除,我前面就已经说过,除非他在这个时候想与宫家为敌,否则绝对不会动我!”
允婆婆好似不同意她的说法,冷哼一声,她骨子里的傲气似乎被林倾华完全给激了出来,双眼深黑矍铄,就像当初次见面时那样,犀利傲然毫不掩饰,虽然狼狈的半趴在地上,但全身傲气丝毫不减,若不是那张残留着巴掌印记的老脸和满头花白的发丝,谁也无法将刚才进来时,林倾华所看到的那个颓败,双眼黯淡无神,充满乞求的老人联系在一起。
“呵……”
林倾华粲然一笑,随即冷言,“他会如何处置你,与本郡主无关,也没兴趣再跟你讨论,既然你也没话再说,本郡主就先走了,你且安生呆着吧!”
说完不再看她,站起来转身顺着牢房走廊疾步向外走去,允婆婆盯着她远去的背影,老眼精光微闪,接着感觉口腔腥甜,不禁朝着地面狠狠地吐了一口带着血丝的唾液。
等林倾华的暖色衣角消失在转角处之后,两名暗卫出现,手脚利落的将倒塌的木质牢门捡起扔在一边,抬着不知从哪里搬来的新牢门换上,随即又一闪,再不见人影。
同一时间,就在天辰京都某民宅里,一袭商贾装扮的中老年男人面色焦急的坐在并不算宽敞的大厅上方,端起茶杯不合形象的猛灌了一口之后又将茶杯狠狠地捏在手心,随即站起来在整个大厅步子凌乱的来回走动,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不多一会儿,走到背对着门口的时候,却见他忽然脚步一顿,平庸的面容难掩激动的转身看着大门,紧接着自房顶滚落三个黑衣人,男人一怔,愣得脚步后退一步,却是房顶再次滚落几道人影,同样的黑衣打扮,只是落到地面的姿态比前面三个人稍微好一点,落地之后还能互相扶持着站起来。
“怎么回事?”男人沉声问道,说着转身向厅内正上方位置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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