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却见乐进长枪微挑,便将他的招式化解,同时枪尖抖动,如灵蛇出洞,瞬间便到了胸/前。
此时两马撒腿狂奔,速度极快,根本容不得反应,枪尖便刺进了胸/口,刘能怪叫一声,便被乐进挑翻马背。
“杀!”乐进断喝一声,催马直冲向眼前震惊的匈奴兵。
乐进虽看起来身材矮小,但为人胆烈骁勇,每临阵战必为先登,几乎无坚不摧,匈奴兵轻敌之下,被杀了个措手不及。
后方的匈奴骑兵正在扬手高声呐喊,哪想到主将被对方一合刺死,见他纵马冲来,匈奴兵大乱,调转马头便逃。
后方臧霸一声令下,领兵冲杀过来,吴军士气如虹,跟随冲入营门,匈奴兵惊惶无措,被杀得七零八落,自相奔逃。
山上的守军见大营失守,根本不来救应,直接从后山逃走,乐进领三百精骑追出四五里地,杀敌无数,抢回战马兵器无数。
臧霸在营中抓了一百多俘虏,个个都不会说中原话,问不出个所以然,直接押送后方去做苦工了。
此时已到傍晚,二将就在原地扎营,派兵打探消息,前方五里之外,又有一支匈奴兵驻扎。
此处名叫黑风寨,原本黑山贼的据点,当年黑山贼猖獗之时,眭固曾啸聚于此,打劫过往客商。
乐进传令全军就地休整,待明日去攻黑风寨,与臧霸约定轮替巡营。
正准备休息之时,亲兵来报,程昱到了营中,忙起身来见。
程昱笑道:“二位将军旗开得胜,可喜可贺,但若就此懈怠,坐失良机矣!”
乐进不解道:“方才胜了一阵,天色已黑,军士们休息一夜,明日便拔营出动,何言懈怠?”
程昱言道:“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今日大胜一场,士气正盛,将军当再接再厉,趁胜而进。”
臧霸神色一动,忙问道:“先之意,莫非是要趁夜劫营?”
程昱抚须笑道:“不错,匈奴兵败了一阵,必定军心震动,为明日战事准备,定料不到,我们会不做停留继续进兵,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乐进猛然醒悟,大笑道:“今日交锋,未及厮杀敌军便逃得干净,正觉不过瘾,出兵正好!”
臧霸抱拳道:“夜间行于山道之中,乃我等所长,此次就由我领兵向前,乐将军随后接应。”
乐进点头道:“我正有此意,那山寨为黑山贼据点,有哨楼据点,山顶上更有哨兵巡视,需小心行事。”
臧霸马上将前去巡查的尹礼叫来,让他说明黑风寨的情形,与程昱一同商议破敌之策。
尹礼在桌上用石块摆了个大概的地形,介绍敌军部署情况,最后言道:“最要紧的便是山顶守军,他们一旦发现山下动静,必会放火示警,援军便可赶至,欲取黑风寨,先除山顶的哨兵。”
“此事交给孙观即可!”臧霸对尹礼吩咐道:“让他和吴敦带十名身手最好的兄弟,自后山爬上去,解决山顶之人。”
“遵命!”尹礼马上去找二人,先预做准备。
程昱又道:“此处守军多为匈奴兵,其在战马之上所向披靡,但缺了坐骑,却寸步难行,可设法潜入马厩,纵其马匹。”
臧霸拍手叫好:“没有坐骑的匈奴兵,就是两条腿的蛤蟆,蹦跶不起来,我亲自去!”
很快孙观和吴敦也都进帐来,臧霸吩咐道:“你二人三更出发,上山得手之后,举火为号,山腰处还有一伙贼军,将其拖住即可。”
深秋之际,到了后半夜渐感微凉,半轮明月挂在当空,吴军悄然来到黑风寨外。
一处高山顶上,乐进几人重新观察地形,匈奴人不善设卡,山坡上有座石寨,山下搭建两座营房挡住要路,左边山谷之中便是马厩。
果然如尹礼所料,匈奴人根本想不到他们打了一天,还会继续进兵,只有三队巡逻的士兵,山顶上两团篝火静静燃烧,火势已经减小,想必守军也并不十分上心。
乐进根据实地情况又和臧霸商议一番,几人分头行事,臧霸身着夜行衣,只带了两人潜入山谷之中。
吴军早早便隐藏在草丛和石块后面,每个人身上都背着准备好的柴草,所幸此时蚊虫早已消失,倒也清爽,静静等候信号。
月已西斜,山风呼啸,偶尔还能听到几声狼嚎,孙观带着十名精兵从后山登顶。
这后山是一处峡谷,悬崖峭壁,王屋山中这样的地形随处可见,比泰山还要险要,但对孙观他们来说也非难事。
每个人都带着钩索,借着悬崖上的大树向上攀登,吴敦更是身如灵猿一般,左右横跳,借着藤葛第一个便到了山顶之上。
吴敦是绿林出身,曾为泰山一带有名的神偷,常有神出鬼没的本事,最厉害的一次莫过于闯入徐州府衙,偷走了苲融送给陶谦的一尊玉佛。
吴敦上了山崖,将绳索抛下来,大家抓住绳索攀登而上。
稍作休整之后,穿过一片树林来到山顶,只见这里共有两座帐篷,一间茅草屋,帐篷里鼾声四起,茅草石槽中的火已熄灭,两人正趴在木墩上打盹。
孙观藏在树丛中,小心观察四周,见正面山边垒砌一排石墙,既能挡风,关键时刻还能推下山崖拒敌。
这山顶只有一条小路可通山寨,哨兵们做梦也想不到吴军会连夜进攻,更想不到有人敢从山后悬崖爬上来。
吴敦使了个眼色,先探到就近的一座帐篷,用匕首挑开帐篷,刚准备探头查看情况,忽然一声闷/哼,触电般窜回来。
孙观看他脚步踉跄,赶紧一把托住,低声问道:“被发现了?”
“不……不是!”吴敦憋着满脸通红,大口喘着气,捂着嘴干呕了好几次,才说道:“臭,真他娘的臭!”
孙观一把推开怀里的人,问道:“可看清几个人?”
“四个!”吴敦不知从哪里掏出来蒙面巾,边戴边说道:“矮的这头是臭脚,从高的那头动手。”
孙观微微点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割下半片衣襟蒙住口鼻,分了两人去茅草屋,各带三人准备动手。
各自到了帐篷前,孙观举起短刀,抓住帐帘,挽了刀花,两队人动作整齐划一,弯腰冲/进帐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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