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 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好!(三更)
说罢也不等秦若烟多言,轻酌一口清茶继续道,“本郡主记得自己没有庶妹,所以秦小姐还是别乱认亲的好!何况本郡主说不定年龄还比你小一点,至于本郡主这位没规矩的丫头……是京里的一等得力女官,秦大小姐想要做主替本郡主换掉,只怕有点难,本郡主用着还顺手,何况……也不好找这么有规矩的丫头!”
最后一句话说完,秦若烟怔怔的站在那里,表情懵懂,好似被谁给予了当头一棒一般,又似乎被林倾华一口一个本郡主给吓着了一样。
也不怪她自来熟时会称林倾华为姐姐,澹台倾华这身体眉眼虽然有几分稚嫩,但发育却很早,而林倾华一身气质也很成熟,正常人看她,怎么看都有十六七岁左右的样子。
林倾华放下茶盏站起来,冷眸似有若无的扫了一眼秦若烟,提步走出厅外,“秦大小姐既然已经探望过本郡主了,便回去吧!本郡主身体不适,就不多留了!”
绿阑冷瞥了状似呆滞的秦若烟一眼,跟上林倾华的脚步离去。
林倾华紧抿唇瓣,想着一些事,踏出厅门之后脚步越发快速。
若是沈仪珊那种类型的她也许还有兴趣迂回蜿蜒一小会儿,苏雪瑶那种,看着她自顾自的演戏也算是一种兴事,看着她把那些现代玩意儿拿到她面前班门弄斧总有几分啼笑皆非的感觉。
但她真的不想跟秦若烟再呆在同一个屋子里呼吸同样的空气,那熟悉的懵懂熟悉的表情和那个世界那个女人一模一样,一样奠真,一样的干净。
虽然对林灵的事已经不在意也没必要去在意,心底对那个人也已经没太多感情。
但那种摆脱不掉的梦魇在看到秦若烟那故作懵懂的样子时便如潮水般涌进脑海,提醒着她曾经败在一个这样的女人面前的事实。
对于秦若烟究竟是真傻还是假傻,是怎样的人她也不想去多过问,那都不关她的事,不是吗?
刚想到这里,脚下一顿,撞上一堵墙,林倾华郁闷掸手揉揉眉心。
“怎么了?”
澹台渊缓声问道,拿下她揉眉的柔荑,用自己的手替她揉着眉心,“你的伤还没好,别将手总往上拿。”
林倾华随手挣开他的掌心,“受伤的又不是这个肩。”
“都一样,会扯裂伤口,跟我回去躺着。”澹台渊道。
说罢也不顾林倾华挣扎,将她打横抱起大步往卧房院子方向走去。
秦若烟跟着引路婢女出来便正巧见到澹台渊抱着林倾华离去的背影。
火红的锦袍,宽大的袖袍向后飞扬,身形颀长,仅一个背影便可知其风姿,却见他步伐虽快却小心翼翼的护着怀中人。
“秦大小姐,请随奴婢走这边。”
婢女站到她面前,挡住她看向那边的视线,话中语气不容置疑。
秦若烟回神,抿唇看了她一眼,“走吧!”
等秦若烟的身影不见了,澹台渊也恰好转角,顿足,低头看着林倾华,“惹你不高兴了?”
林倾华没受伤那只手环住他的腰,语气平缓听不出其中情绪,“还好。”
还好?澹台渊挑眉,凤眸眼波流转,流光潋滟。
绿阑就不高兴了,她本不是多话之人,但也明显看出林倾华情绪与往常不同的不对劲,认为是秦若烟惹恼了她,考虑到王爷和郡主的某些关系,便毫不犹豫的将刚才的事像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告诉了澹台渊。
林倾华听得心里更加烦闷,这种她自己也控制不了的情绪让她异常头疼,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些什么!
秦若烟值得自己这样吗?不可能!是因为她像林灵吗?不可能!即使再像又如何,她连那一切都不在乎了,又怎会因为这个生气?
说到底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生气,甚至有些矛盾和不安!上一辈子,林灵是她的劫!这一辈子,秦若烟不过是个过客而已,那她又何必不安?
绿阑刚说完,便被林倾华斥道,“绿阑,我平时怎么没发现你如此话多?”
绿阑住了嘴,这会儿澹台渊已经抱着她回到了卧室,将她放到软榻上,定定的看了她好久,绿阑知趣的退了出去,林倾华轻叹一息,“怎么了?”
“放心。”
须臾,澹台渊吐出两个字,令林倾华微微诧异,这个表情看在澹台渊眼里便是清楚自己猜对了,不由勾了勾她的鼻尖,笑道,“很少看你这般可爱,胡思乱想!”
林倾华怒嗔着他,顿觉心底的抑郁去了一大半。
次日,秦城主遭人弹劾举报,在城主府地下室查出大量脏银,涉嫌贪污受贿大量脏物,罪证确凿。
秦城主被罢了城主之职,斩首示众,秦家家产全部没收国库,秦家家眷集体流放。
林倾华得到消息的时候正在看书,是叫绿阑替她找来的这个世界的一些野史民间故事。
澹台渊见她似乎心不在焉,一伸手拿回她手里的书,林倾华抬头看他,却被头顶阳光晃了眼,不由撇撇嘴,“有点想念摄政王府里你那片植物园了。”
澹台渊点头,若有所思,接着道,“罪证是真的。”
话虽然没头没脑,林倾华却听懂了,融融一笑道,“我没你想得那么好!”
澹台渊这是在向她解释,秦城主贪污是事实,治罪也是事实,他并没有因为她而罔顾人命,牵连无辜,不想她背上心理负担。
她向来不是多情之人,也没那么多菩萨心肠去管与自己无关的人的死活,但是以澹台渊的性子,会向她解释,真的不容易,他做事向来是不需要理由的,或者说是从来都不屑于解释的。
想到这里便释然,不管秦若烟如何,也与她无关!心底郁结的不安顿时全然消逝,风过无痕。
澹台渊见她眉头完全松开,灿然一笑,“你就是你!好与不好,又有何关?”
阳光下红衣愈发妖娆,美如冠玉的容颜勾上几分魅惑,凤目弧线似有若无,令林倾华微微失神,暗叹真的是妖孽。
就是这一失神,澹台渊便乘机将她抱过来,小心翼翼的避开她肩上伤口处,将她安放在自己腿上。
澹台渊轻抚着她受伤不便活动的肩膀,凤眸凌厉,杀机暗藏。
“你身上为什么总有股玫瑰香味?”林倾华忽然问。
她一直很疑惑这一点,从来没见他用过胭脂水粉,他也决计不会用那等女儿家的东西,也没见他用过熏香,只是他身上总有这股很好闻的味道,就像渗入了他骨髓一般,无论什么时候都带着这淡淡的玫瑰馨香。
澹台渊微怔,阳光下耳根有些发红,看得林倾华隐隐想要发笑,一个大男人被问这种问题很尴尬。
须臾,澹台渊突出一个字,“药!”
林倾华看着他若有所思,澹台渊身中剧毒,常年服药并不奇怪,只是药竟然带着这股味道?
澹台渊又道,“已经几年没用了,可是味道消不了,寻常人闻不到,除了致安,连致远也不知道。”
林倾华愣了愣,连致远都不知道?感情这还得感谢他常常亲密无间的抱着自己,所以她才很荣幸的知道?
几年没用了……代表他没多少时日了么?
不久前那一夜他和允婆婆蹈话犹在耳边,当时听着没感觉,这时想来,心底却有些异样,不等她细细去琢磨到底是什么异样,澹台渊又抬手揉乱她长长披散的发丝。
林倾华转头怒嗔……
……
翌日,林倾华大清早刚走出卧室门,便见院子里一片yīn影,却是在一夜之间被种上了好几株高大的常青树和桂树,浓密的树枝丫将院子上空布置成了一片绿色,看起来养眼舒爽。
地面打扫得干干净净,一点也看不出重新翻过的痕迹。
林倾华想到自己昨天的话,冷眸闪过一抹暖意,这人细心承度真不敢恭维,她就那么随口一提而已。随即又讶异的扬扬眉角,如此工程,昨夜为何她没听到一丁点声响?
这时,澹台渊也穿戴整齐走出卧室,满意的看了一眼院子里,对林倾华道,“我点了你的睡。”
他怕吵着她了,这几夜他一直与她同床共枕,自然知道她睡得不安稳,若是被吵着了,就更难睡着了。
林倾华哑语,这时红笺绿阑正端着水和洗漱物进来,见着院子里一夜之间出现的几棵树都诧异了一瞬。
澹台渊走过去替她将衣衫没系稳的锦带系好,忽然想起什么,语气寻常而淡然问道,“京城,我不在的时候,衣衫没穿好?”
林倾华一愣,继而明白了他指的什么,脱口道,“女装麻烦,随便拢了两下,当时没想到准备男装,不过也算是穿得好好的啊,又没露胳膊露腿,有何关系。”
说完就有些后悔,她不该以一个人的前卫思想去挑战整个旧封建社会,果然……
“以后不准!”澹台渊只说了四个字,接着又自顾自的重复了一遍,好像在说给自己听,“对!以后不准。”
以后不离开她身边,她就不会衣衫不整。
澹台渊拉着她走到檀木架前,接过绿阑递上来的热毛巾替她擦脸,林倾华闭上眼睛安然接受,任由他在为自己打理,想着这几日被他这么照顾着,越来越习惯了,伤员的待遇……
而认真细致为她擦脸的人睫毛微颤,掩下了眼底的情绪。
他很愿意为她做这些事,平时若她没有受伤不便,他清楚林倾华还定然不愿意自己帮她。
但是想到这样的前提是让她受伤,澹台渊有些自责,是他做得不够,没保护好她。
定会让伤害你的人数倍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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咩……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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