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郡主还小
林倾华这才回神,瞪着云致远的背影清眉皱起,不禁抬臂揉揉眉心,这是算是怎么回事?澹台渊并非不讲道理之人,云致远的意思是他生气了,可是她记得刚才并没有触怒他,虽说她的话可能有些过分,但要不是澹台渊莫名其妙将她抱得太紧,她能那样说吗?何况她说的也是事实,古代本就早熟,这个身体已经过了十四,按十六及笄来算也就只有一两年时间罢了,虽说她对男女之嫌不是很放在心上,但刚才被他抱的急了,那些话也不由脱口而出,即使这样,澹台渊也不该如此才对。
想到这里林倾华又无奈的摇摇头,目光淡扫了一眼斜边经过的一排王府巡逻侍卫,侍卫领头的男子经过她身边时对她拱手微微作揖,然后又带着数十侍卫从她身边直径走过。林倾华眸光微闪看着地上被脚风卷起的一片残叶,半响还是提步向前院走去,刚到小门转角处,却被另一边一巷子里突然冲出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对不起!对不起!”来人慌忙的从她怀中起来退后,口中道歉道,同时抬头在看到林倾华眉头微颦的面容时不由大惊失色,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郡主恕罪!奴婢冲撞了郡主,罪该万死!”
“慌慌张张,冒冒失失的成何体统,怎么回事?”林倾华后退两步,看着她拂袖问道,她心里刚才一直在想着等会儿要是澹台渊一直不理她,那她改如何做,难不成真的要像云致远说的那样,去哄他?突然有人出来撞了也没令她太注意,这回神才发现自己竟然又失神了。
淡扫了一眼婢女,才发现这婢女有些眼熟,她向来眼力不错,一看就想起了这婢女她见过一次,是原来的澹台倾华院子里扫地的丫头,当初她刚醒来回到自己的院子那天见过,后来澹台渊替她重新安排了人,这一批丫鬟厨房婆子就全部消失了,想来是被澹台渊安排到别的地方去了。
“奴婢罪该万死!求郡主恕罪,郡主恕罪!”婢女没想到这个时候会在后院遇到林倾华,显然慌了神。
林倾华对古代复杂的礼仪和奴隶制度并不太反感,弱肉强食,物竞天择的社会从来都是这个道理,为奴为婢也是别人的生活方式,既然是奴是婢,那就得做好奴婢的本份,所以对于她的跪地道歉并无不适,只是见着这婢女太过夸张的那副被吓破胆的模样也不由有些不耐,斥道,“抬起头来,问你话呢!本郡主是豺狼虎豹吗?吓成这样?”
“郡主恕罪!”婢女得令这才敢抬头,只是眼神恍惚躲闪,面色惨白。
林倾华微怔,随即轻笑道,“瞧你这样子,难道真的被吓住了?本郡主被你撞了一下不是还没找你麻烦吗?”说完却冷眸中闪过一抹异色,犀利的盯着她,这丫头的样子不正常,不由接着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那婢女忙不迭的再次低下头避开她的眼睛,低声啜泣道,“香儿,香儿去了!”
“怎么去了?是不是死了?怎么死的?让你慌成这样?”林倾华一连问了几个问题,她不知道香儿是谁,但听她的口气应该是府里的婢女,本不想管这种小事,澹台渊指不定还在正屋等着要训她呢,只是既然撞上了,也不可能转身就走,算起来她算是这摄政王府里目前唯一的女主子,想到这里向来淡然清冷的面上又闪过一丝窘迫,女主子!这似乎有点莫名其妙的歧义在里面。
“回郡主的话,刚才香儿洗了衣裳去后院围墙边晾衣服,奴婢替她领了她那份晚膳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她回来,想着是不是衣裳比较多,所以去帮帮她,只是走到后墙角边就看到香儿,香儿她,她倒在草堆里,奴婢还看到……看到草上有血!”婢女垂着头跪在地上,断断续续道。
林倾华颦眉,后院除了一些打杂的丫环婆子并无女主子,也没有传统大家族后院那些不见血的斗争,原本不会死人才对,想着这件事有些突兀,不由望着她道,“情况特殊,本郡主且先不追究你说的是真是假,你去找云总管,将这事跟他讲,明白吗?”
婢女点头应是。
林倾华想着这种事情还是一直打理着王府事情的云致安会更清楚,看了一眼地上全身基本已经被吓得瘫软的小丫头,轻喝一声,“来人!”
小门旁边植物叶子微动,一道黑色身影闪身就跪到林倾华面前,“郡主!”
“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这事可大可小,你带她去找云总管,传我的话,就说让云总管处理!记得将事情跟他讲清楚,”林倾华对他道,这暗卫气息与上午在茗香楼里面那几个不一样,想必是澹台渊新安排在她身边的。
那暗卫微怔,他的气息明明很隐蔽,没想到郡主竟然能察觉,看样子显然早就知道自己的存在,随即低头恭敬道,“谨遵郡主之命。”
他话音刚落,林倾华只觉眼前一晃,那暗卫已经提着跪在地上的小丫头消失不见。
林倾华清眉不仅没松,反而皱得更紧了,随即轻叹一息,转身认命般的转身向前面走去。
正屋饭厅里,澹台渊沉默的坐在饭桌前,凤目定定的望着饭桌,眸光却似乎没有焦点,不知透过它在看什么。暗红的流云锦织华袍在室内特意点上的灯笼光中氤氲,灯光中他眉眼看起来微微斜飞入鬓,高挺的鼻梁弧度精致恍若雕琢细工打磨而成,唇瓣微红,宛若朱砂一点却不觉突兀,抿成一条直线,令他美如冠玉的面容更显妖艳,仔细一看却又恍若无形之中被蒙上了一层薄纱,朦朦胧胧,看不清他面上表情。
桌上摆满了菜肴,若是公孙宁在此,定会感叹,这全是茗香楼今年才新出的菜肴,每一份都价值好几百上千两银子,就这一桌菜,足够普通人家一家三口五到十年的经济费用。
半响,澹台渊淡淡开口,犹豫道,“致远,我是不是……错了?”
站在门口担忧的望着他的云致远闻声背脊一僵,爷已经很多年没有在他面前以“我”自称过了,错?曾几何时,一向运筹帷幄,高高在上的王爷也会怀疑他自己了?闷了半响才道,“爷只是……只是关心郡主而已,是郡主还小,不了解太多,”说着又自顾自的点头赞同道,“对,就是这样,郡主还小。”
“呵……”
澹台渊面色不变,唇角勉强扯起,“你说得对,她还年轻,是我想要但多了,习惯了以自己为中心,却没考虑到她想法。”
展开全部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