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离去

“是，是伯父他……反对吗？”萧湛似乎想到了什么，朝着萨尔瓦托的方向看去。

萨尔瓦托单手叉腰站在那里，脸上似乎带着戏谑的笑意。

“不是的，”莫妮卡摇头，又马上说，“别误会，我是说，这是我自己的主意！”

“怎么了？我没有通过你的考验吗？”萧湛也失落起来。

“你，你能不能不要想得这么简单？”莫妮卡说。

“原来不是这样，哈！”萧湛又重燃希望。

“经过昨晚的事情，我能理解你的心意，”莫妮卡说，“但是，你也看见了，我们的实力，都太过弱小……”

“我会努力提升自己的！”萧湛说，“我们可以一起……”

“我要回去接受父亲的训练，”莫妮卡说，“我知道，你的实力其实比我高的多，天赋也不低，再这样下去，我，我甚至会成为你的拖累……”

“怎么会？”萧湛说，“我可从不这么觉得！”

“可我这么觉得！”莫妮卡说。

“等等，你说会，成为我的……嗯，你的意思是，你愿意接受我了！”萧湛突然注意到了莫妮卡的用词。

“不是这样！”莫妮卡脸颊泛起红润，马上否认，“嗯，不，不完全是这样！总之，我要回去提高自己，你也不要懈怠，到时候，我会回来找你的！”

“原来是这样！”萧湛松了一口气，随后又失落起来，“这么说，你是真的要走了……我到哪里去找你？”

“不用来找我，”莫妮卡说，“等我觉得自己实力够了，会来找你的，只是希望到时候，你不要被我超过了，这样的话，你可是一点机会都没有的哦！”

“放心吧！”萧湛说，“如果我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保护不了，就没有资格再去追求了！”

“厚脸皮！”莫妮卡笑了。

“保重！”萧湛忽然认真起来，“如果有男孩追求你，记得将他和我比一比，如果实在难以抉择，记得联系我，我会将他切底打败！”

“你！”莫妮卡一怔，随即笑得更厉害了。

“对了，”萧湛没有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耳坠，“这是从昨晚那些奇怪的女人身上取下来的，我觉得挺好看，尽管她们的穿着不够矜持端庄，但耳环和项链还是挺漂亮的，就顺手给你拿了一个，你不会嫌弃吧？”

莫妮卡惊异的看着耳坠，犹豫了一下，接了过去。

“再见了！”萧湛突然一把抱住了她。

“呀！”莫妮卡一惊，低呼出声，随后，却也搂了一下萧湛的后后背，“昨天晚上还有没有抱够吗？”

“怎么会！”萧湛笑了，然后松开手，无限惋惜地说，“真不想放手呢，可是那边的伯父……”

两人相拥不到五秒钟，远处的萨尔瓦托脸色一变，正要跑过来，见他们分了开来，又放心地停下来。

“再见了！”莫妮卡低声说，将耳坠握在手心，转身离去。

走出几步，莫妮卡似乎想起了什么，回头说：“还有一件事！一定要记得！”

她神情严肃，萧湛连忙点头。

“记住，不要过分依赖你手里的圣杯！”莫妮卡用警告的口吻说，“否则，它会慢慢侵蚀你的意志，把你变成它的傀儡！”

萧湛耸然一惊，望着莫妮卡的死亡度量：“原来是这样……”

“记住了吗？”莫妮卡似乎还是不太放心。

“记住了！”萧湛认真地点头。

“最后一件事情，”莫妮卡又说，“忘了那个叫茉莉的女孩！”

不等萧湛回答，她转头就走。

随后，父女俩走到了树林深处，一道白光过后，消失无踪。

萧湛看了一下，东边的天空越来越亮，太阳快出来了。

他回头望着父女两人消失的地方，笑了笑，朝密林城走去。

还没回到大路，林场就迎来了上班的伐木工人。

他们看见衣衫破烂的萧湛，似乎也认不出这个杀死了林场屠夫的冒险者，从他身边绕了过去。没有了林场屠夫的威胁，他们也不用再躲开出现在这里的冒险者了。

回到大路，继续往前，经过那个农场，来到雷霆湖畔，太阳终于出来了。

实际上，平原地带的日出是很模糊的，因为远方低矮的山丘和树林遮挡住地平线，人们看到的都是爬上山头树梢的太阳。

雷霆湖畔日出的时候，太阳已经爬到了密林城大多数建筑的顶端，也就是说，东郊风车镇一带，其实早就已经过了日出时间。

阳光擦着建筑顶端落在平静的湖面上，反射出鲜嫩的金色光斑。早晨没有风，经过昨晚的突发事件，恐怕也没人有那个胆量和心情来这里泛舟垂钓，湖面和四周一片寂静，只有鸟儿的晨鸣。

大路另一侧的运动场也是冷清异常，满地的垃圾、观众们匆忙撤离遗留下的物品，都扔在那里都没有人来收，场面一狼藉。

大老远的，萧湛就看见了有人躲到了运动场中。

他看得明白，那是一大一小两个穿着斗篷的冒险者，看上去很是紧张。

他们以为萧湛没有注意到，想从运动场另一头绕过去。

实际上，萧湛的眼力克不比普通的老鹰差，早就认出了其中的大人。

这人，就是失去了双臂的白银刀客利比多。

跟着利比多的是独臂男孩赫尔蒙，萧湛不认识他，不过想认识也很简单，毕竟温斯特的手下还在城里。

看样子利比多是怕极了萧湛。

萧湛倒也无意为难他，假装没看见，大摇大摆进了城。

利比多这才放松下来，带着半懂不懂的赫尔蒙朝着西边赶去。

萧湛这边进了盘查严格的城门，守门的城卫军盘问了半天萧湛身上的伤势，萧湛表示在西郊遇到了盗匪，勉强过关。

城里面已经戒严了，大街上行人比昨天还少，萧湛便直接去了山毛榉大街的拜恩战士学院。

拜恩三人都不在，女孩杰西和鲍勃、比尔兄弟俩正在教导那些小孩。

杰西现在俨然已经成了领头人，所有孩子都得听她的指挥，连比尔和鲍勃都不例外。

有实力的人，无论是男是女，总会得到人们的尊崇，尽管世界的大致格局还是男尊女卑，但不妨碍很多比地球上更加强大的杰出女性出来，主持事务，管理组织。

“挺胸！出拳用力！比尔，手臂太高，放下三公分！”

萧湛进去的时候，杰西正背着手教导其他孩子，颇有一副导师的派头。

萧湛并没有打扰他们，悄悄地走到了一边。

杰西注意到了他，但没有停下来，继续要求孩子们严格训练。

等他们练得满身大汗，杰西才走了过来，笑着问道：“林克先生，昨晚您没回来，是有事情吗？”

“嗯，看比赛，然后就出事了，你看，我这衣服都被被挤坏了！城门又守得这么严，”萧湛说，“你们没去？”

“我们下午就走了，”杰西说，“拜恩叔叔和蒙迦老师要求我们太阳落山之前必须回来。”

比尔和鲍勃跟在杰西身后，似乎有些胆怯，那些孩子都是些家境稍稍富裕的普通家庭出身，胆子也不大，都在旁边休息，听他们谈天。

“你们倒是听话，可惜错过了烟火表演……”萧湛笑着说，“不过这样也好，夜里总是比较危险的。”

“只有强大的实力才能保护自己，对不对？”杰西说。

萧湛笑着点点头。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有您这样的实力？”鲍勃是两兄弟中的小弟，胆子却比哥哥比尔大一些。

“等你们，二十多岁，三十岁吧！”萧湛说。

“那您有几岁……”鲍勃又问。

“鲍勃！”杰西却打断了他，“不要无理！”

鲍勃吓得赶忙住嘴。

“嗯，不用担心，我可不是什么坏脾气的怪人，”萧湛说，“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我现在不到三十，你们想要快一点强大起来，就要更加刻苦努力！”

比尔和鲍勃点点头，杰西说：“林克先生，您的衣服破了，需要我补一下吗？”

“帮我买一套新的吧！”萧湛掏出几枚银币，“这附近还是你们比较熟悉，对了，顺道帮我点一点早餐回来！”

“好的，”杰西接过银币，说，“比尔，你带着他们继续练习，鲍勃，我们两个去帮林克先生买东西！”

“辛苦了，”萧湛说，“我先回房间休息一下。”

杰西和鲍勃出了门，鲍勃就迫不及待的低声说：“他在说谎！衣服破成这样，只可能是和人战斗留下来的，搞不好，昨晚上骚乱，也……”

“小声点！”杰西轻轻推了他一把，“林克先生不是坏人，你不要跟外人说起这件事！”

“可是……”鲍勃还想多说几句，才发现杰西正直瞪着他，吓得把剩下的话憋了回去。

“记住，”杰西凑近他的耳边，“如果真的是坏人，我们也要帮他隐瞒！记住蒙迦老师和拜恩叔叔的话！”

“哦……”鲍勃怯怯的回答。

“这就对了！”杰西笑了起来，“走，先去马嘉大婶那里！”

两个少年撒开步子，在行人稀少的街道上奔跑起来。

杰西觉醒了斗气，速度飞快，几步就把鲍勃甩在了后面，

“等等我！”鲍勃刚刚训练完，还没有缓过劲来，自然是追不上，只能大声呼喊。

“追上了我就给你买拳套！”杰西大笑着继续加速。

“这可是你说的！”鲍勃精神大振，追了上去。

萧湛在房间里睡到中午，孩子们都各自回家吃午饭去了，杰西三人陪着萧湛吃午饭。

这一回，三人都不敢多话，萧湛问什么他们才回答，绝不主动提问。

萧湛察觉了他们的小动作，也看得出来他们有些警觉，心下暗笑，却对他们的小心思赞赏有加。

“对了，杰西的职业是拳师对吗？”萧湛突然问。

“是的！”杰西马上回答。

萧湛看得出来她也有些紧张，但她极力表现出的镇定和大方，却比两兄弟好多了。

“蒙迦是魔剑士，怎么能教得好呢？”萧湛说。

这话有些无礼，但孩子们都知道，萧湛是有这个资格说这话的，因为他有资格教导蒙迦。

“基本的武道训练，都是差不多的，”杰西说，“拜恩叔叔用剑，也能教导我的……”

“说的也对，”萧湛说，“我呢，以前也学过一点拳术，反正我也用不着，没有人传承下去也挺浪费的，不如就教给你！”

“真的吗？”杰西惊讶的说。

“我有必要骗你吗？”萧湛反问。

杰西有些勉强地笑笑。

“吃完午饭，我教你，”萧湛说，“对了，比尔和鲍勃也可以学！”

“啊？”两兄弟愣住了。

午饭之后，回家去的孩子也都回来了，正好看见杰西三人在萧湛的监督之下，练习一套奇奇怪怪的拳法。

说奇怪，是因为这套拳法怎么看怎么别扭，动作缓慢，绵软无力，简直就像是在练习舞蹈。

杰西受到了萧湛的重点照顾，练得格外卖力。

“放松！斗气集中在肘部！对了，从肘尖发出去！”

“转，斗气转到肩头！肩膀发力！”

“后靠，后靠，斗气平摊在背上，对，要均匀，贴靠！”

“转移重心，对，抬腿，斗气附着在膝盖上，顶！”

“蹬腿！用脚跟，脚跟，不是脚尖！”

“腰背用力！”

“双手放松！”

“调整呼吸！”

萧湛毫不放松的训练着女孩，将斗气的运用也一并教给了她，结果是比尔和鲍勃完全跟不上了。

杰西知道这是难得的机会，到也放下了心中的顾虑，专心练习。

最后，萧湛说：“大概就这样了，记得要勤练习，我也该走啦！”

“你要走啦？”杰西累的差点坐在地上，还是坚持着站好，“晚上还回来吗？”

萧湛走到大门口，说：“不了，记得告诉他们，我已经离开密林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