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王都自知理亏,所以也不能发难。
但是王都却十分气愤,说道:“眼下灾民,尔等不进行疏导,救助,反而放纵其聚集,来我驿馆闹事,尔等想要这些难民,成为流寇,进而造反吗?”
李光不屑说道:“扣的一手好帽子啊?这些人意欲何为,王大使心里清楚,他们压根就不是想造反,只是,想讨一个公道,那三艘船,接近六十万斤的石炭,若是没有被王大使与杨监军将其,沉船,此刻,只怕这些人也没有功夫与王大使纠缠,王大使意气用事,纵容那杨戬,为了掀起后宫争斗,平白无故的欺压商贾百姓,才是这场乱流的罪魁祸首。”
王都心里憋屈啊,他委屈问道:“我何时欺压商贾了?且说那沉船的事,我也是时候才知晓的,想阻拦,已经来不及了。”
李光立即呵斥道:“你好大的胆子,眼下还不承认吗?那杨戬带着圣人的圣旨,将龚氏,张氏,以及我平江府衙门合办采购的石炭,以平价的价格强行买走,打着赈灾的旗号,但是却将石炭的价格提升到了四百万,如此才激起民变,难道,王大使一点都不知晓?如此,尔可真是失职啊,放任手下作乱,该当何罪?”
听到此处,王都心中震撼,心里恨那杨戬啊,他立即问道:“本将军,现在就去找他理论。”
李光立即说:“不用了,去找他,你能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说服他吗?未必见得吧?我劝你,还是去到玉春楼找一位叫朱冲的人,好好商谈一下如何办这件差事为好,要不然,你王氏,必定要蒙羞。”
王都想不明白,这个时候,不去找杨戬,去找那什么朱冲,有什么意义?
看到王都不情愿的样子,就冷声说:“灵素子道人早就把这一切算准了,他让朱冲给你机会,找你商谈,若是尔要逆天而行,那就等着我等到京城参尔等一本,那时候,真相大白,你王氏别以为有皇后撑腰就能洗脱干净。”
王都立即恐惧说道:“不不不,此事跟皇后一点关系都没有,李知府切莫造谣,使不得啊。”
李光冷声说:“看尔等如何平息这祸乱吧。”
李光说完,便不多言语,随后派遣捕快,开始引导灾民。
王都看着疏导灾民的李光,心里多少松了口气。
这李光性格且不说如何,若是,当真因为自己凿沉了那三艘船,逼得上万民众成为乱民,他死了到还好,要是影响王皇后,他是比死了还难受。
但是,王都瞧见李光开始疏导民众,他也稍稍放心了,随即收刀,差遣府兵备马。
这劳什子朱冲,且去看看,你有什么三头六臂。
倒不是给他朱冲面子,而是,那灵素子的神通,让王都心中敬畏。
这前前后后的道路,全部让他算个准确,王都只求着,那道人能安排好人手,帮自己度过这平白无故而来的劫难。
眼下,玉春楼内,一阵急切忙碌,这寒冬的天气里,莫说是营生了,鬼影都不见一个。
平日里多么忙碌都要来的达官贵人,也因为这寒冷的天气而龟缩在家里。
他玉春楼也冷清了起来。
更可怜的是,他玉春楼从来不去采备什么过冬的炭火,只采备酒食,眼下遇到了寒灾,这酒食可要了人命了。
冷酒冷菜,吃死个人。
这也想着去采办一二,可是,这石炭都贵上天了,木炭更是买都买不到。
好不容易抢了些石炭,也不敢多用,深怕往后的日子,这天气更冷,没办法对付。
他这玉春楼里都是女子,可不如那些男子们扛冻。
“快,把火烧旺一些,憋屈了这么多日子,可算是富裕一回了。”
李四娘欢喜的吩咐着。
随后赶紧跑到朱冲面前,感激说道:“多亏了朱管事哟,这都多少日子了,我这玉春楼都是凉的,姑娘们的身子,就没热乎过,眼下朱管事来了,可真是福星高照了,让我玉春楼,又热乎起来了。”
张窦哈哈大笑道:“本衙内的被窝更暖和,若是四娘怕冷,到本衙内的被窝去,本衙内暖你的身子。”
众人一阵哄堂大笑,这李四娘害羞甩了一下手中的手绢。
那边苏琼点了檀香,毕恭毕敬地碰到朱冲常做的勾栏处,开心说道:“新进的乳香,娘娘为了报答官人的炭火,特地下了血本,官人品一品。”
朱冲闭上眼睛,轻轻一嗅,这乳香还是那么的醒脑,让人神清气爽,闻一闻,这寒冬天气,也不免暖和起来。
张窦调侃道:“朱郎,这乳香再香,也不如这苏大才女的体香来的诱人啊,不知道朱郎探花否?”
张窦地俗气调侃,让苏琼心生厌恶,虽然这张衙内长的倒是不凡,一副富贵人家的皮囊,但是,这品行,半点不如朱冲淡雅。
这朱冲虽然家仆出生,但是从未与自己这般下流过。
不过,苏琼倒是期待朱冲来采自己这朵娇花,她宁愿烂朱冲的地里,也不愿在那腌臜的土地里盛开。
朱冲伸出手指,勾起来苏琼的下巴,笑着说道:“苏女如莲,濂溪公常说,可远观不可亵玩也。”
苏琼娇羞,这般评价,倒是让她内心多了几分欢喜与骄傲。
这朱郎与张窦,此时也高下立判。
苏琼是越来越喜欢这朱冲。
娇羞之下,便去取来貂披为朱冲暖上,深怕他坐在河边,招了寒风。
张窦倒是羡慕,这朱冲虽然身边的娇花不多,与自己不能相提并论,但是,各个都是从眸子里迸出一股炙热,那等情感,如胶似漆,倒不是他府中的那些玩物可比的。
朱冲挥挥手,刚想说些什么,却看到远处一对军马缓慢行来。
朱冲微微一笑。
知晓,必定是这国舅爷来了。
朱冲看那国舅爷风尘仆仆,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也知晓,那民变,应该是闹到了他的驿馆了。
随即朱冲也不多说,起身下楼去,毕恭毕敬的站在门口。
等候着国舅爷的到来。
稍后必叫那奸贼俯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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