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汝沙在屋子里呆了好长时间，睡够了，总算起来，倒不像是在做丫头，有吃有喝有睡，很舒心的日子。只是何素婉总是不在屋子里，我还打趣：“肯定是去找徐子慕了。”我看看汝沙的表情，连忙回头看着窗外，咂咂嘴，笑道：“人际可是比你积极多了呢！”

汝沙点了点头，轻声道：“对啊。”她回头看我：“你说，子慕现在怎么样了？”我瞥她，摇头。她叉腰，站起身来：“我去看看。”一溜烟，她整个人不见了。

早去不就好了，何必这么担心呢！

我在屋子里呆了很长时间，出去院子的时候已经是晚霞，不知不觉中，都到了夏季了！天气炎热，有些不适，回头看到那小厮推着轮椅，轮椅上坐着冷亦扬，这张脸，实在让我浮想翩翩，他和妖孽，一模一样！也许，真是是诸宵的转世呢？我对着他笑了笑，抬眼就看到了何素婉。

她陪在冷亦扬的身边？见到我，有些窘迫，跟我打了一个招呼，微微一笑，后退。

冷亦扬道：“姑娘在府上可还休息地好？”

我点头：“好，多谢冷少爷关心。”这个何素婉不去找徐子慕，怎么会在这里？我看看何素婉脸红的表情，想到那日她看着冷亦扬的眼神，猜到了两分，但何素婉，怎么说也是徐子慕的妻子，还生了孩子呢！现在徐子慕被带走，她不关心自己的男人，倒关心起了别的男人，实在不该！吐了口气，何素婉又冲着我笑。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不免有些疑惑，看了看冷亦扬，冷亦扬回头看着何素婉，微微一笑：“另一位姑娘呢？”他看看我的身边，我摇头：“大概四处走走去了吧，一会就回来。”看了看何素婉，心里不怎么高兴，但又有些复杂地庆幸，她不去，汝沙去了，徐子慕就和汝沙有机会了？

看来，没孩子是什么都好的！

我笑了笑，看着冷亦扬。

冷亦扬点头，示意小厮继续推着他走。我站到了何素婉的身边，何素婉回头看着我，点了点头，两个人陪同在冷亦扬的身边，冷亦扬一路上很静，不说话，几乎将整个城主府都逛了一遍，我这才跟着看到了男人的杂役房，都在做苦力，可不好说什么，只把脑袋往里头探，何素婉偶尔看看，但表情没多大幅度。我猜想她要么是为了徐子慕接近冷亦扬的，要么是为了冷亦扬而接近他的。也不知道是哪个。

这个女人，虽然讨人喜欢，但有些难以猜忌。

我没看到汝沙，但回去七树园的时候，她正巧在拔草，回头看到我们，嘴角扬起微笑，很是迷人：“你们回来了。”她站起身，走到冷亦扬的面前，点头礼貌道：“冷少爷好。”

冷亦扬点头：“姑娘好。”

“我叫汝沙，你可以直呼我名字，不用这么客气。”她大大咧咧地说着，又一把抓着我的胳膊笑道：“这是我的好姐妹明珠，你救了我们，我们理应不那么客气才对。”

冷亦扬笑了，点头，道：“汝沙，明珠。”

我和汝沙点头。

汝沙又抬眼看着何素婉，笑道：“何素婉你应该是知道的。”

冷亦扬点头：“嗯，素婉说过。”

素婉？

我和汝沙都愣了愣，果然很亲切，大概几日一来不在我们身边，是去了冷亦扬身边啊！

汝沙笑了笑，回头看着我。

晚上回去房间的时候，何素婉一句话也没和我们说，我和汝沙呆在一间屋子，汝沙心疼道：“我今天看到子慕了，一身的伤，可怜死了。我想着怎么救他出来呢！”我看着汝沙焦急的模样，只好出谋划策，道：“不如直接和冷少爷说吧，能救得了我们，就一定能救了徐子慕啊。”

汝沙点头：“是啊，我也这么想的。可是……总欠他人情。”

“不行。”门被推开，是何素婉，这几日气色好了许多，人也好看了许多。她一脸的平静，摇着头：“不能这么做，救了我们三个，那个该死的徐长老已经对冷少爷咄咄逼人了，你可千万不能那样啊！”

还那样……

我和汝沙对望一样，猜想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汝沙愣了愣，问道：“哪样？”

“这城主之位本来就是冷少爷的，如果因为子慕就让冷少爷为难，子慕也不会这么想的，放心，子慕已经被照顾了，不会有事的，我们暂时不能给冷少爷添麻烦了。”

何素婉说的委屈又正义，眼角湿润，看着我们的眼神让人费解，我叹口气，难道真的是这样？一个少爷，连一个人都救不成了吗？

何素婉抬眼看着我们，微微一笑：“放心，子慕的事情我会张罗的，你们……不用担心。”

我回头看汝沙，汝沙一脸的不可思议，笑道：“你告诉我，你怎么救他？”

何素婉笑，摇摇头：“我自有我的办法，总之……我不会丢下他的！”她说的坚决，似乎那就是他的人，谁也不能动，不能伤害，但也不能救！

汝沙气急了，没客气地说：“我看你是用你的身子去救吧。”

何素婉愣住，眼角湿润，再不说话，咬着牙出去。

汝沙回头看我，骂道：“你说，她是不是喜欢上那个冷亦扬了？”坐到榻上，拍了下膝盖：“她不是子慕的人吗？怎么心朝着别人了？”又凑到我耳边，小声道：“还是个残疾！”她乐滋滋地笑着，我拍她：“你可别这么说他。”总归是救过我们的人啊！

汝沙点头：“好好，行，我不说就是了！”她回头看着我：“你说，我能不能就趁着她这个机会好好讨好子慕呢？说不定我们会因为这个和好？”她又叹气：“可是，身份始终不能逾越，你倒说说，为什么人生有这么多苦事？”把脸蒙进被褥里，她用脚踢我，我不高兴：“你干嘛？”

“踢你，我发泄。”她在被子里笑的开心，我又懒得理她，抿抿唇，笑了，就这样吧！和她躺在被窝里，想着第二天会发生的事情，我总觉得有太多的事情会发生，但不是现在，因为它还让我好好地酝酿着，好好地感受着暴风雨将来来临的冰冷！翻了个身，想象妖孽就在我身边，也许心里和我想的是一样的，抓着我的手安慰：“我们很快就能在一起，给我一点时间，很快很快！”

我笑着点头：“嗯。”

反正时间那么长，我会等你！

如果……等皇后老死你才愿意到我身边，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反正，我们的时候依旧是那么长那么长！冲着他嘿嘿一笑，勾勒他的轮廓，有多久没有好好地抱一抱你，没有好好地和你说一句话了？我大概忘记了！还忘记地彻底，如果可以，宁愿一刻也不要记得我们之间所有的悲伤事情。

我会选择忘记，只记得我们之间最开心最快乐的事情。

我想回到我们在皇宫的日子，那时候你每天陪着我散步，期待我给你生一个孩子，不像现在，害怕我生出一个怪物。那时候多好，就算身边一个两个女人，一个两个男人我们还是心连在一起。现在呢？物是人非，我早就猜不到你的内心了。

“妖孽，你什么时候才愿意到我身边？”你若愿意，我随时都可以接受你呢！我笑了笑，眼前看到的是他的面容，就躺在我的身边，两个人看着彼此的脸，伸出手去，港服能牵到你的手，大概……也许，你和我一样对不对？

汝沙翻身：“哎哟，大半夜的你说什么梦话？”

我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笑了笑。

幻觉，不是梦呢？

美好的东西永远不会是梦。

第二天一早，醒来就看到汝沙在梳头，她拿着一撮头发，道：“我掉发了。”

我愣了愣，呆呆看着她。

“我还年轻啊，没有多少年纪，怎么就掉发了。”她抱怨，我这才意识到，也许我也会掉发，把手往头上一摸，还好……没有掉发的迹象，舒了口气，看看她的背影，小声安慰：“人老了，都是很正常的。”

汝沙点头：“这个我明白。”

我和汝沙一起洗漱，一起吃饭，出门的时候已经出了太阳，汝沙拐拐我的胳膊，问道：“明珠，你说他不让我们做什么，就这么白吃白住，还负责我们的安全，你说会不会……”

我回头看她。

“会不会要娶我们做小老婆啊？”

她哈哈大笑起来，看着我的模样，拍了拍手：“你这么认真地看着我干什么？”

我笑：“谁让你净动歪脑筋。”

汝沙走到水浊边上骂了声热死了，又看着我：“要不然，怎么对我们这么好啊？男人对女人好，肯定有所图，说实话，我不是很信男人，除了我家子慕。”她娇羞一笑。

“不知道，我不是他内心的想法。”我道，看着她玩笑的态度：“你也别这么说，让我也想歪了。”我信他是好人，虽然一定有所企图，但一定不会做这种龌龊事情。况且看上去，他似乎对何素婉的感觉很好。

“那你说说为什么？”汝沙看着我，表情认真起来。

我想了想，凭着自己的第一感觉道：“我猜，他想让我们帮他坐上城主之位。”我揉揉下巴，认真道：“虽然我不知道我们能有什么用。”汝沙看着我，眼神我猜不透，我只好道：“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只是猜测的！”

汝沙笑了笑：“谁说你呢！”

她咂咂舌，点了点头：“其实我也这么想的，就是没这么说，不过，我也想着我们没什么本事，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苦恼地扭头：“别说，那个何素婉看着他的眼神不对，他看着何素婉的眼神又能对得到哪里去？”她叹口气：“眼看我的情敌就要出去了，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她哈哈大笑几声，又捂着自己的嘴巴：“真是苦恼。”

我坐到她身边：“那我们一直这样么？”

汝沙想了想：“总不能，我想……他应该想着让我们先去找他。”

“昨天啊，带着我和何素婉逛了整个城主府，我就猜到了。”

汝沙点头，嗯嗯两声。

这样猜测总不是个办法，汝沙看着我的眼神越发困惑了，两个人思前想后，决定先找何素婉说清楚。见到我们去敲她的门，她开门的时候有些开心，笑道：“我就知道你们会来。”

我和汝沙愣了愣，但还是进去了，汝沙问道：“你怎么知道？”

“你们是来协助冷少爷的吧？”试探性地语气，却是笃定的眼神，我没能想到会这么直接，只好点了点头，确实。

汝沙看着何素婉，眯眼：“你对冷少爷还真是伤心啊，没见你对子慕这么上心？”她哼了一声，扭脸看向了我。何素婉也不说话，低下头：“自从我孩子没了，我和子慕的感情已经不如从前，他心里想着你，我怎么也进不去，这么绑着他，我也难受。”说着，小雨点飘着，我和汝沙受不了她哭，摆手：“说正事。”

她立即擦了眼泪，道：“只要帮助冷少爷做到城主之位，就什么都解决了。”

汝沙点头：“知道。”

何素婉尴尬了一下，点点头：“我们就是要笼络族里的人……”

汝沙点头：“知道。”又等着何素婉：“说重点吧，我们应该怎么做？”

何素婉笑了笑，对着汝沙伸出大拇指，又道：“族里有规矩，但凡能拿到和剑的人，就能掌握一半的族人。”

汝沙问：“和剑？”

“现在在六大长老的家里，也不知道是哪一个长老，所以，飞出去很难，进去六大长老的家也很难！”她想了想，又道：“不会在徐长老手里，不然他早做了城主。还有五大长老，分别是宋长老，刘长老，何长老，秦长老，齐长老！”

六大长老？

要找五个长老的家？

我会隐身术，这事绝对难不倒我，可是……我一向粗心，要想找到一把不认得的剑，真是难上加难，汝沙回头看着我，抿唇：“这事儿……是有点坚决！让我装女鬼吓人，我绝对是一流。”

让我装傻，我也一流。

找东西，就不是我能做的事儿！叹口气，看着何素婉。

何素婉低头：“我不会武功……如果会，我一定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