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揉我的胸口，坐起身来，他也跟着起来，双手抚在我的肩上，轻声问道：“怎么了？”把脑袋靠在我的脑袋上，双臂收紧。“噩梦。”叹了一口气，回头看了看看他，看着他的双臂，紧蹙眉头：“你快些走开。”

他笑，摸着我的额头：“有那么害怕？”他不放手，反而移到我的腰上，在我腰间轻轻抚摸：“我们昨夜什么都做了，你还怕我不成？”

瞥眼瞪着他，抱起双腿，他的手从我的肩上慢慢滑落，看着我微微眨眼。“我们哪里发生过什么，我可记的清楚。”捏了拳头：“我们要在这里多久？”我可不想天天看到这些奇怪的妖怪。

猪头有些生气了，瞪了我两眼，骂道：“你就这么不想和我在一起？”

不是啊！不是不想和你在一起，只是不知道怎么和你在一起。那个梦真是太可怕了。他的手紧紧扣住我的手腕，将我拉到怀里低声问道：“你又没有觉得，我很熟悉？”

不知道……我不知道熟不熟悉？回头看了他一眼，他紫瞳温柔，鼻尖磨蹭着我的脸颊，不停地扭动，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脸颊上，他轻声道：“有没有？回答！”

他勒我勒得很紧，我快不能呼吸，微微点头：“熟悉。”

他笑，在我脸颊上吻了一口：“我就知道。”他不客气地抱起我的臀坐到他的双腿上，我吓了一跳，低着眼看他，他笑，声音有些大，在我腰上捏了一把：“你别这么看我。”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咳嗽一声：“再那样，我就把你吃了！”真是个话多的男人。

憋笑：“你就知道吃我。”没一次能吃掉！

他笑，脸上灿烂一片。我抿唇，点了点头：“你吃的人还不够多？”

他瞥眼：“我八百多年没碰过女人了，饿得很！”

“不害臊。”瞪了他一眼，低头拉过毯子盖着身子。他笑，声音低醇。

猪头带着我吃东西，再游遍妖林，我咬着牙道：“我在这里生活了很久很久呢，以前我也是一朵花，后来修炼成人形，老君就带着我上了天庭了。”指着脑门上的朱砂：“以前我没有这个东西的，睡了一觉，醒来就有了，奇怪死了。”有些埋怨地说，猪头微微一笑，拉过我的手藏进怀里，点着头：“我知道啊！”

“你为什么知道？你以前见过我吗？”和他走在林间小道，是觉得和他很熟悉，可是应该没有见过他，除了一百年前。他笑：“我为什么不知道，你的处子之身是给我的，你的一切我都知道。”手在他的胸口乱捏，怒道：“你快松开我的手”

“为什么？”他不满意，抓着我的手越发地紧了。

“你可不要乱说，我的身子是给了老君了。”我清白的身子怎么能随意地被他人诬陷，把脸往边上一扭，轻笑：“你为什么总是喜欢和别人开玩笑？好玩吗？”

他摇头：“给了他？有血吗？见红了吗？”他咄咄逼人，一把搂住我的腰：“我告诉你，能容忍你身子给了别的男人已经是我最大的限度了，你以后，不许再跟他睡觉了，听到没有。”

他在说什么？

“你是我的，我只允许你背叛我一次，听到没有？”他逼近我，炙热的气息打在我的鼻尖，我下了一跳，退后几步瞪着他，他怎么能这样？什么他的？还背叛……瞥他几眼，骂道：“我不是你的。”他怎么会知道我和老君那时候没有血？上下将他打量个遍。“你看什么？你就是我的，就是我的，我一个人的，谁也抢不走。”他说罢，就向着我逼近，我后退，无措地看着他，背靠在大树上，他的手搭在树干上，抿唇一笑：“我们这么有缘，让我放弃你，也没那么容易。”说罢，又盯着我的小腹看，在我小腹上轻轻一抚，轻声道：“还好没有给他生孩子，不然我真的会嫌弃你。”

早有雪桐给老君生孩子，我担心个什么。瞥他一眼，轻声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摇头：“没有，不想说什么！”他呵呵一笑，拉起我的手：“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我和猪头一路走着，我实在不想浪费力气，他这么霸道，我只想早点拿走我的仙术。对着他狠狠一瞪，乖乖跟着走。

猪头其实嘴巴比较厉害，但其他时候他都很尊重我，对我很好。

有时候看着猪头的脸，真是觉得我们可能见过面，每次他拉我的手都觉得温暖，虽然那双手真的很冰凉。

那日猪头带着我到了另一座山，我的仙术被他没收，他便一路抱着我飞，在天空中看着低下的万里长空，呼了一口气，好久好久没有尝过飞翔的滋味了，紧紧箍着他的腰道：“你能不能把仙术还给我啊！”

他低眼看我，又转过脸，凉飕飕道：“你准备离开？”

嗯啊，怎么会不准备离开呢？

叹口气：“你能不能还给我啊！我怕你不在的时候我被欺负了？”可怜兮兮地说，我确实害怕，这一久他都没有出去吸人血，我真怕哪一日他去了，我可怎么办？

猪头瞪我：“我不会离开你，你放心”

才不要放心。摇摇头：“求求你了，你还是把仙术给我吧，我这样子……”窝囊地自己都不想承认自己是个神仙了。怎么能被一个吸血鬼欺负？

他笑，在我脑门上重重地吻了一下：“你放心，我决不会离开你的，不用着急。”抱着我落到了一块平地上，一座小宅子，看着极其好看，周围都种了花，香的很。

我看到门口的两棵桃花树，回头看着猪头：“你喜欢桃花？”

他笑：“我喜欢你。”在我鼻尖上一点：“所以爱屋及乌。”

切，谁信。

“说不定你喜欢的是别人呢？”可能当我当错了，所以才对我好，也许她也是桃花呢！看着那桃花树上的花瓣一片片地飞散，伸手一接，那软软的花瓣落在手心里，猪头笑道：“我怎么会喜欢别人？”

“你怎么会不喜欢别人？”我骂，不要把自己说的这样好，否则我真的会生气的！

他点头：“是是是。”小声说了句麻烦，带着我进屋：“这是我的小宅子，你看好看吗？”进门是个小小的院子，有一口古井，院子里放了许多植物和粮食，正对面是间大厅，大厅的右边有两间屋子，左边有一间。

猪头拉着我进去：“我们以后就在这里生活，好不好？”

我狐疑地看着他的身体，上下打量一遍：“你不要去吸人血吗？”

他笑：“你想我去？”带着我往右边的一间屋子走去，笑道：“这是我们的卧房，我找了许久才找到的，喜欢吗？”

看着他惊喜的模样，有些好笑，这人怎么这样？不经过人家同意就来找屋子了，望着外面：“这里只有我们吗？”他点头：“嗯，只有我们。”拉着我进去，晶莹的珠帘，飘逸的屏风，精致的盆景，宽敞的地毯，大大的书桌，高高的书柜。点了点头：“确实很好看。”只是，为什么一定要和你住在一起呢？

“这里有我们就够了！”他在我肩上轻轻拍着：“我以后不吸血了，你就在我身边呆着，可好？”有些乞求的语气，让我十分安心，可是……我已经嫁人了。

正要说话，他已经捂着我的嘴巴：“一切都听我的。”

带着我讲整个宅子逛了一遍，我有些不满意：“这里就有我们，多孤单啊！”咧着嘴，在他怀里挣扎，他笑：“我要让你慢慢喜欢上我，以后，死心塌地地跟着我。”

我点头：“好，你先放开我。”他摇头：“不要。”

猪头是个无赖，我深有感触。

猪头给我做了晚饭，两条烤鱼，两碗米饭，还有烤鸡！

看着丰盛的晚餐，用手抓了烤鱼问道：“你做的？”

他点头：“是啊。”

“你会？”咬了一口，鱼肉鲜嫩，麻辣合适，入口便是鱼香味，一点鱼刺也没有，惊讶地看着他：“鱼刺呢？”他笑：“已经去了！”

“你好厉害。”我点着头，非常满意。

上次和老君去那十八层山只吃了馒头，和这猪头在一起倒是有好吃的，他点头：“你现在知道我好了吧！”知道啊，你确实很好。他只看着我吃，却一点也不碰，将桌上的烤鱼和烤鸡一扫而光，盯着两碗米饭问道：“你不要吃吗？”

他摇头：“我不饿。”

“如果不吸人血，你会怎么样？会不会有事？”悄声问道，结果他送来的手帕，将嘴巴擦了个干净。

他摇头：“挨过月圆夜，就没有事了。”

“你挨得到吗？”小心翼翼地问道，看着他的眼睛，如果有事的话……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为了你，也要挨过。”他笑，点了点头。

好吧，你说到做到。

和猪头在这里生活地很好，每日带着我去河边捕鱼，他捕鱼极其厉害，那叉子往下一戳，鱼便死了！偶尔施展他的内力，手在河面上轻轻一挥，便是十多条鱼一起钻入我们的篮子里，高兴地欢呼：“哇，好多鱼！”猪头慢慢开始吃了鱼，鱼还是他烤，每次都将鱼刺抽地干净。

看着他做好的饭菜，嘴角上扬：“你做菜真是越来越好吃了。”他脸上笑容明媚，点着头：“是不是越来越喜欢我了？”鬼来喜欢你！

慢慢地和猪头相处越来越愉快，偶尔看着他鼻尖的细汗有些心疼，用袖子擦去他脸上的汗珠：“你怎么了？”

这个时候他总是开口：“抱我。”

我是愿意抱他的，看着他发抖哆嗦心里也不好过。

他在我怀里哆嗦，双手紧紧抱着我的腰，把脸埋在我的胸口：“桃花，有一天我死了，你会不会难过？”

会，当然会。

连仙术也没有还给我，就想去死吗？

低眼瞪了他，将他抱紧：“会啊，所以你不要死。”末了，觉得自己说的不够好，又道：“你死了，谁保护我？”

这一日他高兴地很，拉着我的胳膊，向上一凑，嘴角吻上我的嘴巴：“桃花，那你可不能再离开我了。”他说的语气很轻，说的我心里疼疼的，呆呆看着他的面容，轻轻点了点头：“好。”

一个好字，我没想到猪头当真。

也没想到我自己当了真。

可明明我是老君的妻子，现在竟真的想和这猪头在这里过上一生了，这里只有我和猪头，猪头看着是出于一颗真心的，每次看到他炙热的眼神都不免有些罪恶感，对着他憨憨一笑，嘴角上扬。

他笑，在我脑袋上一揉，扑身下来……

猪头知道我不能接受他，但也并不勉强，每次吻过我的唇便不再乱动，有时觉得他可怜，有时觉得他可爱，忍不住把这话和他说了，他便哈哈大笑：“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摇摇头。

他便笑：“可怜没人爱。”

总感觉，这个人和记忆里的人是不同的。

但又没有什么记忆。

总是在挣扎，每晚蜷在他的怀里，觉得自己放肆了，但他禁锢地紧，我根本没有办法，在他怀里昏睡，他身子一到深夜便冷的很，我常常被冻醒，之后又连忙抱紧他的腰部：“你没事吧？”

我真怕他会有事，便连忙将胳膊送过去：“你若真的很难过，就吸我的血吧。”

他笑，摇头：“你真傻。”

傻的是我么？

我怎么觉得是你比较傻？

窝在他怀里不肯出来，抱他抱地越发地紧了，轻声问道：“你真的，挨过了月圆夜就没有事了？”

他点头：“是。”

“那你一定要挨过去。”紧紧抓着他的衣袍，这次心情复杂了许多，再不是为了他不能将仙术还给我，只为了他能好好活着，继续给我做菜做饭。

其实，和他在一起蛮好的。

至少，他身边只有我一个。

有时候觉得他比老君好上许多，但事实上，我真的弄不清楚。

猪头温柔了许多，看上去越发地没有力气了。

可是，离月圆之夜还有一段时间，天气这样炎热，热的我也没有力气了。有一日猪头忽然道：“你把手伸出来。”

我伸出去的时候见他脸色不对，稍稍有些愤怒，忙将手缩回来。

他的嘴唇很白：“怎么了？”

“你若要将仙术还给我就算了吧，等月圆过后。”留下一句话，忙跑回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