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爷府的人都知道吴童有起床气,而且他这个起床气还不分时段,只要不是自然睡醒那就要发飙。
这小祖宗对睡眠有着谜一样的执着,错过饭点他从来不恼,随便对付一口也可以。
但如果吵了他睡觉那就严重了,佛爷和副官总有一个会挂彩。
是的,没有错!
无论吵他睡觉的是谁,最后倒霉的都是佛爷跟副官。
一直到吃晚饭的时候吴童也没下楼,张启山问了一声说是在睡觉,就让厨房留了饭温着也没敢去叫他。
所以也就没人知道,这会儿房间里早就没人了。
吴童从天一擦黑就溜了出去,一直到后半夜才回来。
刘四爷所有的产业都被他搜刮了一遍,连他那几房小妾的首饰都给顺走了。
刘府这一晚上是灯火通明,所有人前院后院的来回搜查。
东边丢完了西边丢,就在大伙眼皮底下东西消失不见,吓的那些护院直接跪地磕头说是见鬼了。
开始刘四爷确实怀疑是吴童干的,毕竟那次他跟老六对战用隐身术是刘四爷亲眼所见。
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出谁能悄无声息地偷走东西。
但随后发生的一切又让他迷糊了,丢点金银珠宝他能理解,满库房的粮食布匹花瓶玉器通通转眼消失。
这尼玛不就是传说中的五鬼搬运术吗?
刘家人防了一晚上屁都没防到,该丢不该丢的东西一样没差全都丢了。
连厨房想做顿夜宵都凑不齐材料,搜刮的那叫一个干净彻底,耗子来了都得骂着街走。
直到刘家连一个完整的椅子都没留下,吴童终于满意收工了。
第二天一大早管家说刘四爷上门,张大佛爷不禁眼皮一跳,自从小祖宗来了以后他最怕有人拜访。
因为十回有九回是来告状的,但人来了他也不能轰走,只能赶紧领着副官迎了出去。
刘四爷刚要说话,张日山赶紧嘘了一声。
谈事可以,找茬也行,但是不能吵了小祖宗睡觉。
昨天要是没有二爷救火,那他跟佛爷一顿胖揍肯定跑不了,今天可不能再来一回了。
刘四爷被副官神经兮兮的动作闹得一愣。
“佛爷,您这是什么意思?我今天来是……”
张大佛爷立刻小声说道,“四爷,咱有事外边说,我家小祖宗有起床气,要是吵醒了会发飙的。
他现在跟老六学的刀法可是青出于蓝,您要扛揍您自己在这儿闹,我先出去躲躲。”
刘四爷瞬间一噎,反正他主要找的是张大佛爷,犯不上跟那个混不吝的小子对上。
只能无奈地跟着他来到警备部。
刘四爷昨天想了一宿,觉得最有可能搬空他家产的就是张启山。
张家院子里的大佛不就是这么来的吗?
那个可比他的家具占地方多了,所以一大早就来兴师问罪。
张大佛爷听他说完就是直皱眉头,这要他怎么说呢?
他昨儿晚上在屋里睡觉又没个人证,而且他当初为了立威玩的这一手搬运术让众人信以为真,这丢了东西可不就赖在他身上了么!
但这事真不是他干的,他当然也不可能认!
张启山只能东拉西扯的跟刘四爷打太极。
你说是五鬼搬运?
好,就算是五鬼搬运,天下间又不是我一个人会!
江湖上能人异事颇多,你凭什么说是我?
再说了,虽说俩人关系没多好但也不差,他张启山又不缺钱,去刘府偷东西也太犯不上了吧。
而且就算是缺钱他也应该找霍家和解家下手。
那两家比九门其他人都要富裕的多,而且一个是女人当家一个是不染血腥的商人,怎么看都比对付刘四爷要来的方便不是?
张启山的话确实很有道理,连刘四爷也不敢确定就是张大佛爷干的。
但比起一个莫须有没处找的江湖义士,还是赖着张启山获利更大,所以两方就这样杠上了。
陆建勋当然不会放过这种好机会,表面和事佬其实搅屎棍的掺和了一通。
最后让张启山放了长假,暂时休息一段时间,长沙暂时由他和张日山共同治理,也好方便帮刘四爷找回财产。
吴童睡饱后听说了这件事也没在意,正好张启山要去北平接媳妇,放假不是正好吗?
张启山一点都不想离开长沙,对那个莫须有的媳妇也不感兴趣。
但无奈形势比人强,吴童一向不是个讲理的人。
无论什么事,他要说两遍你再不答应,那下次就直接用拳头说话了。
张启山在自己走和被打一顿拖走之间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可耻的妥协了。
张大佛爷:不是我怂,我是信守承诺,我昨天打赌输了,我不是怕挨打!
张启山内心:唉!如果我打的过他我肯定会赖掉赌约!好可惜……
这次出门张日山不能去,所以张大佛爷带了两个小张和齐八爷同行,他实在不愿意单独面对吴童。
巧了,吴童也不愿意看他那张苦瓜脸,两个小张比他顺眼多了。
因为在火车上睡不好,张大佛爷被怼的次数直线增加。
他就不明白了,明明那两个小张也是小穷奇,也是私自从族里跑出来的,怎么这个小祖宗就专拣他一个人欺负呢?
不是还说跟自己爷爷是兄弟吗?
可他除了捞个长辈回来给自己添堵,半点好处都没得着,纯纯的大冤种!
吴童的快乐其实很简单,张启山不爽他就爽!
主打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生命不息折腾不止。
所以在把张大佛爷怼到自闭之后又开始了瞎折腾。
吴童根据从解九爷那里得到的情报,成功在错车时潜到了彭三鞭的包厢。
吴童下手可比张启山狠多了,3针麻醉剂把彭三鞭和他的喽啰放倒,之后就开始了灭绝人性的搜刮。
不只是新月饭店的请柬和彭三鞭所带的银票,他连这货的衣服都没放过。
武器戒指帽子皮靴一样不留,等吴童离开列车的时候,包厢里几个货就剩一条裤衩了。
还有一个打手连裤衩都没有,因为这冤种压根儿没穿。
吴童的麻醉针效果大约3天左右,这辆列车在北平并不是终点,停靠后还会继续往石家庄开,但愿这彭三爷在那边有朋友吧。
要不他们仨只能光着屁股要饭回西北了。
吴童来回只用了十几分钟,在列车刚刚启动的时候又潜回到了自己的车厢。
张启山看着这一堆东西都不知道做啥表情好了,他家这小祖宗但凡跟人沾边的事是一点不干。
你抢人家请柬就够缺德了,干嘛还把人家衣服都给扒了,这也太无耻了吧!
吴童一声冷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老实换衣服假扮彭三鞭去点天灯,要么你也裸奔回长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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