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许大茂奋力挥舞着扫把。

这初春的大街，最是难扫不过。

四九城的初春，积雪才开始刚刚消融。

积雪消融，大街上便全是融化后的雪水，还有从小胡同里以及一些进城的人脚下带来的泥巴。

颇为寒冷的天气，行人全都冻的缩着手。许大茂却早已脱掉了大衣，即使如此，他依然累出了满脑袋细密的汗珠。

一双灰色的棉布鞋，出现在在了低头扫地的许大茂的眼前。

许大茂清楚的记得，上次有双小皮鞋出现在这里的时候，他遇到的人是秦京茹，自那以后，他灰暗的人生开始重新有了转折。

那这次呢？这双灰布棉鞋就戳在这里，久久的没有离去。

许大茂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抬起头向着灰布棉鞋的主人脸上望去。

“二大爷，是您啊！您怎么来了？好久不见。”

“哎，别喊二大爷了，都是过去式了。”

穿着灰布棉鞋的人，正是红星四合院里曾经的二大爷：刘海中。

此刻，这刘海中胡子拉碴，一脸的消沉之色。

“别介！二大爷，我绝没有别的意思，不论如何，您可还一直都是我心目中的二大爷，这点是别人无论如何也不能代替的。”

“好！好！好啊！大茂，二大爷果然没有看错你。”

刘海中眼中露出一抹欣慰之色，他伸出手来，轻轻的拍了拍许大茂的肩膀。

“大茂，想当初，你怎么着也算是咱们厂的红人，在整个红星四合院就属你最有钱。”

“难道？难道你就这样一蹶不振，你就这样子颓废下去，甘愿扫一辈子大街不成？”

“二大爷，我也不想，可是我能怎么办呀？你也知道，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小许晓已经出生了，我扫一天大街，孩子就有一天的饭吃。”

“唉，二大爷，想当初您在院子里也是一人之下，一百多人之上，想当初我许大茂更是……唉！不提了说多了都是泪。”

“而这一切一切的根源，都来自于陈胜利！二大爷，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把他踩在脚下，狠狠地收拾他！”

“大茂，如果我说，机会已经来了，你信吗？”

刘海中故作高深的笑了笑，再次拍了拍许大茂的肩膀。

“如果你相信二大爷，你就跟我来。”

许大茂想了想，丢掉了手里的扫把，快步跟上了刘海中。

他知道刘海中没事绝不会来找他。

在一处偏僻的死胡同里，刘海中停下了脚步。

“大茂啊，听说了吗？形势变了。”

“轧钢厂已经成立了保卫科，资本家的末世就要到来了。你我只要在保卫科谋求个一官半职，何愁以后不会有享受不完的荣华富贵呢？”

“啊？”

许大茂大吃一惊，他整日里只顾着扫地，这些事情，他却是从没有听说过。

“难！难啊！二大爷，你我一无钱二无势，如何才能上位啊？”

刘海中凑到许大茂的耳边，压低了声音。

“大茂啊，这个我早就已经寻思好了，我研究了好几天了，二大爷这招，一可以发财，二可以升官，第三可以狠狠地打击陈胜利，让他再也站不起来。”

“哦？二大爷，您详细说说。”

从这一刻开始，许大茂开启了旷工模式，工资也不要了，再也没有去大街上扫过地。

娄家小别墅的外面，却是多了两个包裹的严严实实，拿大檐帽遮住脸的男人。

正是刘海中和许大茂。

三天，整整三天。

终于，在这天早上，许大茂和刘海中瞅准了娄家一家人全都出了门，这才撬破窗户，闯进了别墅里。

随着二人一阵的翻箱倒柜，终于在一处柜子里，翻出了一包用报纸包裹着，金灿灿的东西。

金条！

“发了，二大爷，这下咱们要发了。”

整整十五根金条，每根500克，足足十五斤。

“二大爷？这怎么分。”

随后，许大茂又陷入了纠结之中。

让刘海中拿八根，自己拿七根，感觉有点吃亏，自己要是拿八根，刘海中肯定不乐意。

“行了大茂，别愣着了。听二大爷的，一人五根。”

刘海中拿起五根金条揣进怀里，又拿起五根递给许大茂。

“那这剩下的五根怎么办？”

“剩下的五根就给娄半城留着就行了。”

“不是，二大爷您这什么毛病？偷人东西还给人留三分之一？您相声听多了吧？”

许大茂被搞得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中直骂刘海中有病。

“你啊你！许大茂，你还是太年轻！”

“你还想不想收拾陈胜利了？你还想不想让娄家倒霉了？这留下的五根，就是留给娄半城的催命符！”

刘海中说着，把这五根金条拿起来，带着许大茂穿过院子，来到一处花坛旁边，把这五根金条埋在了花坛里。

“大茂啊，跟你二大爷学着点。留下这一手，只要回头咱们一举报，娄半城就等着倒霉吧！”

‘老东西，会的可真多。’

许大茂看着刘海中的笑容，忽然感觉到后背有些发冷。

看来，这刘海中也是一头吃人不吐骨头的狼，和他合作，以后可得小心着点了。

“胜利，怎么办？家里金条被偷，我爸会疯的。”

娄小娥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下来。

“小娥，这几年时间里，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让你爸把你家存的那些金条珠宝之类的交给我保管，可是岳父岳母他们就是不同意。”

“搞得好像我要侵吞他们的财产一样，现在，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咱们要赶紧想办法去解决它。”

“快！上车！”

“放心，有我在。”

陈胜利骑上自行车，带上娄小娥，以最快的速度向娄家骑去。

陈胜利的身体素质，现在已经强到了巅峰，他把自行车蹬的简直比机动车都快，链条转动的速度都几乎跟不上他的脚。

那街上的行人，才感觉到有一阵风从身边掠过，抬头一看，陈胜利的自行车，几乎就已经冲出了一两百米。

陈胜利现在，担心的不是娄半城丢了几根金条。

他觉得应该是有人已经盯上了娄家，保不齐就会有人向保卫科举报娄半城，而他，要赶在保卫科的人到达娄家之前，救走娄半城夫妇。

“小娥，你尽管放心，有我在，大家都会平平安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