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程吾一听,慌忙带着冯氏告退。
待进了陆霜儿的寝房,看着眼前躺在榻上还未清醒的闺女,只觉得要晕过去了。
那一身的脏污,遍布了点点白浊,他自知晓那是什么东西。
耳边是冯氏的哭声,他蹙了蹙眉,虽没有证据,却隐隐觉得这事儿,定与陆茗儿那个孽障有关!
“定是陆茗儿那个小贱人干的!妾身这就去找她!”
身侧一脸痛色的冯氏,含着恨意说完,转身就要找陆茗儿,陆程吾一把抓住了她。
“冷静点!”
“冷静?你不是说肯定不会出问题吗?陆程吾!我告诉你!若是你不给霜儿做主,我今日就吊死在这相府!”
陆程吾被气得甩袖离去,只希望他这姨娘能冷静冷静。
快半个时辰后,陆茗儿送走了顾澈,向着院子走去,还没进院,就看到了眼睛通红的冯氏。
“来人!把这个暗害庶妹的小贱人给我绑了!”
一群体型彪悍的护院出现,直接就给她围住了,陆茗儿微微蹙了蹙眉,这一群人,她实在不好对付..
她后退着,看着冯氏的眸子散发着冷意,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暴露自己修习南越毒经之事,毕竟能让顾澈惦记的东西,搞不好旁人一样会惦记!
“冯氏!我是相府嫡女!还是乾王的未婚妻!你若动我,自是有人不会放过你!”
想着恐吓会有些作用,她到底现下是乾王的未婚妻,冯氏再大胆,也不会明着得罪乾王。
不想她已经冲昏了头脑,听完直接大笑了出来:
“那又如何!我管你是谁的未婚妻,今天老娘就打死你,给我女儿报仇!”
眼看长鞭就要落下,冯氏那一脸的狰狞还没褪去,却被突然抓住了腕子。
力道极大,她哀嚎了一声。
暗卫掏出了东厂令牌,一众大汉赶紧就松了手。
陆茗儿看到顾澈安排的暗卫,总算松了口气,缓缓坐起了身,看向了眼前一脸震惊的冯姨娘。
“你!陆茗儿?你?”
无视她震惊的眸子,陆茗儿缓步走到了红木椅子旁坐下,拿起手边的茶杯,轻抿了一口后,才说道:
“夏,去把院门关上,别吵到旁人,秋,给我按住了她。”
看着两人得了令,陆茗儿觉得顾澈留给她暗卫,确实明智。
“冯姨娘,今日我便教训教训你!”
陆茗儿不再隐藏,说完后,嗜血的笑意,终是浮现在了她的唇角。
“打!”
这时顾澈安排好的小厮,接过她手中的长鞭,扬起手接连的就是几鞭子。
准头很足,鞭鞭命中,一时间小院里皆是妇人哀嚎的声音。
“你这小贱人!你居然敢打我?我这就告诉老爷!”
陆茗儿听完,直接笑了出来,还未说什么,就听到清脆的一声响起。
一支碧玉簪子掉在地上,陆茗儿目光扫了一眼,又看向她满头的珠翠上,心中升起无尽的恨意。
起身走向了她,伸手就掐住了她的颈:
“冯姨娘,你看你这满头的珠翠,用我娘留给我的东西,换了不少银子吧!”
冯氏满目震惊地看着陆茗儿,不住地摇头,她以前不是这样的,那个和奶猫一样的小女孩,怎么就突然变成这种样子了?
“你!你到底是谁?”
陆茗儿紧了紧掐住她脖颈的手,微眯了下眸子:“姨娘,我是陆茗儿啊!不过确实不是以前任你捏的陆茗儿了!”
眸光中闪过一抹狠厉,手上力度加大,眼看就要解决了她了,院门被推了开。
门口处一袭月白华服的男子,坐在轮椅上,看向里面,待看清院中情况,他眸子微眯了下后,唇角扬起抹玩味的笑意。
“流云,推本王进去。”
侍卫得了令,缓步推着男人进了院,陆茗儿看着进来的人,微微一愣,居然是萧长钰?
到底那是王爷,她只得松了手,缓步走到了男子跟前,福身行了一礼:“王爷安好!”
萧长钰微微抬眸看着她,又看了看被打得一身鲜血的冯氏,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王妃,你这做什么呢?”
见了来人,冯氏以为来了救星,踉跄着起身,跑到了萧长钰跟前就跪了下去,那手不经意的,碰到了他崭新的月白靴子。
“王爷!您要给民妇做主啊!这不孝女,公然殴打庶母,还暗害庶妹!这种毒妇,不配做王妃!”
萧长钰微微挪动了下脚,只垂眸看着自己拇指上的墨玉扳指,摩挲了起来,许久都没说话。
突然的无声,让在场的几个人皆是心提了起来,这是当朝权力最大的王爷。
“做主...冯氏你这话说的,王妃向来柔弱不能自理,又怎么会殴打庶母呢!本王看,定是院中恶狗偷袭,欺负了王妃。”
他说完,给了流云一个目光:“把院门关上!”
他说得云淡风轻,陆茗儿抬头看向他,就见他眸光里闪过一抹杀意。
流云得了令,把院门关上,看到他依旧摩挲着手中的扳指,知道这是他心情不佳,要杀人了。
只瞬间,就见萧长钰的手中,一道东西弹射而出,直直就打在了冯姨娘的肩头处。
“噗嗤”一声后,冯姨娘刚才碰到他靴子的整条胳膊,掉在了地上,血喷溅而出。
萧长钰打开折扇挡住,待看到还是有血溅到衣摆,蹙了下眉。
“过来!”
耳边是清冷嗓音,陆茗儿知道这是让她过去,虽不乐意,但到底这是乾王,还是乖乖到了近前。
等屈膝蹲在了他跟前,就见他伸出了大掌,那意思明显,陆茗儿只得把手放在了他手心,轻声应道:“王爷...”
垂眸看了看掌心里的娇嫩小手,萧长钰觉得刚才被溅了脏污的心情,好了许多:
“王妃,这丞相府也不是个踏实的地方,日后就在顾府待嫁便是了。”
陆茗儿听着他说完,斟酌许久,她只是想借顾澈势力,但不想成婚,至少不想嫁给自己不爱的男人。
“王爷,您高高在上,臣女望尘莫及...这赐婚之事..”
这要拒绝的话,都未说完她就感觉到了一股的寒意,对上他的眸子,那里面似有暴风骤雨一般。
只是她未停顿多久,就再次开口说道:
“王爷,臣女只是个不受宠的嫡女,实在配不上王爷,您没必要非娶臣女这种无盐之人。”
无盐之人?萧长钰再次摩挲起了手上的扳指,许久后,再抬眸时,含着一抹玩味的笑意说道:
“王妃,你爹给本王下毒,害本王如此,你若是不嫁给我,来日丞相府倒台,你和你的嫡子弟弟可是难逃谋害皇族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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