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到场中的红衣蒙面女子虽双手握的是竹剑,虽然场中并无一丝杀气,但东方天赐仍随时准备着拔剑,只因这一切来得太突然,还因为天赐心中出现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难以解释。天赐对难以解释的事包括感觉采取警惕态度,所以他随时准备拔剑以应对最坏的事的发生。
最坏的事没有发生,什么坏事也没有发生,红衣女子真的只是要表演节目而已,她表演的节目是剑舞。
剑最初是出现在战场上,剑身长、剑柄长、剑面阔,轻则十几斤重则二、三十斤,只是拼杀的工具不是舞蹈的辅助用具。后来刀问世了,剑从战场上衰落下来但却流入民间。文人士子配短柄细身的剑以装饰自身,行走四方之人带短剑以防身,当刀在战场上大放异彩之时剑已在民间生根发芽。
民间练剑之人渐多,各种剑术也便产生和发展起来,渐渐人们发现用轻盈长剑和短剑使出的剑招可以很优美。甚至像跳舞一样。也不知道是谁就开始试着把剑招结合音乐编成一段既像练剑又像跳舞的东西,经过四百多年来人们对剑术、舞蹈和音乐结合的不断探索,产生出多种剑招与舞蹈的结合形式,统称为剑舞。这红衣女子跳的是双手短剑一类的剑舞,四分剑招六分舞蹈。
剑招虽只有四分,但一招一式无论是力度还是速度都拿捏得恰倒好处,只有玩剑玩得烂熟的人才回达到这种程度,看样子她习剑绝不低于八年。舞蹈有六分,大量的舞蹈动作并没有难住她,行云流水般的舞姿一丝差错也没出现。而且看她身高应该在一米七三左右了,在这个时代的女性中有如此身高的绝对罕见,有如此身高又有如此武艺和舞蹈才能的想必更罕见。
莫非是胡姬?那些由西方而来的外国女人人高马大而且擅长舞蹈。可她的头发是黑色的,眼珠也是黑色的,鼻子也不高呀,应该是神洲人吧,阮家竟有这样的舞姬,这巨富还真是巨富呀。
很快天赐想不集中注意力也不行了,也剑舞到了最精彩之处。英姿飒爽的剑招配上大气俊美的舞蹈,天衣无缝的配合,这舞姬似已化做了一只红凤凰,飞翔在这大厅之内。整个大厅所有烛火都已失去了光芒,所有装饰都已失去了光彩只有一只火焰生成的凤凰在如梦似幻地燃烧。突然,音乐骤停,剑招舞影也立刻消失,红衣女子收剑静静地站着,先前飞翔九天的火凤凰此时却是一朵在静静绽放的火红的玫瑰。
东方天赐痴迷地看着红衣女子,很奇怪他竟感到她脸红了。她可是用红纱裹着头蒙着脸就像西域女子一样的,看不到耳朵和脸的变化,可天赐却真真切切地感到她脸红了,至于为什么有这个感觉他也说不清。突然,很突然地那红衣女子一扭头就跑向旁边的过道,娇俏的身影跑得有些慌乱,然后转眼就看不到人了。
这这算什么?!没规矩没礼貌!一个舞姬在普通客人面前也不能说走就走啊,万一客人要打赏呢?万一自家主人或雇主还有吩咐呢?最起码得行个礼再退下吧!更何况我东方天赐怎么说也是王爷了吧,千岁级别还是西蜀最大的实权派之一,可这舞姬怎么就?目中无人!狂妄!没规矩!没教养!天赐在心里骂道最终忍不住握拳砸了下桌子骂道:“没素质!一点素质都没有!”
这时,上茅房上了大半天的阮旭终于回来了,他笑呵呵地问道:“王爷,歌舞表演可还满意?”
“阮家主,你府上舞姬怎么一点规矩礼貌都不懂,舞一跳完扭头就跑,我参加府宴也不少了可还是第一次碰上这种事!”天赐抱怨道然后猛灌了一口茉莉花冰糖茶压压在心里的不舒服。
“呵呵,那不是府上的舞姬,那是草民二女儿阮兰珠。”阮旭笑容灿烂地说道。
“噗”已喝到口里快顺着嗓子眼滑下的凉茶全被喷了出来,“谁?你说你说那个穿红衣蒙红纱跳舞的是谁?”东方天赐来不及把嘴擦干就很没仪态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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