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氏集团总部大楼。
一号会议室的两扇红木大门从早上八点上班开始就一直紧闭着,灯光和声音都被厚重的大门隔绝在里面,门外不远处的秘书办里所有人也都在紧急忙碌着。
箫氏的企业文化一贯的严谨认真,每一个员工都能恪尽职守,工作时间从来没有人敢聊天嬉闹讲八卦。
更何况现在为了城北那块地,整个公司从总裁到各部门都忙得不可开交,更是连茶水间都冷清了不少。
墙上的时钟指向十点整,会议室的门被从里面打开,暖黄的灯光透出来,纷杂的脚步声和听不分明的细小说话声传来,陆续有人从里面走出来去往洗手间的方向,这时候是会议的中场休息时间。
服务茶水的会场人员都有条不紊进去更换茶水,会议长桌一端的项雨晴放下手中的平板电脑,起身走到上座的箫御宸身边,小声问了一句:“箫总,需要去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吗?”
大型会议的时候公司都会安排茶歇,准备一些小点心什么的,以便会议中途饿了的人填填肚子。
“不用。”箫御宸摇摇头,又对一旁正在给他添茶的小姑娘说道,“再帮我倒一杯黑咖啡。什么都不要加。”
“好的箫总。”小姑娘点头就答应着去了。
项雨晴却有点着急道:“箫总,您昨天到现在都没吃东西,还喝这么多咖啡……”
他昨天从外地赶回来,又一整晚没睡,早上从酒店赶回公司就开会到现在,什么都没吃,咖啡倒是喝了好几杯了,这样下去身体怎么受得了?
可是不等她把话说完箫御宸就抬头看了她一眼,项雨晴看到他的眼神就立刻闭了嘴。
她跟着箫御宸这几年,不说是最了解他的人,也算是很了解了。
他根本不需要说话,只是一个眼神,项雨晴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
箫御宸不想她多事,她就连关心的话都不敢再多说了。
“去做自己的事吧!”
正好他的咖啡送来,他淡淡的吩咐一声,项雨晴就点点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十分钟的休息时间很快过去,会议继续,箫御宸端起杯子喝掉里面的咖啡,苦涩的滋味在舌尖漫开,他的神思更加清明了一些。
可是温暖的**落入空空如也的肚子里,他却感觉不到任何舒服的滋味,反而早就忘记了饥饿的胃部开始隐隐作痛。不过箫御宸丝毫没有放在心上,继续集中精神听着下属在液晶显示屏上汇报工作。
整场会议项雨晴却是一直在提心吊胆着,箫御宸是出了名的工作狂,一年365天他几乎全年无休,每天的工作时间都在十个小时以上,还经常有各种各样推不掉的应酬,加起班来也是不分昼夜的。
饮食不规律是常态,再加上他又不是那种过分注意身体的人,最近这一年来,他的胃一直都不太好,他又不愿意去医院也不让家里人知道。
现在他已经连续十几个小时不眠不休又没有吃东西了,早上夫人又发生了那样的事,身体和精神两方面的压力,他会不会撑不住?
整个集团所有的事情都需要他来掌控,箫御宸就是大家的衣食父母,如果现在这个关键时刻他倒下了,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所以项雨晴一直在分心关注着箫御宸的表情。
不过事实证明她多虑了,四个小时的会议下来,箫御宸还是那个坚不可摧的领导人,一切都毫无异常,胸有丘壑却又不动声色。
专项会议圆满结束,所有人都不着痕迹的松了一口气,这次的竞拍,他们一切准备都就绪了,不出意外的话又是一场漂亮的胜仗!
中午食堂的菜色比平常也要丰盛很多,项雨晴给箫御宸在小厨房外带了午餐上楼。
电梯里接到陈景新的电话,他说那边的事情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现在已经在机场回来的路上了。
项雨晴跟他说夫人找到了,也简单提了一下今天会议很成功,电梯就到了顶层,她便挂断了电话。
提着保温饭盒去敲门,里面传来一声“请进!”,项雨晴才推开门进去。
箫御宸正坐在办公桌前看文件。
“老大,先吃饭吧!”私底下喊老大是她和陈特助两人的特权。
“先放那里吧。”
箫御宸在文件下方签上自己的名字,又拿起另一份文件,示意她把饭盒放到休息区那边去。
项雨晴看了一眼办公桌上堆放的还有好几份文件,想劝又不敢,放到这里来的文件都是公司的重要决策事件,箫御宸看一份都要好久,等他处理完这些几个小时都要过去了。
正迟疑间就听到箫御宸放在桌面上的手机一阵震动,有电话进来了。
是他私人用的那一只。
箫御宸听到震动声的第一时间也停下了手头的工作,不用看他都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
这个号码,只有一个人知道。
盛若初一整个上午都浑浑噩噩的胡思乱想着,想给箫御宸打电话,又怕打扰到他工作,其实她更怕打过去他不接电话。
纠结了几个小时,她从客厅徘徊到厨房,又从厨房踱步到客厅,最后还是忍不住走到了家里的座机旁。
早上她匆忙从酒店离开,手机也丢在那里了,现在只能用座机。
现在是中午午休时间,他应该刚吃完饭还没有休息,这个时间给他打电话应该不算是打扰吧?盛若初在心里安慰自己。
倒背如流的11个数字她几乎不用想就能拨出去,可是随着电话里传来一声声的等待音,她的心又跟着提了起来。
他会不会生气不接她的电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盛若初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小心翼翼了起来,那边一直都没有人接听,她又一点一点开始失望。
他是不是真的生气了?不想再看到她?甚至连她的声音都不想听到?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冰冷的机械化女声传来,像是一盆冷水迎头浇下,饶是盛若初早有猜测,这种猜测被证实的时候,还是觉得心里被刺了一下,冰凉冰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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