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红豆没料到杜一瑶办事速度这么快,点了点头,又重新强调了一遍,“杜董事长,我还是那句话,我尽量把你照顾好,至于你姐姐的事情啊,我们看情况再说!”
又轻声的补了一句,“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如果没有了,那就吃饭了。”
杜一瑶仿佛没听她说话,自顾自的往下讲,“红豆,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女孩,有能力,有爱心,我呢,在国内没有什么可以相信的人,这次把我姐姐带来了,她的情况确实特殊,我不放心把她交给不知底细的人,我很需要你的帮忙!”
她轻声叹了口气,“我姐姐这一辈子特别苦,尤其是这些年,由于身体的原因,更是遭了很多罪!你也应该有兄弟姐妹吧?那你就会了解我现在的心情,为了我姐能够幸福的过完下半生,我真是……唉!反正,我希望你再好好考虑一下,报酬咱们都好商量,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杜一瑶也不是一个磨叽的人,话已经说到这儿了,就没法翻来覆去的再劝了。
索性转了话题,“红豆,今天中午你算是一鸣惊人了!我看的很清楚,医院里的领导,都对你另眼相看的,我没看错你,你是个会成大事的人!现在虽然年轻,可经历了每一件事情之后,你都会学到些东西,得到些人脉,这些都是你的财富,都会为你的前途铺路!好好学!说不定有一天,你还可以到我公司里来帮忙呢!”
这话说的没错。
福之祸所倚,祸之福所依。
每个人都要在人生中经历很多事情,有喜有悲,有欢乐,有痛苦,然而,明智的人就会在里面学到很多东西,化被动为主动,终将成就辉煌的未来,糊涂的人呢,就只会怨天尤人,把一手好牌打的稀烂。
丁红豆就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到城里的时间虽然不长,却为自己开辟了许多机遇。
她的人生好像正顺风顺水的走上正途。
然而……
东边日出西边雨,有人欢喜有人愁。
楚家大院里……
就迎来了不速之客。
张玉娥手抱着孩子,局促的坐在客厅里,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都不敢抬头看丁文山。
她身边站着左顾右盼的赵东海。
他们怎么来了?
丁红豆猜的一点都没错,赵东海没打算再回从农村生活,原本把媳妇扔在村里自生自灭,可后来丁红豆那么一闹,把他逼得没办法了,只能回家把张玉娥接了出来。
张玉娥呢?
为了保全住这桩婚姻,为了自己的下半生,也愿意跟着丈夫出来。
之所以会到楚家来,当然是有原因的了。
赵东海艳羡的望着楚家的小院,声音里带着谄媚,“哎呦,楚副厅长,你得是多大的干部?为这个国家做了多少贡献呢?才能分到这样精致的四合院?我听说……你在省里是非常有地位的,甚至在整个国内的建筑行业也是权威呢!”
楚云松略在椅子里欠了欠身,不知道该怎么接茬了。
丁文山冷冷的哼了一声,“你听说的倒不少!”
赵东海臊眉耷眼的只装作没听见,故意顾左右而言他,“呦,我怎么没看见红豆妹子呢?还有楚家的妹夫?他们俩什么时候结婚呢?我也帮着过来张罗张罗!”
丁文山真不给他留面子,“用你张罗什么,你管好自己那摊事就得了!作为一个男人,最要紧的是把自己的老婆孩子照顾好,如果连这都做不到,不如死了得了!”
赵东海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爷,谁不想做个真正的男人呢?我也想像你一样,顶天立地照顾家!可我情况不允许呀,我刚到城里,住的还是单位的单身宿舍,我舍友人好,才把他的床位借出来几天,可这也不是长事儿啊,玉娥总不能一直跟着我在那儿挤吧?”
丁文山斜斜的睨着他,“赵东海,你可别跟我面前耍小聪明!如果你有心?想安置老婆和孩子还不简单?你别以为我待在山上,就什么都不知道!你不是有一台自行车吗?卖了呀,小200块钱呢,不够你租房子养活媳妇儿的?”
赵东海尴尬的垂下了眼皮,“这一定是刘家宝回去跟你学的吧?他那张臭嘴,就没个把门儿的,爷,实话实说,我那台自行车是借的,我敢骗你吗?我如果骗你,就天打雷劈!我是真没办法安置玉娥了,才死皮赖脸的跟着她到了楚厅长这儿,我就是想问问……”
他向着楚云松弯下了腰,完全就是一副讨好的奴才相,“楚厅长,咱们现在算是实在亲戚了吧?你能不能帮衬我一下?帮我在城里找个工作呀!”
张玉娥觉得不好意思了,轻声的打断了他,“东海,你不是有工作吗?”
赵东海瞪了她一眼,“你懂什么?我那份工作,就是干个销售,能有什么前途?再说了,那是个小厂子,能和省里的建筑厅里吗?”
又转向了楚云松,“楚伯伯……”
她为了攀交情,又马上改了称呼,“不是,亲家老爷!我虽然是农村出来的,可我非常好学呀,我现在正在夜大念书,马上就能拿出个大专文平了,我不挑工作,只要能在你手下,做什么都行,我知道你是不会亏待亲人的!”
楚云松还没来得及回话呢……
丁文山就猛的一拍桌子,声音又低又沉,透着无限的威严,“赵东海,你要干什么?你那点学历也敢拿到这儿来说?真是不自量力!你想去建筑厅上班?可以!凭自己的本事考进去!别在这儿为难云松!”
赵东海心里是畏惧他的,一看丁文山面沉似水,好像真生气了,即可就不敢再说话了,讪讪的一笑,退到了一边。
楚云松也沉得住气,端着茶杯轻啜了口龙井,愣是没接茬。
丁文山向着张玉娥招了招手,“你来,我有几句话单独跟你说!”
张玉娥站起身,甚是把孩子塞到了丈夫的怀里,跟着丁文山进了卧室,进门第一句话就是道歉,“爷,我本来是按照你的嘱咐,不想让东海来的,可我劝不了他,他非得……”
丁文山摆了摆手……这个侄孙女儿什么样?他还不了解吗?
索性也不多说了,“我打电话让你带来的东西呢?”
“哦!带来了!”张玉娥在随身背的一个小布包里取出了一个牛皮纸信封,恭恭敬敬的交到了丁文山的手里,“村长一听说你要给红豆开结婚证明!还让我别忘了恭喜你呢!爷,红豆的婚事真定了,什么时候登记办喜事儿啊?”
丁文山也没回话,打开信封,抽出里面的证明材料,认真的看了起来,“嗯!户口本也带来了?”
“都在里面呢!”张玉娥垂手又补了一句,“还有,爷,我这次出来之前特意去山上看了看,又给奶奶的坟头锄了草,顺势跟她念叨了几句,让她别惦着,说你过几天就回去!至于那匹俄国马吗?我也照你的吩咐,送到村西头王兽医那儿了,请他先代为照料着!”
丁文山抬头望着她,“玉娥,难为你有心了,坐吧,我跟你说几句贴心话!”
转身从抽屉里掏出了几张10元的大票,塞到了张玉娥的手里,“这是50块钱!是我给你和小宝在城里安顿的费用!以备不时之需吧。”
张玉娥连忙把钱推了回去,“这我不能收!你以前也没少帮衬我……”
丁文山打断了她,“你听我把话说完!玉娥,你别说我偏心,我自己孙女儿进城,她只在钱盒里拿了50块钱,我给你们的数目相同,我只想让你知道,帮急帮不了穷!红豆用这50块钱,已经在城里找了工作,也交了学费要上学,你呢?打算做什么呀?”
“我,我还不知道呢!”
丁文山点了点头,“不急,回去慢慢想想!可有句话我得说在前头,你到城里来之后,别麻烦楚家任何事!红豆和你姐妹情深,留你和孩子在家里住了大半年,一句抱怨的话没说过,又为了你,出手打过赵家母子,也去过赵东海的工厂里为你出头!这样够了吧?你的人生不能总依赖她,你要学会自己站起来,懂吗?”
丁文山语重心长,“婚姻是你自己选的,当初,我不同意你嫁给赵家,可你偏喜欢那个小白脸儿!现在再说什么都晚了,我只想提醒你,男人分两种,一种是甘愿呵护女人,一种呢,是希望女人出来照顾他!你和赵东海怎么过?我管不了,他要是敢来拖累红豆,我打折他的腿!到时候,你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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