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招供

马周三人重新坐好，马周问道：“你们为什么要谋反，张亮是否有五百假子等，你们都详细说来。”

“是！”程公颖道：“当初张亮在相州之时，张亮的一个假子公孙节跟张亮说了一句谶语，这公孙节也就是他弟弟。”

程公颖一指旁边的公孙常，后者点头附和。

“少废话，捡重点说，别说些有的没的，公孙节跟张亮说了什么？”马周有些不耐烦道。

谁关心你说的人跟谁有什么关系，继续你的表演不要废话。

“公孙节对张亮说，弓长之主在别都！于是张亮听后便以为自己是未来的天下之主，便因此心生不臣之心，想要取大唐而代之！”程公颖道。

“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张亮简直就是利令智昏，就这样相信了别人的鬼话连篇。”马周不屑一顾，他才不信单凭一句话，张亮就有天下之主的命。

“那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可不要试图说谎，张亮已经交代清楚了，他和你之间的那点勾当。”马周说道。

他算是学到了狄仁杰的手段，谎言张口便来，却一点也不脸红，好像真是那么一回事一样。

“后来，张亮来找我说，你以前说当今陛下是天下之主，为何能够说的如此准确，当真是神了！不如给我看看我的未来如何？”程公颖将当天张亮找他的情形说了出来。

“那你又是怎么说的？”马周问道，虽然已经猜到几分，却还要程公颖亲自说出来才有用。

“当时张亮的神情、语气实在是十分的明显，我一眼便看出了张亮的心思。”

“再加上我当时手头紧，于是我便违心说了一句，‘您卧如龙形，必能大贵！’张亮听了我的话，开怀大笑，当时便给了我不少赏钱。”

“小人也不过是混口饭吃，才会顺着张亮的意思说的，绝对没有想要谋反呀！还请侍郎明察。”程公颖说罢，跪伏在地。

“除了这些，可还有别的？”马周问道。

马周才不信程公颖说的只是混口饭吃这么简单，你要是不动什么歪心思，会跟张亮这么说。

到哪里不能混口饭吃，非要附和张亮造反，自己找死怨不得别人。

“除了这一次外，张亮还找我说过几次……”程公颖竹筒倒豆子，哗啦啦的将所有事情说了出来。

“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才会上了张亮的当，还望三位明察。”程公颖痛哭流涕的磕头道。

马周三人不屑，谁管程公颖是不是鬼迷心窍，既然敢和张亮密谋造反，就要做好掉脑袋的准备。

“还有吗？”马周问道。

“没了！我知道的已经全部都说了！绝对没有任何隐瞒。”程公颖道，都到这个份上了，他那里还敢隐瞒什么。

“拿供词给他，让他签字画押！”马周对一旁做笔录的文书道。

文书起身，拿着写好的供词、笔和印泥来到程公颖面前让他签字画押。

程公颖随意的看了一眼，便在纸上写了自己的名字，又按了手印，然后，文书收好回去。

“先将程公颖押下去！”马周道，衙役上前将程公颖押回大牢。

“现在轮到你了！你说说你是怎么和张亮密谋造反之事？”马周看向张亮的假子公孙常道。

“我说，我什么都说，有一次张亮将我叫到书房，跟我闲聊了一会，然后突然对我说。

“他有一个小妾，听算命先生说，他那个小妾有王姬之命，命里有龙凤和鸣。”

龙凤和鸣？

如果说张亮的小妾是凤，那谁是龙，这不就是张亮在暗指自己就是龙。

这龙代表了什么？不就是九五之尊嘛！

张亮话里话外都透露着他想要当皇帝。

只可惜！张亮有这个想法，却没有这个命。

“他还问我这是什么意思，我看当时的他便已经有了反心，我只好对张亮谎称在谶书里有他张亮的名字。”

“张亮听后，便信以为真，还给了我不少钱财，让我给他招募些身体高大，力气大的人，以张亮假子的名义招募到张亮的麾下。”

程公颖都交代，公孙常自然也就没有必要再隐瞒什么，反正主谋张亮，军师程公颖都交代，他一个跑腿的有必要再藏着掖着。

“这么说来，张亮真的有五百假子？”马周问道。

“具体人数我不太清楚，张亮不只让我一人为他招募假子，我只给张亮招募了二百多人。”公孙常道。

“除了你以外，还有谁为张亮招募假子？”马周问道。

张亮是否有五百假子，这是本案的关键，必须询问清楚。

“这、这小人就不太清楚了！张亮没有跟小人说，也不让小人知道，还有谁确实是不知道。”公孙常道。

“你替张亮招募的这些人现在在什么地方？”狄仁杰问道。

“张亮在长安城内，安邑坊有处私宅，那两百多人就藏在这私宅内。”公孙常道。

马周确认公孙常都交代清楚后，让文书拿供词给他签字画押后，命衙役将公孙常押回大牢。

“二位对此案怎么看？”马周询问孙伏伽和狄仁杰。

要不是有狄仁杰帮忙，还真不那么容易撬开程公颖和公孙常的口，因此，马周没有小看狄仁杰这个年轻人。

“侍郎应该立刻去审问张亮，看他是否招供，我则带人去安邑坊看看，是不是如公孙常所说的那样，里面藏了两百多号人。”

“我相信在这些人当中，或许有我们想知道的答案也说不定！”狄仁杰道。

马周自然明白狄仁杰话里所指的是什么。

“也好！我这就去审问张亮，安邑坊那边就有劳狄少卿费心了！”马周说道。

“此乃下官分内之事，自当竭尽全力。”狄仁杰道。

马周和孙伏伽起身离开公堂，一起前去大牢，去审问张亮，一切顺利的话很快便会有结果。

“来人！”狄仁杰喊道。

立刻有衙役上前行礼道：“少卿有何吩咐？”

“立刻召集弟兄们，随我前去安邑坊，记住动作要快，绝对不能走漏半点风声，免得被人发觉，提前逃走。”狄仁杰道。

“诺！”衙役退了下去，叫了一大帮人，跟着狄仁杰出了大理寺，直扑安邑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