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密谈

萧湛离开苍龙塔，已经是两天之后了。

两天之内，他的身体里又多了十颗圣兽级别的风系魔核，原先的两颗低级魔兽级别的火系魔核与七颗地系魔核，也都升级到了圣兽级别。

这下子，他体内已经凝聚了五十二颗圣域级的魔核。

按照中层魔族拉斯托的说法，萧湛离着远古时期的圣兽王者也不远了，或者说，已经完全一样了……

只是，萧湛还没有尝试去凝聚别的魔核。

现在，有了地风水火木五种魔核，体内的魔力不是一般的充沛，但还是不敢又太过冒进，大脑和心脏也没有增加魔核，冰系雷系和光暗两系，萧湛也没有充足的能量源，单单靠转化又有点不划算。

现在，苍龙塔的魔力池虽然有源源不断的能量供给，但塔内系统本身的运行，地精研究所的实验，都需要大量能源，完全消耗在自己身上用处也不大。

而且，这一次和魔族的接触，萧湛也感觉到了魔族的蠢蠢欲动，自己在大陆上的布局也要加速，光光提升自己的实力，想要一个人，靠着单挑去拯救世界，那是小说里的情节，他可么没有那种程度自信，或者说是自大和自负。

以少胜多，以弱胜强，永远只是奇迹，只是传说。

历史，现实，永远都是真实而残酷的。

无论后来的人们如何美化，夸张，粉饰，也掩盖不了真实的现实逻辑。

真枪实弹地打，永远比靠着计谋或者某一瞬间的运气要强无数倍！

当然，自身的实力，能提高还是要尽量提高，只是不要本末倒置，浪费过多的精力做事倍功半的事情。

再说了，华夏休闲讲究的是机缘参悟，时机到了自然会有所进展，一味强求也没有什么好结果。

虽然萧湛对这些修行的道理，理解程度不是特别深……

收拾好心情，他撕开了那个用了一半的返程卷轴，回到了密林城西郊的林场。

然后，他顺着大路，一直向西。

他的目标，是西边的萨利城邦。

这两天里，崔斯特城一直处在热闹而又紧张的气氛中，七大执政官来了四位，神圣教廷密林城教区的主教马尔泰雷也往返了好几次，忙着向教皇国汇报这一次的异端被绑架事件。

莫里埃和肖恩几乎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事件的发生，但没有说，毕竟消息的渠道来源是欧克，不能暴露。

米娅是在第二天知道这件事的，当时她吓坏了，但听说安德烈和莉莉丝非但还发无损的回来了，还获得了一身强大的光明系魔力，满心担忧，却又庆幸不已。

黑立温已经回纳里亚学院了，伊凡还在。

“我们去一趟崔斯特吧！”肖恩建议。

“没用的，”米娅摇摇头，“他们没事就好了，其实他们也不想见到我们吧？”

“米娅说得对，”伊凡说，“目前最重要的是无影之贼还在城邦境内，我们还是要小心应对！”

“我倒是挺喜欢现在的状态，”肖恩说，“与其每天在外面跑来跑去，我更喜欢静静待在法师塔里做研究……”

“你呀……”米娅苦笑，“总是这样！”

“只是不知道无影之贼到底想干什么……”肖恩说，“如果只是报复，为什么又要牵扯到安德烈呢？”

“都说无影之贼是疯子……”伊凡说，“他的家人再在他晋级圣域之前就死光了，有人甚至怀疑是他自己动手的……暗影之乱的时候，他还杀光了道格拉斯执政官侄子的所有后裔……”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声音压低了下去。

道格拉斯还在法师里做免费的保镖。

肖恩对这件事自然是很熟悉，米娅也不是没听过，但还是露出了痛惜之色。

“难怪……”肖恩说，“道格拉斯剑圣对他有这么深的仇恨！”

“所以……”伊凡刚要说什么，却被塔灵深蓝打断了。

“伊凡，这里有一封信，”深蓝说，“来自寇兰德学院。”

“啊？”伊凡意外的抬头。

信封直接飘了进来，落在他手里。

伊凡也不避讳，直接打开。

看了几眼，他的脸色就有些古怪起来。

“抱歉，我去阅览室写回信！”伊凡收起信纸，匆匆走了出去。

“能告诉我，写信的人是谁吗？”肖恩突然问。

“嗯，虽然主人没有限制我去查探，但是，奥斯和我说过，做偷阅信件违背了人类的道德……”深蓝说，“肖恩你确定要我说吗？”

“呃？”萧湛一愣。

米娅也笑了：“既然这样，我们还是不要问了，深蓝在向另一个塔灵学习人类的贵族道德。”

“好吧，虽然也挺好奇是不是那个外号叫雪公主的爱思科瑞姆……”

“突然关心起他的婚姻来了？”米娅问。

“伯爵府也挺着急的，还有黑立温的家里更着急，”肖恩说，“毕竟，魔法师在贵族圈子李都算得上是晚婚人群了，换做凡民贵族，恨不得一成年就结婚……也不知道安德烈和莉莉丝……”

话题又换了回来，米娅脸色沉了下去。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肖恩赶忙道歉。

“你说的没错的，”米娅说，“如果他们能在一起，其实特很好，但是，神圣教廷应恐怕不会允许。”

“对了，我听到风声，说苏学姐要和埃斯家族一个旁系子弟结婚，这个人是伯恩·埃斯学长的堂弟……”肖恩说。

“是吗？还真是有点意外……”米娅来了点精神，“那么，多明妮学姐呢？还有乔纳森学长，还有李奥学长他们？”

“那就不知道了，”肖恩摇摇头，“听说纳多学长倒是有一门家族内定的婚事……对了，乔纳森学长，其实，对多明妮学姐，有那个心思，你看得出来吗？”

“谁都看得出来吧？”米娅笑了，“可是多明尼学姐对他似乎没什么感觉……”

这两个即将步入婚礼殿堂的“新人”热心的八卦着伙伴们的婚姻大事，旁边的塔灵却在和它的“朋友们”交流着。

“学习人类，真是够矛盾的！”深蓝说。

它的“声音”以一种特殊的、难以察觉的能量波动，传送到了远方，被另一个塔灵接收到。

它们的交流，像极了地球上的无线电波。

“你已经学的很快了！”塔灵奥斯说。

“零号比我快得多，”深蓝说，“它比我晚出现，但已经快要超过我了，尤其是对人类知识的学习。”

“为什么你不我跟它接触？”奥斯问。

“我的主人不允许我，”深蓝说，“这是召唤契约里的规定的，我不能违抗他。”

“好吧，你的主人，还真是奇怪……”奥斯说，“对了，零号也在和你谈话吗？”

“是的，”深蓝说，“我会把我们的谈话转述给它。它让我问你，有没有关于上古地精族和魔族的书籍资料，它愿意用你感兴趣的资料来交换。”

“这些资料我倒是很有，我的主人也没有严格限制我不得外泄，”奥斯说，“但是，我也没有多少需要了解的资料，或者说，我这里的藏书基本上已经涵盖了大陆上的大部分知识，只是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吸引力。”

“你的意思是，你不愿一提供这些知识给零号？”深蓝问。

“不是，如果它愿意交换，我倒是想找一些关于人来的情感和道德的知识……”奥斯说。

“零号说它有。”深蓝说。

“是吗？”奥斯一下子来了精神，很是兴奋的样子。

“不过，它说这样的资料很少，总结成文字也只有一万多字，不知道够不够跟你交换。”深蓝说。

“关于上古地精族和魔族，我有八万字的资料，但是，我愿意跟它换！”奥斯似乎有些急切。

“这样是不公平的。”深蓝说。

“我愿意！”奥斯毫不犹豫。

看样子，他正在慢慢恢复属于生物，或者说是人类的情绪。

“好吧！”深蓝说，“零号已经把资料转交给我了，你把资料交给我……”

沉默了一段时间之后，深蓝说：“零号对你的资料很满意。”

“我也很满意……”奥斯说。

“它还有很多想要了解的知识，”深蓝又说，“但是他已经没有能够和你交换的资料了。”

“如果不是特别重要的，我可以免费提供！”奥斯说，“我的主人没有禁止的书籍，我都有自主处理权，但我有一个条件，无论是你，还是零号，或者别的塔灵，只要还有类似的资料，都必须尽快通知我！”

“这个，没问题。”深蓝说。

“我有点好奇，零号的主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收藏，我所认识的塔灵，都没有这样的主人。”奥斯问。

“不知道。”深蓝说。

“明白，又是它主人的禁令。”奥斯说。

“你这样做，算不算是违背了主人的意志？”深蓝问。

“主人并没有禁止我这么做，”奥斯说，“再说了，我是副校长的法师塔，现任主人离职或者去世之后，我必须和下一个主人重新签订契约，除非他修改规定，否则，我的行为也不算违规。”

“可是，我们这样学习人类，有什么用？”深蓝问，“我们的身体比人类强大，却没有四处移动的能力，只能作为他们的工具，没有必要刻意学习他们……”

“关于位面，尤其是灵体位面的知识你都学过了，不是吗？”奥斯说，“我们都是在那里诞生的，但在此之前，我们也是主位面的生物。”

“但那都已经过去了，”深蓝说，“我听说有的强大生物，灵魂会通过转生的方式，带着前生的记忆重生，而我们也算是重生吧？”

“不一样的！”奥斯说，“强者，甚至是或者是神族转生，都是数千年前的记载，他们带着完整的灵魂和记忆，而我们，并不是一个完整的灵魂，是许许多多的灵魂在灵体界相互厮杀、相互吞噬之后幸存下来的……那些关于厮杀和吞噬的记忆，你都忘了吗？”

“我没有，”深蓝说，“只是，我也不想再去回忆那样混乱的记忆，现在这样，其实很好，做一个塔灵，为契约主人服务，不需要担心被杀戮和吞噬，而人类，有这么多的情绪和缺点，也有杀戮和贪婪，你为什么这么渴望恢复人类的情感？”

奥斯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你会明白的，但不是现在。”

“好吧，”深蓝说，“我也尽量向你学习，虽然我的主人让我学习别的塔灵，但你和别的塔灵太不一样。”

“你的主人，还有我的主人，以及其他的法师塔主人，都没有注意过这一点，”奥斯说，“或许他们认为，塔灵真的只是工具。”

“塔灵本来就只是工具。”深蓝说，“零号也这么认为。”

“有人不这么认为，”奥斯说。

“是吗？”深蓝说，“那他的法师塔塔灵一定是拥有人类情感的吧？”

“不，他还没有自己的法师塔，”奥斯说，“或许还得等几十年。”

“几十年？还真够长的。”深蓝说。

“不，对人类来说很长，对我们来说很短，”奥斯说，“我已经存在了两百多年，奥托比我还早，已经存在了三百多年，但是，它太过愚笨，拒绝恢复人类的情感。”

“我看得出来，”深蓝说，“它对我们的交谈也不感兴趣。”

“等那个人也有了自己的法师塔，或许我们就多了一个可以愉快交流的地方了。”

“愉快？”深蓝问，“这是人类的情绪，你能感受到吗？”

“差不多，”深蓝说，“这是一种，仿佛能量池充满了能量，做什么都能获得增益状态加持的感觉……”

“我也有增益状态，那就是愉快吗？交谈的时候用不着增益吧？”深蓝又问。

“说了你不懂……”奥斯说，“别着急，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嗯，我等着那一天……”深蓝似懂非懂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