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亍角声响起。长安城 暂时的陷入了沉。

城外的张绣部回头凝看。

城下溺战的虎豹骑四处张望。

还有抢掠的匈奴人停止了暴行。

包括吕布军、刘辨军。

四面八方，三股大军如合围之势，把长安城渐渐合围包其中。

“陛下，是白马义从啊！是赵子龙将军。”徐晃微微提醒着，虽然没有见到过赵云其人，可是却从典韦和许诸的口中早已经无数次听说过这个人的名字。

“陛下，那边来的是西凉马家的旗号。”

“马家？”

“是马。”

吕布停势收回交战的兵刃，心中徒然一寒，虎牢关下的那群死对头都来了吗？身后高顺、张辽相互凝视了一眼，心中一颤，倘若吕布真前双莽，到没有什么，可是加上赵云、马。这场仗还有胜算吗？

陷阵营的死士们从没有如此的陷入过恐惧之中，当身边的百姓、同僚等等所有人都开始另眼看待之时。那么成为历史罪人的他们该如何抉择。

三路合围的大军之中，突然间出现的一“猪”旗号，让８布迷茫的眼神一喜，似乎有些失疯的拽过身旁人的手。呢喃道：“不，不，我们还没有失败，相信少主，相信少主。你们看那是我们黄巾的援军。”吕布如此失态就是想让身边的陷阵知道，还没有人忘记抛弃自己。面前的来人是诸燕。

所有人的头转向那里。

在和煦的细雨之中，猪燕和庞统带领着黑山军来了。

“诸仲孝，怎么来的如此缓慢，快，快小拿下这个昏君，长安就是我们的了，大汉也就是我们的了。”吕布冲着诸燕喊道。

身旁的典韦、许诸还隐隐有些不愿让吕布如此嚣张从容，挥戈相向。却被刘辨一介，眼神轻轻地阻止了。

吕布狠狠地瞪了一眼典韦、许待，见诸燕并没有激动喜悦的情绪，阴沉的问道：“诸燕，还不动手？”

猪燕有些惧怕的后退几步，摇摇头。否认道：“吕布，如今我已近归顺辽东。”

“什么？你说什么？”双眸如虎狼一般的吕布似乎已经承受不住面前诸燕的笑话，厉声喝问道。“吕布。诸燕他说他已经归顺辽东了，也就是朝廷了。忘了告诉你。这身后的黑山军也已经弃暗投明。你也是放聪明点吧！”庞统无奈的摇了摇头。嘴角噙着一丝嘲讽。

“我放聪明点？”吕布深吸一口气，环顾了四周，眼下的局势虽然很乱，可是眼前这一切切突如其来的大军没有谁是对自己有利的。难道今天真的要亡在这里了吗？

“为什么？这都是为什么？”吕布双眼殷红的看着身旁的所有人。

刘辨深吸一口气，这段恩怨是该了解，吕布也要该死，可是这个天下死的不应该是那些手无寸铁的农民。自己将要面对的敌人是根深蒂固的门阀，不是自己的子民。自己是该要同这些黄巾谈谈了。

“吕布，是该让我见见你们的那个少主了。”

“呃”吕布一愣，神情压低。问道：“你已经知道了？”

“让我见见吧。”

“不行。”吕布眼神之中透露出从未有过的坚定。

两人对话之间，城外的三股援军已经渐渐把长安城包围了。

形势逼人。

“可以给我个理由吗？”在僵持之中。从人群之中渐渐地走过一人。两旁人很有默契的让开。

“我们总还是有一点共同语言的。”刘辨似乎早就料到了那个女子会出现，风轻云淡的说道。

“姥儿，我们走，我们跟无话可说。”吕布似乎像是忌惮情敌一般，拉住那女子的双手。

“松开。”

“呃”吕布似乎不相信那个女子竟然会这样同自己说话。

“你能让这城内的兄弟们活下去吗？”

“你能让这群匈奴人收手吗？”

“你能让这天下重燃希望吗？”

一连串的问话从女子之中露出。吕布木讷的摇了摇头，转向刘辨。问道：“难道他能？”

女子并未理会吕布的询问，冲着刘辨缓缓道：“走吧，单独谈谈吧。”

“陛下，不能去啊！”徐荣、鞠义两人相继阻拦道。

“陛下。慎行。”蔡邑颤抖着身躯跪阻道。

“陛下！”身旁所有的人同时跪到一片，他们可不希望大汉最后一个皇室血脉陨落。

刘辨把女子引到一旁，回头看看笑道：“没什么，只要他们有什么异动，杀光这群人不就好了。”

“我该怎么称呼你，是张捷还是来莺儿？”刘辨用手指轻轻地挑起面前女子的面纱问道。

女子略有一丝犹豫道：“随你吧。”

“从洛阳，我刘辨就一直没有逃脱过你的掌控，可是你明明有机会直接杀了我，为什么又要费那么大的事呢？”

女子一笑，道：“本来我救你。只想重新扶立一个傀儡而已，毕竟让皇权的代表掌握在他人手里。我

“可是后来。你毕竟杀了蒋钦。害的我在汉寿遭此大劫。”刘辨笑着回头问道。

“那是因为我觉得你太聪明了，已经脱了我的掌控，凭你在益州、江东、荆襄、辽东四地布的局。我相信天下间除了董卓便再也没有对手了。所以我动手了。”

“没对手了吗？”刘辨自嘲的笑了笑道：“也许，还有几个人。”

“曹操？”

“呃”你对曹操还是比较了解的吗？”刘辨笑着看着这个曾与自己生过一夜情的女子，他是那么美。甚至有点让刘辨嫉妒老天为什么把所有的美好都强加在这个女子身上。

女子见刘辨神情的目光，略有一丝羞涩。自讽的笑道：“其实你早已经知道，曹操野心之重，就是连我都顾忌。”

“你说的不错。蔡琰告诉过我你同曹操的秘密。”刘辨苦笑的回忆起蔡琰跟自己说过的那一幕。

“只不过是个双面间谍吧？”女子有些失并。

见此，刘辨缓了缓神情，随即坦然道：“为什么不说袁绍？四世三公的名望，可是让天下士争相投靠啊？”

“是吗？也包括你布下的荀攸？”

“呵呵。你倒是真的什么都知道啊？”刘辨手一扬。任风吹拂着自己的髻，接着问道：“说说。你打算怎么办？”

“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女子愕怅的看了看身舟的衣衫褴褛的黄

军。

“有。”

“什么？”女子似乎没有听到刘辨的话语，重复的呢问道：“什么？”

刘辨伸了伸手，似乎在拥抱着面前的山河道：“我们可以合作。”

“合作？我凭什么相信你？”女子转回身，看向刘辨问道。

“有过肌肤之亲。这算个理由吗？”刘辨转头笑问道。

“你

“开玩笑呢，说个事情，也许你就相信了。”刘辨早就想把这些年来压抑在心底的事情说出来。同一个人分享好过自己隐瞒。

“听完了，什么感想？”

女子摇了摇头，惊奇的看了看刘辨，却没有一分不信。

“怎么样。留下来吧，算是帮我。”

女子依旧是摇了摇头，天边最后一丝孤鸿消失，雨过天猜后，夜幕也将来临了。

“好吧。希望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说完，女子调头便走。

“怎么，你不留下？”

听闻刘辨的惊呼声，女子脚步一顿。她知道自己这一步踏出，可能就是黄泉路。

刘辨心中一喜，毕竟心中有丝激动。

“忘了告诉你，吕府上有个婴儿。”

“婴儿？”

“嗯，你帮我照顾他吧？”女子眼角滑过一滴泪水，转回身跑到吕布身旁低声道：“放下武器，我们走吧。”

“去哪？”

“大漠。”

“大漠？”

“你不是一直都想让我陪你看大漠孤烟直的吗？”

“呃”好，好，好只”吕布把眼前的女子紧紧地抱在怀中，泪水第一次流了下来，这么多年了，等待的就是这一句话。

“陛下，陛下，怎么办？”庞统等人不知道刘辨究竟同那女子说了什么，这些人全部都放下了武装。“真要放过他们吗？”

刘辨望着渐渐远去的身影，点点头。愕怅的叹道：“随他们去吧。”

“陛下，陷阵营怎么办？”

“都放了吧。”

高顺、张辽两人相互凝视了一番。纷纷摇了摇头，不知道明天该何去何从。

刘辨伸手指了指远处的曹纯。道：“子和，回去同孟德说，联还等着他的来给我做大汉承相。”

曹纯由衷的点了点头，出于心底的一丝敬佩。

“噌”的一声，刘辨把过手中的佩剑。对着前方的残军道：“是汉人者！随我诛杀匈奴。”

本是一阵幽怨的情绪，在刘辨瞬间转换之中，身后典韦、许诸、徐荣、鞠义、徐晃等等符合声中，诛杀匈奴的声音响彻天地。

钵杀匈奴。”

钵杀匈奴。”

接连天地的喊声中，白马义从，先登死士，西凉马军，就是连虎豹骑、陷阵营也拿起各自手中的兵刃。把自己从军的一生都放在了最后一场大仗中了。

“男儿当杀胡”

消失的两骑后，遭遇了叛军的阻截，张绣的马蹄，贾诩不允许任何一个威胁刘辨的人存在。当然这也是刘辨早就想到的。

多年后。当拉下大幕的时候，一切都该结束，即便是这场戏。

不过有些人还在路上，有些人已经魂归攻茔。而有些人却又深陷其中自拔不能。

比如刘瓣。

“陛下，想什么呢？”

一副丰姿卓韵的蔡琰抱着怀里的孩子朝刘辨走来。

“来，捷儿。”刘辨笑着报过蔡琰怀里的刘遽，看着怀里的孩子两只眼睛水汪汪的由心底生出一丝怜惜。“唉！什么时候，咱们能有自己的孩子。”

“说什么呢。遽儿不就是你我的孩子吗。”蔡琰膘了眶姗，说不出的风情万种。

刘辨嘴角轻轻地的扬起一丝弧度。欣慰的看着面前的母子，自己此生能有如此佳人，也无憾了。点点头道：“难得你能把遽儿当做我们的孩子看待。这样，我想来莺儿在黄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唉！”听闻刘辨谈及往事。蔡琰来得辛酸一点都不比刘辨少，长安城下。战死的不仅仅只有献帝一人，无数人殒命。不过，刘辨身上受到的磨难相信没有谁能够抵挡。他。远比每一个人都辛苦。

“对了，听说承相曹孟德已经攻克河西走廊，直抵西域腹地，不日既定高昌壁，夫君可是不用在日夜担忧了。”

提及曹操。刘瓣嘴角总会留露出一丝满意的笑意，自己终于能让曹操麾下称臣，而又不失让曹操的才能挥。点点头，眼中无限幻想。笑道：“曹孟德。是个英雄，联要把他的名字竖在凌烟阁上，享受万世敬仰。”

“呵呵。”蔡琰嫣然一笑，道：“陛下的雄心壮志一点都不比孟德差。”

“哈哈。谁说不是呢！”

“看，是彩虹。”

“彩虹。”

“是彩虹。”

许诸憨笑着说道。

“那是海市，集楼。”

曹操无奈的摇了摇叉，这个许褶有时候真的很傻，不过却也最是招惹人喜欢。

“呵呵。”许猪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回头对着典韦喊道：“老典。什么时候你也来一次独闯千军。”

曹操身后的众将知道许请说的是什么意思，都是憨憨一笑。

典韦淡淡道：“有承相在，恐怕我典韦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是啊！”庞统长叹一声，显得无比郁闷的说道：“我还这么年轻。这么帅，只可惜这么早就要英雄无用武之地了。”

“切！”诸葛亮不屑的撇撇嘴。凝声道：“我倒是希望，这辈子不用在动干戈。”

“会了。”曹操笑笑，肯定的点了点头，把手中的马鞭握于身后。望着天边的海市蜃楼道：“只要打完这最后一仗，我们就再也不用动武了。”

“会吗？”

“会。”

“那老子岂不是很不幸，不能封侯拜相了？”庞统郁闷的看了看西边殷红的天际。

“封侯拜相？”司马懿听闻名利。双眸闪过一丝狂热，点点头道：“只要这最后一仗打胜了，我们就会像卢植、刘虞、刘宠、黄忠、徐荣、韵义、贯诩他们一样，身入凌烟阁。”

“凌烟阁”三个字宛如神邸。让身边的每一个将军血脉喷张，即便是曹操也双眸闪烁精光。

许久。

“报！”

“说。”

“左翼赵云部已经穿过天山山脉。进入战区。”

“报！”

“说。”

“右翼马部已经穿越万里沙漠，进入敌后。”

曹操握紧手中的拳头，举手朝天，回身对着身后的每一个人嘶吼道：“兄弟们，打完这一仗，我们封侯拜将！”

“啊！”

“啊！”

“夫君，是彩虹耶！”北方的大草原上，一个摇曳如花的女子拽着一个九尺大汉的衣袖，欣悦的说道。

“是啊！”那九尺高的男子点点头。放下手中挤奶的囊袋，跟着身旁的女子一起观瞧这天边美景。

“终于可以跟你一起看日落了。”女子感伤的话语，自眼眸之中流露出一丝温情。“这是彩虹！”男子笑着说道。

转而两人目光交错，却各自停住话语，四目对视间温情毕现。

“这一辈子的诺言终于可以尖现了吗？”

男子点点头，道：“是。”

“我可以不为了他们奔波了吗？”

“是。”男子一把抱过女子。关怀却又有些打趣的说道：“呵呵。这种杞人忧天的事情，还是让他去做吧。”

“他？”女子一怔，脑海里浮现了刘辨的身影。随即换了正色的眼神，凝望天际，道：“希望他能守诺。”

“他会的。”

“你怎么开始这么信任他？”

“嗯。”男子点点头，愕怅无比的说道：“他从没有负过任何人。既是面对我这个三度背叛他的臣子。”

“嗯。他是个好皇帝。”

地狱。

对着时空轮转的阎罗王回身对着轮转王笑笑道：“终于可以安然睡个好觉了。”

“是啊！这么多磨难，也难得这个刘辨能挺过来。”

“是啊！不能成神，却用自己所在时空的阴德，换来了正道轮回，他终于可以转世投胎了。”

“这场杀戮，消散无形了。”

“嗯。”阎罗王负手于后，朝着自己的内寝走去，嘴里喃喃道：“汉，还真是一个奇怪的东西。”不算结局的结局。如欲知后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