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雪晴去的是柳氏餐饮的本店,所以她直接去了上面的休息室。
但是,雪晴没有想到的是,打开门的时候,却看到了一个非常不想要看到的人。
“诸译言?你怎么在这里?”
柳雪晴的语气中充满了不满和诧异,脸上毫不掩饰对诸译言的厌恶。
诸译言放下手里的文件站起来,有些难过的看向雪晴,说了一句对不起之后,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这个时候,雪晴才发现,诸译言手里的文件,很多竟然是柳氏的商业文件。
就算是再怎么没有心机,雪晴也是做过总裁的人,这些东西她当然都知道是机密文件,不能够外泄的。现在诸译言拿在手里,似乎还在浏览,这是个什么情况?
“等等,你为什么要动我们柳氏的东西?还是说,你故意用你和凯特一样的脸,迷惑了下面的员工,所以才能够进来我的办公室的?”
除了这个可能,雪晴就想不到其他的可能了。她记得,她这里的钥匙就只有两把,除了她自己之外,就只有凯特有了,为什么这个男人能够上来?
诸译言停下脚步,面对雪晴咄咄的质问,他简直不能呼吸。
他从自己的衣服兜里拿出两把钥匙来,钥匙上面还连着当初他给雪晴的那块儿木质的钥匙链儿,一对儿分为两个,当年送给雪晴的那个,挂在了雪晴的上面,而剩下的那个,挂在了自己的上面。
诸译言将属于雪晴的要是递给雪晴的同时,将自己的钥匙又装了回去。
诸译言的动作很快,雪晴只能来得及看到两串儿几乎一模一样的钥匙,被诸译言分成两份儿,一份儿给了她。
柳雪晴下意识的觉得那串儿钥匙有问题,结果诸译言给的那一串儿之后,又伸手对着诸译言说:“那串儿钥匙和这一串儿一模一样,是不是你偷得凯特的?这个办公室的钥匙,就只有我和凯特有。”
诸译言苦笑着,将裤兜儿里的钥匙拿出来,将上面的钥匙链儿和一些其他的钥匙留下,只将办公室的钥匙拆下来递给雪晴。
这次雪晴看清楚了诸译言钥匙上的东西,一下子就看到了那个和自己的手上明显是一对儿的钥匙链儿。
既然是一对儿,那就应该是和凯特一对儿,所以雪晴又伸手。
“把钥匙链儿也给我,那也是凯特的吧?”
柳雪晴真的是咄咄逼人了。
但是这次,诸译言没有动作。
柳雪晴将手又往前伸了伸,催促诸译言。
诸译言无奈只好解释说:“这对儿钥匙链儿,是我亲手刻得。你要是想要的话,就让凯特也给你刻一个好了,这个是我的。不过,既然你要的这么干净,那么,把你钥匙上面,我的办公室钥匙,还有诸家的钥匙和别墅的钥匙,我的钥匙链儿都解下来吧。我想,你也用不到了。”
说完这句话,换诸译言伸手了。
柳雪晴听了诸译言的话,突然有些怔忪。
这是他亲手刻得么?
记忆中好像,明明是凯特亲手刻得啊。
柳雪晴端起自己的手掌,看着手心里那串儿钥匙,再仔细的看看上面的钥匙链儿,她想,也许是她记错了呢?两个人长得一样,很多事情容易混淆也是应该的。但是这么重要的东西,又怎么能够混淆呢?
况且,如果真的是诸译言刻得,为什么她要接受?还一人一个?
还有,就算是一人一个,为什么钥匙也是一人一串儿?
凯特的钥匙呢?
诸译言难道真的会去偷凯特的钥匙么?
为什么自己这串钥匙上的所有的钥匙,都觉得这么熟悉,钥匙诸译言不说,她肯定会觉得是凯特的。
可是诸译言说的这么理直气壮,难道真的是诸译言的么?
钥匙静静的躺在雪晴的手里,两个人一开始都没有动手。雪晴不知道为什么,舍不得,于是诸译言就自己将钥匙拿了过来,把上面雪晴的钥匙摘下去,剩下的还放在自己的手里。
柳雪晴看着自己手里的光屁股钥匙,再看看诸译言装钥匙的兜儿,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啪的一声碎了。
眼泪突然开始从眼睛里冒出来,雪晴也不知道为什么。
诸译言本来是要走的,但是看到雪晴的眼泪,不知道为什么就走不了了。
他叹口气,将雪晴揽在怀里,轻轻地摸着雪晴的头发,安慰雪晴。
头上一下一下的重量让雪晴觉得安心,但是她还是推开了诸译言。
“你,到底为什么来这里?”
诸译言看着雪晴的头顶,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对雪晴,他不想要撒谎,所以他实话实说。
“来替你处理柳氏的公事。”
简单明了,但是雪晴不明白。
“呵……你为什么要替我处理公事?我办公室的钥匙,你又是怎么拿到的?”
诸译言眼神暗了暗,随即恢复正常。
“你有事情的时候,我经常替你处理公事,很多时候我们都是互相讨论得到结果的。这样,已经十年了,你问我为什么,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至于钥匙,本来就是你一把,我一把,从当年我和父亲给你这家店装修的时候,钥匙就已经这样分了。你的钥匙还是我哥你的,你说我的钥匙是怎么拿到的呢?”
说完这句话,诸译言觉得自己实在是承受不下去了,他几乎是夺门而出。
柳雪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凯特说,她的印章,身份证件等一些重要物品都在换地方的时候没来得及拿,被诸译言拿走了。可是,谁能解释,为什么跟她住在一起的凯特的身上,一点儿她的东西都没有,而明明是破坏她和凯特之间的感情的第三者诸译言,却带着她的钥匙,还是两把,桌子上还有诸译言留下的办公用品,包括她的私人印章和公章?
到底是凯特,还是诸译言在说谎?
明明记忆中钥匙链儿是凯特亲手刻的,但是现在却变成了诸译言亲手刻的,到底哪个才是真的?
凯特前后说话明显不一样,到底之前的是骗人的还是现在的是骗人的?
柳雪晴觉得头好痛,好痛!
她一下子跌坐在了办公桌前,一伸手就是诸译言批阅的文件,上面甚至还留着诸译言写了一半的字。
柳雪晴将之前的文件都拿出来,起码有十分之一的文件都是诸译言签署的。而且,竟然都执行了。她拿出十年前的,从十年前开始看起。
诸译言说的都是真的。
可是,为什么自己的记忆里,这些事情都是凯特做的呢?但是,这里却没有凯特的一丁点儿的痕迹。
是诸译言说谎,还是自己的记忆自己的眼睛在说谎?
真真假假,都已经分不清楚。
头很痛,就像是刚刚醒过来还没有恢复记忆的时候,疼得要命。
柳雪晴就那么晕了过去,等到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里了。
柳雪晴刚刚坐起来,就听到门开了的声音,是诸译言。
“你为什么在这里?”
诸译言将手里的粥放在雪晴旁边的床头柜上,回答她:“你的秘书发现你晕倒了,给我打的电话。”
“我的秘书为什么要给你打电话?”
“和你有关的人里面,只有我的电话他有。”这确实是真的。
“怎么可能,凯特的电话他也应该有啊。”
“那只是你认为的应该。”
这个时候,门又开了,凯特扑倒床铺前面,将诸译言拉开将雪晴抱在怀里。
凯特让诸译言走,雪晴也不欢迎他。
他走了。
桌子上的粥后来被凯特倒掉,换上了新的。
可是,雪晴吃了凯特给的粥,但是事实上符合她口味儿的,是诸译言的那碗粥。
事后,凯特告诉雪晴,她上去之后,他就到附近的咖啡馆儿去等着了,左等右等不来,最后只好到店里去问,才知道她已经进了医院。
柳雪晴苦笑,为什么要到店里去问呢?她的秘书室的电话,还有店里的咨询电话,他应该都有的啊,为什么不打电话?
还是说,真的是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么?为什么凯特应该知道的,应该有的,应该做的,都被诸译言知道了,有了,做了,凯特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没有,也没做过?
其实,雪晴进了本店之后,凯特就后悔了,本店里毕竟是有很多人知道雪晴和诸译言的事情的,万一他们说什么说漏了嘴,那不是全完了。
但是,这个时候,他也想不到有什么理由雪晴能够接受。
柳雪晴一直都是非常强势的人,就算是这段时间一直呆在别墅里什么都没有做,表现的温顺了些,他也知道,雪晴的骨子里就是强势的。要不然,一个小小的饭店,怎么能够让她在不到十年的的时间里就发展到现在的规模呢?
其实,凯特也想过,要是让雪晴将她所有的财产都转移到他的名下,雪晴一定是愿意的。但是,他不想要雪晴的财产。他抢了别人的东西从来都不觉得不应该,但是,雪晴的东西动了一丁点儿,他都觉得不对。
其实,他不是找了店里的人才知道的雪晴进了医院,而是看见诸译言开车带着雪晴离开柳氏,所以他才追上去的。
到了医院之后,他一直都在想,应该用什么样的说辞,才能够解释自己没在诸译言之前发现她晕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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