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莫敖猛地一声怒吼,让情绪激动的严嬷嬷猛地一颤,垂首跪在一旁,“皇上息怒,奴婢知错。”
莫敖眯着眼睛看着满脸惶恐的严嬷嬷,心中杀意凛然。地上的严嬷嬷感受着莫敖满身的杀意,心中颤抖的厉害:“皇上……”
莫敖面容冰冷的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微微低下眼睛看向严嬷嬷:“宫中容不得些怪力乱神的东西,你一个奴婢公然状告主子就罢了,竟然在朕的面前胡言乱语,简直是不知所谓。”帝王杀戮最重,自然最为厌恶什么索命之说,更何况,现在的莫敖都已经到了迷信冲喜的地步,听到严嬷嬷类似诅咒的话,心中怎么会不生气。
严嬷嬷心中猛地一动,心中震惊的不像样子,皇上的意思竟然是不管这件事情,隐隐的还有包庇沐清雅的意思,这是为了什么?难道这个沐清雅就那么重要,让皇上可以不顾及皇家的颜面这样的包庇她?
严嬷嬷心中不明白,沐清雅却是一清二楚,莫敖不是对她包庇,而是韩家逼迫的他不得不站在自己这边。皇宫是他的家,而这个家中竟然不是他做主,而是有别人兴风作浪,莫敖怎么容忍的下去。
端木凌煜心头冷笑,韩家还真是没有脑子,这个严嬷嬷说出来的事情越让人觉得震惊和不可思议,莫敖心中对韩家的猜忌就会越来越深刻,他就不得不借着这次的理由来惩戒韩家、拱卫自己的王权。想来这会儿,莫敖心中应该正在想是不是皇后和太子给她下了毒药,以便来夺权吧。
不得不说,端木凌煜是真的猜对了,这个时候的莫敖猛地想起来上次夏静言过生辰的时候韩玲珑送上的礼物,那个礼物是用冰雕刻而成,而储存礼物的盒子是上等的寒玉,如果说谁有机会给他下毒,又有能力将极难保存的药物保留下来,就一定是韩家!一定是妖魔一般的皇后!毒妇!
严嬷嬷此时不知道莫敖的心思,还在极力的争取:“皇上,奴婢罪该万死,但是奴婢是奉了沐清雅的命令行事的,还请皇上明察。”
莫敖眼中的杀意越发的凛冽,温度寒冷的犹如寒月罡风,刮的人面颊生疼:“沐清雅,你有什么话说?”
沐清雅动作一丝不苟的行礼,声音满是一片温和沉静:“回禀皇上,这个严嬷嬷说的话全部都是假的,没有一句真话。”
“你说的这么肯定,是有证据了?”
沐清雅摇了摇头:“回禀皇上,清雅现在并没有证据,因为在这件事情之前,清雅连这个严嬷嬷的名字都不知道,突然之间受到这些陷害,又哪里来的证据,只是,清雅相信皇上一定会明察秋毫,会还给清者一个清白。”
莫敖勾了勾唇角,放在椅子背上的手微微的动了动:“清者自清,你倒是豁达。”
严嬷嬷手指微动,借着磕头行礼的动作将衣袖中的药丸塞到嘴里,没有多会儿,嘴角已经留下了一缕黑色的血迹,听到沐清雅说自己清者自清的话,猛地抬头,面容狰狞的看着沐清雅:“沐清雅,你怎么可以如此心思歹毒,你不仅抓了奴婢的家人威胁奴婢,甚是连奴婢都要灭口,沐清雅,你霍乱后宫,品行不端,你枉为郡主,你……咳咳……你会遭报应的!皇上,奴婢死不足惜,但是沧澜皇室的威严不能就这样葬送啊,皇上……”
沐清雅眉心一皱,没有想到这个严嬷嬷竟然还是要寻死,她这是想要借着最后一个机会彻底让自己陷于万劫不复之地吧,不过,她到底是要失望了。
莫敖眼神倏地一变,冷眼看着那个严嬷嬷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样子,心中满是厌恶。一旁的邹嬷嬷仿佛完全被吓住了,呆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沐清雅说道:“严嬷嬷,你倒是个有骨气的,为了陷害我竟然可以连自己的命都不顾,说起来,我倒是好奇,你口口声声说自己的家人,你在宫中由宫女做起,什么时候有机会找到了家人,还有孙子?真是可笑,一个宫中的老嬷嬷口口声声为家人报仇,真不知道是该如何夸奖你。不过,你这样说倒是让我好奇的很,你的家人到底是什么样子?”说完,眼神看向一旁多次张口欲言却没有找到机会的侍卫队长,“不知道严嬷嬷的家人可是找到了?”
终于得到了说话的机会,那个侍卫连忙回禀:“回禀皇上,奴才刚刚没有说完,在严嬷嬷说的那处房子中的确是找到了几个人,但是却不是严嬷嬷的家人。”
莫敖皱眉:“怎么回事?”
“回禀皇上,奴才等人找到严嬷嬷说的那房子的时候便感觉不对劲,那房子建造的虽然严密,但是周围却没有人把手,奴才进门的时候,却发现那房子当中住的是一对夫妻,且年纪和严嬷嬷差不多,那两人是因为儿女不孝,才搬到那边去住的,而且已经住了快半年了,奴才等人询问过周围的人,证明两人没有说谎,所以,严嬷嬷的家人……甚至是孙子,奴才没有找到。”
躺在地上的严嬷嬷猛地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说话的侍卫,喉咙中出发呼呼的声音,犹如风箱一般,仅仅是听着就感觉异常痛苦:“沐……沐清雅……你……”
沐清雅微微转头看向严嬷嬷,生意清冷:“嬷嬷,你看着我,我也不知道,说起来,你应该想想谁对你的情况知道的最为清楚,想来那人才应该是控制你家人的人吧。”
严嬷嬷大大的等着眼睛,仿佛极为不甘心一般,挣扎着爬向门口,略显肥胖的身子在地上蠕动着,犹如一只大虫子,看的莫敖阵阵恶心。过了一刻钟,她才爬到了门口,就在手指要碰到门的瞬间,最后一口气泄了出去,终于死不瞑目。
莫敖让人将她拖下去,看向一旁的邹嬷嬷:
“邹嬷嬷,你是三皇子跟前伺候的老人了,现在哪有什么话说?”
邹嬷嬷猛地一颤,脸色早已经惨白的没有血色:“奴婢不知道……淳郡王,奴婢错了,求情绕过奴婢一命,奴婢实在是被逼无奈,才害了明丽公主的,奴婢是伺候着郡王爷长大的,如今能够看到郡王爷娶亲心中高兴的不得了,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出手害公主,这一切……这一切都是……都是被人逼迫的。”
莫君卿看着哭得情真意切的邹嬷嬷,眼中的冷意越发的眼中:“嬷嬷,说起来,我也很感谢你,记得当初我的神智还没有恢复的时候,你便一心一意的伺候,我也是万分信任你,才指派你来伺候明丽公主,没有想到你竟然辜负了我心中的期望,不过看在主仆一场的情分上,只要你说出背后逼迫的人,我就求父皇饶了你一命。”
“是,奴婢多谢三皇子,”邹嬷嬷抬头擦干脸上的眼泪,直直的看向沐清雅,“沐郡主,到了这个时候,奴婢不能不说了,您就认罪了吧!三皇子一直将你当做救命恩人,明丽公主当您是最好的朋友,德王妃和您一样来自玉寒,您怎么能下得去手!”
沐清雅眼神一动,微微的扬起了唇角。一旁的端木凌煜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眼中却带着喷薄欲出的怒火,这些人实在是罪该万死!
莫敖闭了闭眼睛:“邹嬷嬷,你说的句句属实?”
“是,奴婢不敢欺瞒皇上。”
沐清雅低了低头,随后抬眸看向莫敖:“回禀皇上,清雅原本不想说这件事情,但是没有想到这两个奴婢竟然这般诬陷,心中实在是忍不下去了。邹嬷嬷,你说我让你们给淳郡王、明丽公主和德王妃下**,那我问你,这药下了没有?”
邹嬷嬷一愣,眼中惊慌一闪而过:“这……这药……”
“怎么,嬷嬷该不会连着都记不清楚了吧?”
邹嬷嬷心思转动,想到之前进门看到沐清雅等人安然无事的模样,咬牙说道:“没有,奴婢因为不想害人,所以这药就没有下。”
沐清雅勾了勾唇角,从衣袖中拿出一块丝帕:“皇上,之前淳郡王敬酒的时候,清雅察觉酒水有异,因此便没有敢将酒咽下去,而是吐在了丝帕上,这酒水张掺杂了**,皇上让太医一看便知。”
邹嬷嬷一愣,她看到沐清雅等人没事,便以为是药没有下成功,没有想到竟然成功了。
沐清雅扫了一眼邹嬷嬷,继续说道:“除了**的事情,你说我还让你暗害明丽公主,想要置她于死地,那么我问你,我让你怎么害明丽公主?”
“你给了我一包毒药……让我下给明丽公主喝掉。”
“你这话倒是好笑了,一开始说是**,这会又说是毒药,到底是什么?”
“奴婢……奴婢想起来了,是毒药。”邹嬷嬷皱眉,眼中的慌乱越发的明显。
沐清雅打断她的话:“之前我已经为明丽公主把过脉了,是有人给她下了极寒的药物,这种药物对女子来说最大的效用便是绝育!可不是你说的什么毒药。”
“是,你给我的就是这种毒药,你……”
“呵,”沐清雅轻笑一声,“邹嬷嬷,看来不见南墙,你是真的不死心了,既然如此,那就问问当事人不是最好的?公主,您可是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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