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卉与县令李长安走在扶摇县的街道上,感受着扶摇县的变化,表面虽然温和,但心中却已经给何申判了死刑。
“李大人,扶摇县在你的管理之下,还真是蒸蒸日上,百姓富裕啊!”秦卉随口应付着李长安,可目光却是在周围的商铺来回扫动。
秦昭并非他的独子,虽说丧子之痛让他颇为愤怒,但比起大好的荣华富贵与财物来说,他还是更加喜欢钱财。
没办法,出身氏族的他,自幼便是在毫无感情的家族中长大。
乃至于他们张家这一代还有一条家训:“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只要何申死了,那扶摇县何申的那些厂子,就全部归他所有。
届时,身为户部侍郎的秦卉便能够源源不断的给太子提供资源。待乾帝归天,太子林夕腾登基,那他秦卉便是真正的从龙之臣。
而这,也是为何秦卉认为无论如何,都要将秦昭的死怪在何申身上的缘由。
李长安陪在秦卉身旁,点头哈腰,那模样就跟个孙子似的,只听他道:“尚书大人,您大驾莅临扶摇县,实在是让扶摇县蓬荜生辉啊!”
“下官已在城内最大的酒楼备好上好的厢房,还请大人不要推辞!”
“李大人还是如以往那般,思虑周道,原本本官是不准备来的,不如李大人猜猜,本官此行的目的?”秦卉笑道。
这话让李长安心中咯噔一下。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秦卉为何而来?
那不就奔着秦昭来的么?
前几日他就收到消息了,秦昭的侍卫陈宽一直在上林府转悠。
“尚书大人说笑了,您千里迢迢来到扶摇县,舟车劳顿,这为大人接风,是下官的本分。”李长安应付道。
“呵呵,是么?”秦卉眸光一凝,露出杀意,接着便阴沉着一张脸道:“大胆李长安,你可曾见过我儿秦昭来到扶摇县?”
然而,李长安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装作受到惊吓的样子,原本正走着,当即便拦在秦卉面前,跪在地上道:“尚书大人,下官可以发誓,从未见过秦昭大人来到扶摇县,还望大人明察啊!”
此番迎接秦卉,李长安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试探其态度。
倘若秦昭之事可以糊弄过去,那最好不过。
如果秦卉非要揪着不放,便只能走下下策了。
用何申的话,就是全都砌墙。
跟在秦卉身后的几名上林府的官员也不敢插话,他们都是收了何申的钱的,故而无论如何,都不会透露半点见过秦昭的消息。
两人皆在试探,一路奔向何氏酒楼。
直至到了包厢内,秦卉这才直奔主题道:“本官把话直接挑明了,此番来到扶摇县,就是为了拿下你们扶摇县的所有产业的拥有权。”
李长安一听,当场就惊了,心中怒骂道:“卧槽,你个狗官还真够黑的啊!”
虽然心中怒骂,可表面却是装作十分惊讶的样子:“啊?尚书大人,我们扶摇县的产业,那可都是属于何申何少爷的,他会同意吗?”
“同意?你认为本官想要做什么,需要他同意?”
“何申这些年来,赚的也够多了,一介寒门子弟,无权无势。坐拥如此富饶的扶摇县,他把握不住!”
“本官也不怕你告诉那何申,总而言之一句话,我儿下落不明,无论是否来过扶摇县,最终这笔账都要算在他的头上。”
既然要拿下扶摇县,秦卉自然是要跟李长安这个县令商议一番。
只是他并不知道,李长安乃是何申身边的一号狗腿子。
这些话让李长安心中顿感不妙。
他奶奶的,一个掌管天下钱财的正二品大员,如今竟然亲自来到扶摇县,说什么要拿下何申所有产业,这不砸场子么?
“可是,尚书大人,这何申何少爷可不好惹啊,此人在扶摇县颇受百姓爱戴,就连我这个县令,都没他说的话好使。”
“说句实话,下官认为,您不一定吃得下。”
李长安好言相劝。
事实上也是想让秦卉罢手。
毕竟,他不久前才处理了秦昭这个正三品大员,如果再处理眼前的秦卉,到时候肯定会引得朝廷的重视,引来更多的麻烦。
更何况,秦卉可是正二品,这个级别的官员如果死了,后果可不是闹着玩的。
“吃不下?”秦卉满脸肥肉一横,眼睛一凝,当即冷笑:“天大的笑话,本官掌握天下财富,有何产业是本官吃不下的?”
“说句不好听的,本官就是来抄家的,抄何申的家!”
“别以为何申这些年的那些小动作本官不知道,若真说起来,他上交的那些钱,不过是九牛一毛。”
“那么多钱,谁不眼红?”
“这次我儿秦昭疑似在扶摇县失踪,加以当年何申与我儿有些恩怨,所以……何申必须死!”
李长安全力配合着秦卉演出,听到这些话,露出一副惊恐之色:“尚书大人,这里可是何申的地盘,您就不怕他反扑?”
秦卉闻言,却是露出不削的神情:“反扑?区区寒门,能耐本官如何?当年本官亲手将他的考卷于我儿调换,让他终生不能科考,他能如何?”
“若非他命大,他还真以为自己能活到今天?”
“当年见到何申的第一面,我就知道他的背景,若非看他还有些用处,当时本官就结果了他!”
如此,李长安彻底愣了。
他怎么都想不到,何申当年科考被诬陷,竟然会是户部尚书大人秦卉所为。
先前,他只是了解一个大概。
认为是秦昭依靠家中势力,走动关系方才能够将何申取而代之。
不曾想,会是这样。
户部尚书秦卉,才是一切的始作俑者。
“尚书大人难道就不怕下官离开后,就将此事告知何申?”李长安坐在秦卉对面,面色颇为阴沉道。
秦卉闻言,摇了摇头笑道:“呵呵呵,李长安啊李长安,你认为本官与你说这么多,是为了什么?”
“你该不会真的以为,你还能离开这里吧?”
随着秦卉话音落下,只听到包厢外传来刀剑甲胄碰撞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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