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陈幽的提问，拓普洛夫实在不想在这紧要关头让吴乐天分散精力去答疑，便径直从房间里桌子的抽屉里找出一张纸，三下五除二把它撕成纸带，然后扭转180度，再把纸带两头相连。

“你看，就是这样的。”他用大拇指和食指压住那个临时做出来的莫比乌斯环，举起手向陈幽演示道：“是不是只有一个面？”

陈幽瞪大眼睛仔细看了一会儿，终于看明白了，点了点头：“嗯，太奇妙了。我还以为是个多么复杂的东西，没想到竟然可以信手拈来。”

“好了，你继续吧。”见陈幽明白了，拓普洛夫冲吴乐天喊道。

吴乐天刚还在想如何能用浅显的语言给陈幽讲清楚，没想到拓普洛夫竟然直接来个现场展示，有些忍俊不禁。

“哈，多谢你了，还是直接演示效果好。”

“不客气。”拓普洛夫冲他眨了眨眼，仿佛在说：“如果靠语言去给这个美女解释，估计得花上老半天吧。”

“所以，你也明白了吧？我认为，两个人近距离在同一个空间当中发生瞬间的身份转换，也是空天转秩的应有之义。”吴乐天总结道。

“明白，明白。”拓普洛夫点了点头，“这么显然的情况......不过，回到我最初的疑问，这依然只是你自己的推测，没有充分证据对吧？”

“当然，我刚才已经说了，没有充分证据，但至少我自己亲身经历了这样一次，如果不这么解释，我很难去想到别的理由。”

“嗯，有意思......这么说来，倒是提醒我了。当年，宁不为跟我们技术支持中心一起启动这个研究的时候，他并没有说得特别明确到底这个东西的范围是什么。他只是说：’我给你们拨款，你们就大胆的去研究吧‘.......现在回忆起来，没准他那时就有不少别的想法，就像你现在一样。只不过，这么多年，我一直仅仅考虑空天转秩和穿越的等价，不仅仅是我，我的团队们也都这样认为......”

听到这里，吴乐天心里直乐：”你的团队？那帮美女们？她们不还都是听你的......“

拓普洛夫对于吴乐天此刻的想法自然无从得知，他依然在自顾自的讲下去：”我们很快就遇到了死胡同，我之前也说过，我们在欧洲找到过一些断断续续的线索，不过，并没有进一步帮助。现在看起来，我们如果当时的眼光更广阔一点，没准会有新的思路......如果我们早点聊这件事该多好。“

”我们不是聊过一次吗？不过，那时候我估计也没法给你这几个新的视角，我也一直把它等同于时空穿越的，如果不是这次的经历，我不会想这么多。“

“那倒是，机缘巧合，有时候我越研究这个空天转秩，越感慨，有些事情真是有因果律或者不可知的，你不得不去相信，这个宇宙有一种冥冥中的主宰，你的一切行为，全部都逃脱不掉。”

见拓普洛夫又开始发表感言，吴乐天生怕他离题太远，便追问：”对了，你说你们在欧洲找到的线索，是指的什么？“

被这么一问，拓普洛夫从刚才自己创造出的小情境当中脱离出来，他撇了撇嘴，稍微思考了一下，才说：”我们现在困在这深海之下，所说的一切都不会逃逸出去，对吧？“

吴乐天点了点头：”当然，我相信陈幽也是一个可以信赖的人。“

说罢，他又扭头看了看身边的女人。

陈幽连忙点头：”你们别忘了，没有我，你们怎么可能现在在这里谈天说地？“

”哈哈。“拓普洛夫和吴乐天两人都笑了。

正在这个时候，船舱外面突然发出了”咚“的一声，沉闷而短促，一响即逝。

一般人可能不会在笑声中分辨出这样一瞬间的声响，比如陈幽，完全浑然不觉，但拓普洛夫和吴乐天两人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阴沉。

他们停止了说话，目光交错。

”你的潜艇上还有别人吗？“

”不可能啊。“

”你可不要耍什么花样！“

”我以伏特加的名义发誓！如果有欺骗你的行为，这辈子永不喝酒！“

”那就好，我们得赶紧调查调查，我们继续说话，但你得出去瞧瞧。“

”好，就这么办。“

两人用眼神迅速完成了信息交换，此时，吴乐天感觉陈幽依旧不明就里，似乎打算开口问话了。

”糟了！不能让她问出来，否则我们的计划就要黄掉！“

吴乐天没有别的选择，迅速把陈幽把怀里一拉，直接冲着她的嘴唇就吻了上去。

陈幽”嘤“了一声，瞪大了眼睛，然后，眼神变得欣喜、幸福，然后迷离，最后，她闭上了双眼。

她那句”你们俩怎么回事？怎么不说话了“永远没有机会出口了。

拓普洛夫也趁机喊道：”嘿，嘿，你们俩怎么回事？我们还在聊正经事呢，不能忍一忍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悄悄挪动着脚步，迅速移到舱门前。

吴乐天一开始还偷眼看着拓普洛夫的动向，此刻，嘴里、舌尖和鼻子里传来的那强烈的陈幽的气息让他瞬间忘记了周边的一切。

他太久没有享受到这种温存，这温存足以融化他的一切。东都机场的噩梦和天牢里的折磨算什么，在这一刻，他觉得什么都是值得的。

他紧紧的抱着陈幽，贪婪的闻着她的气息，而陈幽也感觉自己被一种无比强大的热度包裹、征服，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她死死的抱着吴乐天，仿佛一个即将掉下悬崖的人本能般的抓住山体边缘。

两个人都仿佛世界末日即将到来一般，玩命的互相啃着，抱着，摩挲着。

”砰！“这时，拓普洛夫拉开舱门，猛的冲了出去，仿佛不愿继续呆在这里做电灯泡一般。

冲出去之后，他迅速调整好姿态，压低身体，很快往四周扫视一圈。

可走廊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