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的沉了,也没有人来打扰,换上干净的裘裤,垫上干净的面部,脑海里总是涟笛和另一个女子的身影,她叫我花颜,叫的极其亲热,拉住我的手让我从此好好照顾涟笛。
可是……为什么要照顾呢?我想不通也想不到,涟笛在我身边看着,他眼睛里都是笑容,我慌忙地在寻找,又不知自导自己在寻找什么,最后还是回到涟笛身边,他抚着我的脑袋笑道:“花颜,跟了我吧。”
他说会对我好永生。
我们能永生在一起。
我突然疑惑起来,永生是不是太漫长,我要不要永生?希不希望永生?
可是……这么多年我都活过来了,永生也不会太长。
永生就是我的一辈子,我这一辈子都要和涟笛在一起么?这个梦实在做的纠结,醒过来的时候全身大汗,掀开被褥,门外便传来涟笛的声音:“我可以进来吗?”他语气那么关切,我只好点头,反正身上穿着整齐,揉了揉脑子,还想着刚才他说的话,大概也是个痴情的男人吧。
若是不回去凤凰山了,就这样一辈子和涟笛在一起,会不会更好?
他对我比胥知对此月还要呢,不知道此月会不会答应,只是,唯独不好的事情就是涟笛不是仙,是鬼,一只永生的鬼,什么时候会被拉着去投胎呢?他该有轮回的。
可是,事实上每一个人都有轮回,包括我……
涟笛进来看着我,嘴角带着笑容,端着一碗花蜜进来,坐到我的床边,看看我的脸色,轻声笑道:“这花蜜可以解痛,吃过以后就不会难受了。”他舀起一勺花蜜往我嘴里送,这个动作实在熟悉,我也乐意地接受,点了点头,张开嘴巴吃了下去。
花蜜是甜的,也是热的,更是香的,吃进去还有一股竹子的味道,仔细嗅着他身上的香气,伸手从他的胸口取出了那玉屏笛,精致极了,放在嘴边轻轻一吹,涟笛笑了起来:“你都忘记了,怎么可能会吹呢?”
是哦,我又不是什么明珠,自然是不会的。将笛子轻轻一转,这手感也实在熟悉,好似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好像也是理所应当我该把所有的事情都忘记呢!咧嘴胆小,涟笛喂我吃完花蜜,又紧紧抓着我的手笑道:“上次放开你,这次不会了。”
他和夫元都是一样,说的是上次,和这次。
到底有几个上次,到底又有几个这次。
不明所以然地看着涟笛,微微一笑:“你大概真的认错人了,也许你和那什么夫元一样要找的人不是我,是明珠,你若是再这样,我可生气了。”我没办法做人家的替身,更不要做那只臭鸟的替身。
我不想涟笛变成第二个夫元舍弃了我将明珠搂入怀里,虽然我们之间真的什么也没有,可是,我有嫉妒,我是一个会嫉妒的小仙。
涟笛摇头,蹙眉看着我:“我们生活在一起那么多年,我绝对不会认错,更不会舍弃你的!”他笑着,语气极其轻松。
可是,难保还有个万一呢!
涟笛带着我将整个湖畔林都逛了个完,吃尽了野果,那些热情的小妖精看到涟笛就发狂,我又见到了那四个美人,都叫涟笛叫老大,我回头看着涟笛,他身材修长,看上去风华绝代,怎么看也不像个老大,涟笛见我取笑他也不生气只是抓着我的手,指着那四个美人笑道:“这四个就是湖畔山的四朵金花。”
金花?
捧着肚子再笑,四个美人狐疑地各自看了看,接着谦虚地对着我道:“我们四个怎么能比得上老大夫人的美貌呢?”说罢,四个美人冲着涟笛笑道:“老大,什么时候喝喜酒?”
喝喜酒?
成亲么?
以前在妖林的时候,时常有妖精成亲,难道我当了神仙,也要和一只鬼成亲么?这样……另类是另类了一点,只是被报上天庭我也会被笑话的,干咳一声,不等我说话,涟笛已经笑道:“那是自然。”
他不是说他是那明珠的师父吗?怎么一会又要变成了郎君?
疑惑,挠挠脑袋不解地看着涟笛。涟笛轻笑,将我的脑袋抱进怀里道:“听话,听话就好。”
我一直觉得自己很听话,可是到了这里,突然要听一只鬼的话,我还真是觉得自己脑袋进水了,怎么这么笨,常常被玩弄于股掌之间,一个夫元也就算了,现在又来一个涟笛,这一遭走的我还真是丰富多彩啊!咳嗽几声,将涟笛推开,一脸正派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嫁你了?”
涟笛愣了愣,看着我,四个美人凑了上来,将我围了起来,一起笑道:“老大夫人,你可别开玩笑,你不知道这湖畔林有多少妖精觊觎我们老大的美貌,老大喜欢你,你不从了,我们会一起唾弃你的。”她们说的极其认真,我愣了愣那,呆呆看着她们,涟笛有许多美人喜欢我想得到,只是……我为什么要从了,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就叫我老大夫人,只能说明这些妖精真是太肤浅了。
唉,比我桃花还要付钱呐。
林子里忽的起了白眼,从那大松树上跳下一只小松鼠,接着又从大松树后面跳出一只美艳的狐狸精,尾巴微微摇晃着,见到我们就呵呵地笑,眉眼妖娆地跳跃,那双碧绿的眼睛看着我,哟哟两声,声音娇媚至极,对着我笑:“这是谁啊?一股子仙味儿……”
本仙乃凤凰山的桃花仙子!
只是说出来,她们这些深山老林地方的姑娘,哪里能明白啊!都是些孤陋寡闻的。只是,这湖畔林里确实美人太多,这么一看,我倒自卑了不少,她们怎么个个修长啊?
涟笛揽住我的肩,那狐狸精不高兴了,用尾巴在鼻尖上轻轻一滑,闻了自己的狐狸*儿,笑道:“涟笛,你就是喜欢这样姿色的女子吗?你早说嘛,我打扮就是!”说罢,她一转身,收起了狐狸尾巴,眉眼的装饰也少了许多,穿上一套纯白的衣裙,摆正了姿势,望着我笑:“我看你也不怎么样啊……”语气里满室鄙夷,我心里笑着,是不怎么样,可也比一身都是狐狸骚的狐狸好的多。
她眉眼一挑不高兴地看着我:“我有一个本领,读心术。”
读心术?
我大笑起来,有读心术……我……以前也学过,只是脑子笨了一点还没学会。她笑道:“我狐狸骚,可是我年轻貌美。”
四个美人愣了愣,对着我竖起大拇指,表示极其支持我。
心领她们的好意,闻着那股味道,心里不舒服,抬头看着涟笛:“还要去哪里逛吗?”这狐狸骚,我受不了!那女子大步走了过来,站到涟笛的身边撒娇:“涟笛,你看看我啊,我哪里不比她好?她就算再好,怕也不能和你在一起吧,我就算再不好,可是我们是绝配啊!”她扭捏地涟笛身上蹭着,涟笛不高兴了,将她甩开:“你尊重一点。”
狐狸不高兴了,虽然美貌,可完全没有我家此月的灵动与秀丽,她比不上我的此月。
狐狸瞪我一眼,又看着涟笛揽着我肩的手,骂道:“你让我尊重一点,为什么你不对她尊重一点?”她几乎用吼,可语气依旧娇媚,身上的鸡皮疙瘩满天飞,不高兴地推开涟笛的手,骂道:“对啊,你怎么不放尊重一点?”
涟笛愣住,看着那狐狸,又看着我,咬牙,拉住我的手,对着那狐狸道:“我们就要成为夫妻,为什么不能这样,我越是这样,越是尊重。”
狐狸站不住脚,往后退了一步,回头看着四个美人,美人们咳嗽一声,点着头:“确实如此。”
什么确实如此,都是骗子。正要对着那狐狸说话,涟笛马上对我施了法术,空有一张嘴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挣扎地看着狐狸,狐狸疑惑了,我也疑惑了,她不是说自己有读心术吗?怎么现在读不了了。
事情就此告了一段落,我和涟笛每日在一起,他叫我吹笛,叫我法术,我心虚,明明自己才是仙子,偏要一只鬼来教我法术了,大声地咳嗽一声,真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涟笛才不理会我的心思,继续教我梅婷,不过他真是一个好师傅,我在凤凰山这么久,也不及和他在一起短短的时间里学到的法术多,虽不是仙子该用的,可是我至少能打得过这里许多的小妖精,以前……我还真是不敢上战场呢!我盼望有一天回到凤凰山顶,我一定要将容月那臭丫头打的满地找牙,我花颜其实好惹得,将我推了下来……也是你成全了我的美梦呢!咧嘴开心地笑,我要回去凤凰山,单挑你!
在湖畔林住的日子虽是小妖,心里的大石头却始终没有落下来,我想着每一天的生活,和涟笛多相处一天,便多一点地放不下,看着涟笛的侧脸,觉得可以在他身上发泄自己所有的不快乐,我不开心能咬他打他,他倒是乐意接受着,可是每次看他关怀的面容就会想起一个人,那是我心灵最黑暗处,我根本看不清楚他的脸,却又无法不去想他。
我忽然也发现自己这具身体有多么厉害,居然能藏下这么多不认识的人,居然能这么有潜力。
得意地看着涟笛,涟笛笑了出来:“你这是在想些什么,以前也没发觉你这么爱幻想。”
他说我在幻想,他居然也有读心术。
可是,我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幻想的,我明明以前的以前不喜欢的,我桃花什么时候突然变得这么有心事了。
我和涟笛算是定情了,他是害臊的师父,常常趁练功的时候偷偷占我的便宜,虽说占便宜,可每次几乎都是我吃他的便宜,他用手扶住我的腰,我就要多吃一些也要扶他的腰,更要拉他的手,他每次都脸红,我变偷偷往那坟墓看去,明明已经娶过妻子的人了,怎么还会这样害羞呢?
涟笛每次都仓皇而逃。
过了几月涟笛说要娶我。
我吓了一跳,说没有感觉是假的,可说有感觉呢?他毕竟是鬼,我毕竟是神,我们怎么能够在一起呢?只是不和涟笛在一起,难道回去我要找伏闲在一起么?我心里一万个拿不定注意,暗暗叹了几口气,也不敢回答他,他便抓着我的手笑:“你担心什么呢?一切都有我在呢,下地狱也是我下。”
这话熟悉极了,又陌生极了。
像是第一次听到,又像是很早以前就听到了,我的脑子一片混乱,这感觉多么熟悉多么温暖,以至于涟笛凑上薄唇要吻我的时候,我都无声地应下了。
这算是一个特别美好的初吻。
我们同坐在月下下,他勾着唇,一手抚着我的后脑勺,一手揽着我的腰,他的唇舌那么香甜,我想细细品尝,可又觉得什么地方不对,疑惑地看着他的眼睛。
我不知道幸福什么时候来临,更不知道幸福什么时候丢失。
我的生活陷入一片矛盾之中,涟笛揽着我的腰笑:“你紧张什么?”事实上是他紧张了,手心都是细密的汗珠,那唇还在颤抖着,脸红地厉害。
我笑,我倒不是紧张,只是心不在焉,只是思想没有在你身上,我都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那么不爱说话了,我以前明明是个话匣子,现在……
鬼使神差地我答应了涟笛的求婚,婚期也定在下个月。
我认定了自己会成亲。不知道什么东西硬是在驱使我的嘴巴去答应,明明没有那么想答应的。
生活陷入困惑和思考中,若是姚冰仙子知道我的事,会怎么责罚呢?我这么做对不对?只是来不及撕开,便是我和和涟笛的婚期了。
我换上大红的嫁衣,涟笛也换上,四个美人一起欢呼,说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欣喜地接受这个词,也在强迫自己接受这个词,事实上,我们哪里是天造地设……
你猜对了,成亲根本就没有完成,我们刚刚进入山洞,姚冰仙子便来了。
我甚少见到姚冰仙子,姚冰仙子美丽大方端庄,是个十足的大美人,四个美人见到姚冰仙子以后,纷纷惊讶了。一起来的还有此月,她一身的白衣,看到我便大步跑了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叫喊:“花颜,总算见到你了。”对啊,总算见到了。我心里是高兴的,内心也是欢愉的。
说到底,我好像并没有多愿意接受这场成亲仪式,
失落和欣喜几乎一起来。四个美人看到姚冰仙子皆是捂着嘴巴,就连涟笛,也跟着瞪大了眼睛,他还从来没有这样过,我倒是有些惊讶了,就连那日见到我,好像也没有那么欢喜。
涟笛张开嘴,叫道:“慕容。”
慕容?
不是他的爱妻么?
姚冰是姚冰,怎么会是慕容呢?慕容已经死了,可是姚冰是一件生活三千年的仙子了,怎么可能会是呢?
涟笛也没有顾及我,大步走了过去要拉住姚冰仙子,我心里是痛恨的,为什么我遇见的每一个男人都要这样呢?我究竟是哪里不好了。将头上的凤冠丢了,此月抓着我的手,给我些安慰。
你瞧,这世上的男人还没有我的此月对我好呢!
姚冰仙子将手一挥,涟笛毫无防备地往后倒,姚冰骂道:“哪里来的狂徒?”说罢,脸上一抹红晕,她出力不大,涟笛师父自然而然地倒了下去。
扭脸不看他,姚冰仙子再挥袖,涟笛抓住了要领,从地上爬起来,眼神复杂,看着姚冰仙子,问了一句:“你不慕容?”
姚冰仙子几乎翻了白眼,可美丽高贵的姿态不能丢,轻轻一白他,摇摇头:“本座乃凤凰山仙子姚冰。”说罢,玉手一挥,将我和此月拉了过去,我身上的喜袍早就凌乱,姚冰仙子失望地看了我一眼,小声责备:“真怪了本县自平日里那般宠爱你,你居然……”
涟笛一愣,对着我招手:“花颜,快些过来。”
负心汉,才不要过来。扭脸不看他,涟笛一脸的无奈,大声道:“我错了,你原谅我吧。”
这种事情怎么原谅。唉,都怪我遇人不淑,他都有了爱妻,怎么可能心里会有我呢?一定是鬼迷心窍被他施了法了,不然我不会不理智的。
此月跪了下去:“还望仙子明察,花颜肯定是被这恶徒抓了来的,花颜一定不会答应的。”
四个美人急了,对着姚冰仙子大喊:“不是的,花颜是自愿的!花颜是自愿的,老大没有强求。”
瞥了她们四人,骂道:“肯定被施法了,不然我不会答应的。”
涟笛不可思议地看着我,又用宠溺的目光笑道:“嗯,那快来为师身边吧。”
去你身边,做梦吧。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涟笛笑道:“快过来吧。”他明明没有姚冰仙子厉害,为什么还这么嚣张呢?他刚才还那么迫切地看着姚冰仙子呢!
我瞪大了眼睛,他听不懂我说话么?姚冰仙子看看我,又看着此月,此月伸手抓了抓姚冰仙子的裙角,道:“花颜肯定是被逼的!”
涟笛轻笑一声道:“笑颜你这坏丫头。”
他喊错了吧,我叫花颜,哪里交笑颜。此月愣了愣,回头看着我,笑道:“他连你名字都喊错了呢!” 姚冰出手要让此月起来,此月大声道:“您就饶了花颜吧,花颜肯定是无辜的。”
姚冰噗笑出来,看着此月,摇摇头,再对着我一阵蹙眉道:“本座说了要责罚她吗?”她语气温和,拉起此月起身,此月微微一愣,有些感动地看着姚冰仙子道:“多谢仙子。”
涟笛摇摇头:“你还是对她那么好。”
此月不高兴了,回头看着涟笛,摆手:“你怎么净说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也难怪,你是鬼嘛!”此月抓住我的手,满眼的疼惜,道:“怎么样,还好吗?”
点着头:“自然好。”我一直觉得自己是幸运的,一直有此月在身边陪着,虽遇到两个不正常的异类,可是此月还是来我身边救我了。
把脸往此月肩上一靠,笑道:“你们怎么找到的?”
此月回头看着微笑的姚冰仙子,道:“仙子厉害,这里的结界破了,自然就找到了。”她拉着我的手,冲着姚冰仙子甜甜一笑:“你不知道仙子有多厉害呢!”
这个拍马屁的小狐狸,果真厉害。
姚冰仙子掩唇一笑,摇摇头:“此月就是机灵精。”她对此月一直很满意,说不定日后升官了,这凤凰山,不是落到伏闲手里,就是落在此月手里了。此月和伏闲都是大好人,落在他们二人手里自然是好的,可如果落在那容月手里,我的日子可不好过了。
姚冰仙子瞪我一眼道:“你这丫头,就是不好好学,你看,吃亏了吧。”样子虽是严厉的,可语气却是温和的,我连忙上前抓着她的胳膊:“仙子,我错了,以后一定好好学,再不会吃亏了。”
姚冰仙子拿我没办法,同时也拿这湖畔林里的妖精没有办法,毕竟这么多年她们一直安分守己,并未做出伤天害理之事。
姚冰仙子要带着我走,涟笛忽的上前,道:“慕容,也带我去吧。”
他叫姚冰仙子叫慕容,我真是头脑大了,他就不能叫我们本名么?一会笑颜,一会明珠,一会慕容,神经都混乱了。不解地看着涟笛,涟笛冲着我一笑:“我也想修仙,陪着花颜。”
姚冰脸色一变,回头看着涟笛,眼神里闪过一些犹豫,轻声咳嗽一下:“凤凰山不允许有男女私情。”说罢,已经挥袖要走,涟笛猛地抓住姚冰的袖子:“我若是想去,你也挡不住。”他说的信誓旦旦,姚冰愣住,看了看我,又看着涟笛,轻轻咳嗽一声,此月疑惑地看着我和涟笛,用手肘拐了我的胳膊,小声道:“虽然没有伏闲的刚毅,可是,俊美极了,花颜,不错嘛。”她一个劲地拐着我的胳膊,亲昵地在我耳边说涟笛真好看。
好看啊……只是他心里一会有个明珠,一会有个慕容,说不定还有个笑颜……
姚冰仙子出乎我们的意料,看了涟笛许久,终是缓缓点了点头,轻声道:“好。”她走的快,霎时间就不见了,此月大叹,看着涟笛:“你本事真大。”此月带着我往上飞,我便乖乖窝在她的肩上撒娇:“此月,我好想你,你想我了吗?”
此月抖了身上的鸡皮疙瘩,笑道:“你没遇到豺狼虎豹最好。”
我蹙眉,她怎么就不知道说些好听的话?
从她肩上起来,身边便多了涟笛,他在我脖子上一楼,硬生生将我从此月的怀里拉了出来,绑进他的怀里,在我耳边道:“我若是修仙了,以后是不是就能在一起。”
他说的笃定,我心里不好受,只抬眼瞪了他,心里这个那个,我哪里能接受,风大的让人受不了,他也不再多说,在我耳朵上轻轻一咬。
我的心一瞬间软了,这似乎不是他,可又是他。
我突然分不清楚到底哪一个是他?梦里的么?
我看到了云霄,也看到了风月,这样静静被涟笛拥在怀里,心里是暖的,如果他心里没有慕容,没有明珠,只有我花颜一个人,我会很高兴的,也乐意和他在一起的。
他用手挠了挠我的脑袋,薄唇在我耳边轻声说道:“放心,我心里眼里只有你。”
“我是谁?”抬眼看着他,黑暗里他的薄唇微微一动,眸子认真地盯着我看,似乎在想该说什么才好,是明珠?还是花颜?
“明珠和花颜是同一个人。不过,这都是新的开始,所以,花颜,你日后只是属于为师一个人的,是么?”他声音沙哑,搂着我的肩,叹了一口气:“为师从前没有和你表明心迹,你一定也不知道为师的想法,和慕容在一起,只是因为她救过我的命,不是不心疼,只是和你相处的时间太长……”他语气有些苍凉,虽然他在说明珠的事情,可为什么总觉得那人是我,他好像就是在和我说话。
“时间轮回无常,为师能再见到你,也是一种幸运,你记不记得,认不认可都不重要了,为师心里知道就好,日后为师也当你只是花颜。”他笑着,微微扬唇,在暗夜里显得明亮极了,止不住地伸手抱住他的腰,我在渴望什么?熟悉的感觉么?
我错了么?
可是我真的好想好想要这种熟悉感觉……
“你是花颜才好,只属于为师一个人的花颜。”他搂着我的脑袋,又在我额头上一吻,轻轻咳嗽一声:“为师从前克制的过多,今后,再也不会了。”
花颜花颜,那个明珠,究竟有什么好的?
我是明珠么?
可是明珠的记忆我一点也没有。
可是,看到夫元和涟笛的时候为什么会有悸动的感觉?
回到凤凰山的时候已经深夜,那凤凰苑的大殿里坐着容月锦月、伏闲和胥知。
伏闲站起身来,冲着我笑,一看我肩上涟笛的手,脸色冷了下来,从腰间拔出长剑,对准涟笛的喉咙:“放开花颜。”涟笛一愣,低头冲着我笑:“为师的花颜这样受欢迎吗?”
一句话将在场的人说的摸不着头脑,姚冰看了伏闲,胥知咳嗽一声连忙上前拉住伏闲的胳膊道:“仙子面前不得无礼。”伏闲顿了顿,姚冰仙子坐到了主位上,看了容月和锦月,容月立即上前,姚冰仙子摆手,止住她要说的话,看着涟笛,涟笛松开我的肩,回头看着姚冰仙子,嘴角带着些柔情道:“涟笛想拜姚冰仙子为师。”
在场的人都愣住,姚冰仙子咧嘴轻笑一声:“这是……”
我从未见到姚冰仙子这样开朗的笑意呢,见到这涟笛……我心里一颤,难道涟笛接近我,是为了接近姚冰仙子么?可是为什么他刚才还说的那样动听?姚冰仙子看了看伏闲,伏闲咳嗽一声,回头看着我,嘴角带着些笑意,看着我,注意到我和涟笛身上的喜袍脸色一变,眼色一冷,又回头看着姚冰仙子:“这可不行,他是鬼,如何能拜仙子为师?”
涟笛不以为然,看着姚冰仙子。
姚冰愣了愣,盯着涟笛的面容看,似乎在思索什么。涟笛的身子不动,姚冰仙子就这样看着涟笛,仿佛我们都是空气。此月握紧我的手,胥知走了过来,看着此月,此月咧嘴一笑,胥知的脸就红了起来。容月大步到了我们面前,鄙夷地看着我,掩唇一笑,声音极小:“师妹,因为找不到神仙,就委屈自己下嫁给鬼吗?这怕是不合乎情理啊。”情理?摇摇头,她说什么我都不喜欢。
瞥眼看着她:“要不是那天你踢我,我怎么可能掉下去?”
她笑了起来,姚冰仙子蹙眉瞪着她,她稍稍收了笑意,到了我身边,笑道:“只怪师妹你技不如人。”
涟笛和姚冰仙子对视了很久,姚冰仙子忽然答应下来:“好。”说着,已经站起身看着涟笛,道:“凤凰山不允许弟子私通。”她表情不好看,看了看涟笛,转到我的脸上,又转到此月的脸上:“否则,一律逐出凤凰山。”她拂袖,一张绝色的脸严肃起来,涟笛勾着唇笑。姚冰仙子看了看涟笛,叹了口气:“待你修成仙人,再行拜师礼!”说罢,已经大步迈出。
此月拉着我要回房,容月上前抓着我的胳膊:“师妹,还不曾问过你有没有事?你知道的,师姐心里会担忧的!”此月扭脸瞪她:“假惺惺。”要拉着我走,胥知跟屁虫一般地贴着此月:“此月。”此月回头冲着他做了亲亲的姿势,胥知软软地要瘫倒下去,此月得意地笑了笑,拉着我走。
“此月,你这狐媚子,我和花颜说话,什么时候要你插嘴了?”容月不高兴地看着此月,眉眼一挑,往伏闲身上看了一眼。
伏闲历来不买她的帐,走了过来,看着我身上的喜袍,小声问道:“没有成功是吧?”
成功?
疑惑地看了看他,此月也看着伏闲,伏闲食指抚过嘴唇,笑道:“我的意思是,没有嫁给他,对不对?”
点点头,自然。
伏闲轻声一笑,在我脑袋上微微一挠,涟笛已经大步走了过来,抓住我的胳膊:“以后,我不是你师父了,是你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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