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论格斗技巧本身,熊猫其实并不在张传礼之下,只不过由于张传礼现在是灵体,所以战斗中多少占了一些便宜。
眼看着熊猫处于劣势,我和夜将军都为他捏了把汗。张传礼还偏偏是个得势不饶人的性格,身子一晃,脚下使了个绊子,居然想要将熊猫掀翻!
熊猫虽然在动作上比不上灵体的迅速,但是好歹基本功扎实的过分。他脚下一个马步扎稳,这便扛住了攻击。
便在此时,眼前的张传礼忽然一声冷笑,朝着熊猫伸出了右手。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张传礼的右手手指忽然暴长,尖锐手指像锋利匕首,朝着熊猫的脖子上刺过去!
夜将军和我同时惊呼,让熊猫小心。
然而熊猫毕竟从未与灵体格斗过,人力有限,熊猫不是钢筋铁骨,终究还无法抗衡邪术。
眼看着千钧一发,熊猫却临危不乱。我还在诧异在如此关头之前,熊猫为什么一滴冷汗都未流下,下一秒便看到熊猫双目一瞪,身上佛光湛然!
又是《金刚菩提经》!恩慈上师送来的好宝贝反而成了熊猫的看家本事!
灵体大同小异,往往都害怕光明和灼热。我身上的金乌血占了其中的“灼热”,而熊猫的佛光明显则是“光明”。
张传礼想不到熊猫居然还有如此玄妙技术,当即一愣,身子停顿。熊猫却不客气,趁着张传礼失神,大步向前,直接一把抓住张传礼胳膊,一招擒拿手,狠狠锁住了张传礼的脖子。
我心中明白,张传礼是灵体,熊猫虽然通过金刚菩提经中的力量将张传礼锁住,但是只怕他转眼又要逃逸。想到这里,我连忙大踏步朝着张传礼身边走去,手中桃木剑便准备斩下,先结束了这个出手伤人的凶徒。
背后沈承福的声音传来:“大师,手下留人!”
我回头看了沈承福一眼,经过之前的暗算,我心中明白,沈承福无论表面上看着多么正人君子,也不过只是个伪君子罢了。
他儒雅谦卑的表面下隐藏着的实际上是一颗阴险狡诈的心灵。
“留什么人?这不过是一道魂魄,就算被我斩杀,他的身体也不会受到任何创伤。”我冰冷说道。
斩杀魂魄,最多不过让本体“魂不附体”,也就是传说中的“疯癫”。这种结果或者会让人成为疯子,或者让人成为植物人,但是不管哪种结果,都是不致命的。
沈承福没想到黑龙山村最引以为傲的三棵古树如此轻松便被我们破去,兴许这几百年来山村居民始终故步自封、成了井底之蛙,反倒步了当年自己的先祖“夜郎自大”的后尘。
而这时候我的桃木剑已经加载了张传礼的脖子上,我沉声道:“这家伙之前杀过我们一个同伴,你们村子里有什么规矩我不懂,但是在我们的世界,杀人是要偿命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沈承福似乎已经意识到这一切无法挽回,而我手中的桃木剑也已经决然斩下。
头颅落地,虽然是灵体的头颅,却也能够在那一瞬间绽放出生命凋零的悲壮……
张传礼的灵体渐渐变得透明,夜将军当然没有错过这上好的大餐,飞过来一口吞噬了张传礼的灵体残骸。
沈承福脸色微变,脸上的怒气已经无法抑制:“你们真的要如此咄咄相逼么?”
我却摇头:“并非是我们咄咄相逼,只是咱们各有阵营,立场不同,必定要成为敌人罢了。”
沈婆逃跑了,张传礼被我砍了,现在拦在路上的也只有一个沈承福而已。
厉鬼我见得很多,沈承福绝算不上厉害的,但是看沈承福的意思,他似乎还有后手。
“黑龙山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们今天当然可以离开,但是如果你们执意带走我们的传家宝,你一定会后悔!”沈承福像是在诅咒,厉声说道。
我当然知道沈家宝藏的棘手之处,在遥远的东南沿海,都有一句关于它流传甚广的说法:“沈家宝藏,谁碰谁死。”
望着站在我们面前的沈承福,夜将军挑衅似地问道:“你还要拦住我们么?”
沈承福当然没有傻到这个地步。
他轻轻转身叹息:“你们要走,就走吧……我没有能力守住先祖的秘密,是我的失职……”
随着声音渐渐低沉,沈承福的身影也消失不见。到此为止,我们似乎终于逃出了这诡异恐怖的黑龙山村。
只是当我们又走出几十步的时候,我隐约听见背后有笑声传来。而等我回头,却看到沈婆那张阴森的面孔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探了出来,躲在远处古树后面饱含深意的看着我们。
张传礼的灵体被我斩了,黑龙山村的传家宝也被我拿走了,不管从任何角度来讲,沈婆似乎都没有开心的理由。
可是她就那么盯着我,诡异的笑着,笑容里似乎透露着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秘密。
她为什么笑?是因为她还有什么阴谋诡计是我们没有猜到的么?
我想不通,却也不想再回去寻找答案。
好不容易走出了黑龙山村,这些古树和诡异的诅咒实在令人不寒而栗。
夜将军和熊猫虽然也觉得沈婆笑得奇怪,可他们却也说不出这其中又到底有着怎样的秘密。
过了这道山梁,再往后便是下山的路了。这让我们心中踏实了许多,因为下山,往往就意味着我们已经找到了出去的路。
我在路上给长途司机打了个电话,可这时候我却发现,在深山中根本就没有信号。
既然如此,那之前长途司机号称在山道上给我打电话又是怎么一回事呢?是因为他的手机信号较好?还是那个时候他根本不在山道上?
我也懒得去想其中的关联,只要能活命离开这里比什么都好。
时至今日,沈家宝藏终于快要全部浮出水面,虽然它们现在的所属都天南海北零落各处,但是好歹全都显现了出来。
这一路从前半夜走到后半夜,转眼便到了凌晨。
到了凌晨,山间浓雾更甚,寒意逼人,就算我身负纯阳金乌血,却也无法抵御刺骨寒冷。
我和熊猫干脆肩并肩挤在一起赶路,而夜将军则被我揣在怀里,躲进衣衫之中。
夜将军笑着说,这衣服里面的确暖和的过分,是个好所在,只不过我“男人气息”太过浓重,如果回去之后好好洗个澡,那就太好了。
一番风波,折损了一个陈泽军,但是好歹完成了任务。
这一次寻找沈家宝藏的过程和以往不同,以往的沈家宝藏不是在沉船里,便是在墓葬之中,然而这一次的沈家宝藏却是村民一代代传下来的。虽然本质上来讲,这次取得宝藏的过程和盗墓并无差别,但是我潜意识里却总觉得这样做有伤风化。
给翡翠赵办事,说的官方些虽然是工作,可我内心却总觉得有点别扭,很不适应……也许这和我本身的性格有关。
早上五点半左右,我们终于走出了黑龙山,这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山外有了信号,我继续给司机打电话。
长途司机这次终于接听,说他晚上迷了路,就在山路上找了个宽阔地方停车睡觉,现在还没睡醒……
这不靠谱的家伙,好歹和我们有了联系。
我将地址发给他,便和熊猫他们在路边等待司机过来。
然而几分钟后,我们却在山路上见到了一个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人。
张三老爷。
就是我们前几天还在云南古镇里见到的那一位龙鳞的持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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