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又响了两声,应该是买的菜到了。
得救了!
唐蕴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立刻冲过去开门,对着叮咚的配送小哥一个劲道谢。
一转身,迎接他的还是那两道直愣愣的目光,像极了法典盯罐头的样子。
“我先去做饭。”
唐蕴提着一堆东西进厨房,心想反正这俩人前天晚上见过一面了,加上他日常提到他们的次数很多,相信他们对彼此已经有了很深入的了解,不需要他再多作介绍了。
毕竟幼儿园的小朋友到学校都要学会结交朋友,这两个男人,一个是总裁,一个是大少爷,总不见得还能打起来。
晚餐唐蕴准备弄几道硬菜,再来一个鱼汤。他经常做饭,手脚麻利,基本上不需要别人打下手,梁颂是知道这点的,所以他接了杯水,径直打开电视机,招呼匡延赫坐下。
“你打游戏吗?”梁颂问。
“不打。”
“哇,那你的生活不会很无聊吗?平时都干吗啊?”
“工作。”匡延赫低头抚摸着法典柔软的脑袋瓜,“还有恋爱。”
唐蕴没有关门,俩人的对话都听得一清二楚,知道匡延赫在说“恋爱”两个字的时候,想到的一定是眼下正在经历的这段。
谁知道梁颂那个脑瓜子的回路和正常人不一样,直接问:“那你之前谈过几个对象?上一任什么时候分的?”
唐蕴停下洗菜的动作,竖起耳朵。
“谈过四个,上一任分手是半年前。”大概是怕唐蕴不高兴,匡延赫还在后面特意补充了一句,“但每一任都很短,不超过三个月,有两个是在学校里谈的,非常单纯。”
“哦……”梁颂很会抓重点,“每段都不超过三个月啊。”
匡延赫没说话了,戳了块茶几上的水果吃。
“都是因为什么理由分手的呢?”
唐蕴意识到梁颂是在帮他打探匡延赫的底细,以防他在感情里吃亏上当,真不愧是肝胆相照的好兄弟。
“没什么特别的理由,感到不合适就分开了。”
“那么多都不合适?那一开始为什么还会在一起?”
“那为什么夫妻会有离婚?既然知道不合适,为什么还要结婚呢?”
“……”梁颂无言以对,换问题,“每一任都是男的吗?”
“只有第一任是女的,其他都是男的。”
前面的内容唐蕴倒是都没放在心上,三十多岁的帅哥,还是条件这么出挑的总裁,要说没怎么谈过恋爱才不正常,但一听到和女生交往过,唐蕴不自觉皱了下眉。
曾经唐蕴觉得性取向不一致并不是什么大问题,甚至有的直男都可以被掰弯,但在这个圈子里待久了,加上自己也有了恋爱经历,想法就彻底改变了。
直男和双性恋,是这圈子里公认的,万万碰不得的两类人,前者愿意和男人在一起,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是满足好奇,弯了一段时间,看到漂亮的女孩子还是会很心动,这类人,如果想要让他和家里人摊牌,公开取向,几乎是不可能的,基本上都是谈着谈着就冷暴力分开。
至于后者,在唐蕴看来是更危险的存在,一旦和这样的人恋爱,全世界都是潜在情敌,你永远也不知道下一刻他会因为谁心动。
沈记恩,以及唐蕴的第二任男友都是双性恋,被劈腿两次后,唐蕴就暗暗下决心,这辈子都不会再找双性恋当伴侣了。
他身边有很多男同,和双性恋交往过的,也纷纷得出结论:哪怕是寂寞到只能靠双手解决也绝不碰双性恋。
可是……唐蕴扪心自问,如果那天在酒吧里就知道匡延赫是个双性恋,他还会和匡延赫上床吗?
答案应该也还是肯定的,就像猫咪抵抗不了猫薄荷一样,他也无法抵抗匡延赫对他的吸引。
谈都谈了,唐蕴只能安慰自己,匡延赫的第一任是在上学时候谈的,那会儿懵懵懂懂,压根儿不知道爱情为何物,搞不好两个人只是相互欣赏,连嘴都没亲过。
匡延赫骨子里还是喜欢男人的,一定是这样,要不然后面几任也不可能全是男的。
虽然匡延赫的嘴巴有时候还挺坏的,但他应该是个i人,始终抱着法典不撒手,和唐蕴当初认识他那会儿一样,基本上梁颂问什么,他就答什么,不会主动找话题。
比起和梁颂说话,他可能更想和法典待在一块儿。
没几分钟,匡延赫果然就坐不住了,放下法典,走进厨房,顺手又将门给带上了。
高大的身影从背后将唐蕴搂住,下巴抵在唐蕴肩上,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唐蕴切东西。
肩上突然有了重量,使起菜刀来就不顺手了,唐蕴曾见识过匡延赫在厨房“捣乱”的模样,很想把人支走,但又怕匡延赫不高兴。
转过头,迅疾地匡延赫脸颊上亲了一口说:“哥哥,要不你去给法典喂点猫条吃,奖励它一下?”
匡延赫也亲了他一下,很用力,带着清脆的响。
“它刚已经吃过一根了,我想在里面陪着你。”
身后的躯体左右晃动,连带着唐蕴的腰也跟着晃了两下,举着菜刀的手,迟迟没有动作。
“可你这样……我怎么做菜啊?”
“那我帮你吧,”匡延赫态度积极地问,“我应该做点什么呢?”
唐蕴扫了一眼四周:“你帮我下去买瓶酱油吧,只剩下一个底了,待会儿还要炒鸡块,肯定不够用。”
匡延赫迅速掏出手机:“我来叫个外卖,要什么牌子的酱油?”
“哎哟,就一瓶酱油而已,起送价都凑不到,小区楼下就有超市,走过去用不了两分钟,不然你让梁颂下去买吧,他熟悉路。”
“那还是我去吧。”匡延赫固执地说,“毕竟他是家里的客人,咱们不能让客人跑腿。”
唐蕴没忍住笑了,轻轻拍了下匡延赫的屁股:“行吧男主人,买海鲜酱油哦,国产的就行,不准买最贵的。”
“知道——”拖着长长的调子,匡延赫换鞋出门。
房门刚一合上,梁颂就闪进厨房:“你刚听到了吗,他说他是个双,你不是发过毒誓,不和双恋爱的吗?”
唐蕴叹了口气:“我之前也不知道他喜欢女的啊。”
“那你怎么不提前问问清楚。”
“一切发生的都太突然了嘛!”在二十四小时以前,唐蕴还把匡延赫当甲方爸爸看待,一点过渡都没有,就成男朋友了。
他自己也很意外,看着匡延赫的时候,还总有种中了乐透的感觉。
即使彩票握在手中,还是不放心,要一遍一遍地核对中奖的彩票数字,放在哪里都觉得不安全,好像下一秒就会被人抢走。
梁颂往唐蕴嘴里推了点水果,分析说:“我感觉他说之前只谈过四任,肯定是骗人的,搞不好是四十个……他那张脸,完全不像是只谈四任的样子。”
唐蕴轻轻“啧”了一声:“实不相瞒,我也这么觉得。”
“那你们俩现在算什么?炮友吗?”
说实在的,唐蕴也摸不透匡延赫对他的感情几分真几分假,或许现在的喜欢是真的,过几天说不喜欢了,也是真的,毕竟匡延赫说过,他的新鲜感很短暂,觉得不合适就分了。
兴许,再过一阵子,匡延赫也会在微信上冷漠地通知他:我们不合适。
所以唐蕴对这段恋爱,始终不敢抱有太大的希望,快乐时收敛,幸福时警醒,他明白自己如果被捧得很高很高,摔下来必定会头破血流。
没有人可以真正进入到别人的感情世界里实施救援,他只能做自己的缓冲气垫,预估风险,降低伤害。
唐蕴把自己目前的心态和梁颂分享了一下,梁颂的表情一下放松多了。
“那就行,我就怕你太上头,过几天又大哭大闹要上吊。”
唐蕴:“滚!我什么时候大哭大闹过?”
“和大棒骨分手的时候啊!你不是连哭好几天?在酒吧里喝得烂醉,是谁去接你的?还要拉我去蹦极呢,你全忘啦?”
“那已经是侏罗纪时代的事情了。”
匡延赫并不知道小区超市在哪个方向,外面天已经黑透了,他在小区附近找了好一会儿才买到唐蕴要的海鲜酱油。
上楼,还没输入密码,他就闻到一股浓郁的,油焖大虾的香味,唾液迅速分泌。
推门进屋,匡延赫发现厨房的玻璃门被关上了,里面的两个人聊着什么有趣的话题,唐蕴仰着脑袋,毫无形象的哈哈大笑。
为什么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唐蕴不会这样开怀大笑?
“酱油买到了。”
匡延赫刚把门打开,唐蕴像是被吓到了一样,笑意立刻收敛了一些。
“谢谢。”唐蕴接过匡延赫手中的酱油说,“你去外面坐会儿吧,还有两个菜,很快就好。”
此时的梁颂正站在唐蕴身边,用筷子给刚出锅的大虾摆盘,围绕着碟子摆了几圈,还有些多余,便徒手剥了一只,蘸取一点汤料,先喂到唐蕴嘴边。
“大师先品鉴一下。”
唐蕴正在炒菜,略微一偏头接过了那只虾,对自己的厨艺一通夸赞:“进步很大,已经没有上升空间了。”
梁颂哈哈笑了几声,又剥了一只塞进自己嘴里,两个人的动作都十分自然。
自然到像是经历过无数遍。
所以这十年,这俩人就是这么过来的吗?
匡延赫望着这亲密的一幕,忽然觉得自己像是误闯进这个家的局外人。
“欸。”匡延赫有些不爽地扯了扯梁颂的衣服说,“法典拉屎了,好臭,麻烦你去铲一下。”
梁颂手指头上还挂着油,也很不情愿:“你去铲一下就好了啊,我忙着呢。”
匡延赫这回有了身份,理直气壮地说:“我就想跟我男朋友单独待一会儿,说两句悄悄话。”
唐蕴正炒着菜,感觉身后的氛围不太对,回头看了一眼,推了推梁颂说:“你去铲一下,是有点臭,我都闻到味儿了。”
梁颂撇了一下嘴,洗手铲屎去,匡延赫顺势揽过了剥虾的活。
虾仁送到嘴边,唐蕴也像刚才那样张开嘴,说了句:“谢谢哥哥。”
匡延赫给他擦了擦嘴角挂下来的汤汁:“以后想吃虾就叫我,我会帮你剥的,不麻烦梁颂了。”
“他无所谓的啦,这种小事情。”唐蕴下意识地接了一句,觑着匡延赫的脸色,察觉不对,小声问,“你该不会……在吃梁颂的醋吧?”
“他一个单身小gay,动不动就赖在你这儿,穿着三角**晃来晃去,还要当着我的面,喂你吃东西,你觉得我该怎么想呢?”
唐蕴服了他的脑洞,笑道:“你放心,我就是单身一辈子也不会和他搞一起去,我俩只适合做朋友,况且梁颂交往过男朋友的,他的情史可比我丰富多了,你要觉得不舒服的话,可以把他当姐妹看。”
匡延赫淡漠道:“反正我的姐妹是不会剥好虾塞我嘴里的。”
唐蕴无言以对,干脆不解释了。
饭菜呈上桌,唐蕴拉开了自己最常坐的椅子,家里不常来客人,用的是六人座的长餐桌,他和梁颂在家一般都是坐在其中一侧,因为这两个位置正对电视机,他们喜欢边看电视边吃东西。
梁颂还在厨房盛饭,毫不知情的匡延赫占掉了唐蕴身边的位置。
“这我位置。”梁颂像个幼儿园小朋友一样,不满地说道,“我想看电视。”
唐蕴起身:“那我让你。”他打算换到匡延赫的另一边去。
“不用!”
“不用!”
两个男人异口同声,伸出尔康手,前所未有的默契。
唐蕴只好一屁股坐回去,继续吃饭。
最终梁颂还是委曲求全地坐在唐蕴斜角的位置,扭头看电视。
晚餐很合口味,唐蕴又找了些大家都能聊得话题,一顿饭下来,两个人也算相安无事。
家里有个规矩,做饭的人不刷碗,最后一个放下碗筷的人是梁颂,他很自觉地抱着一堆碗筷去厨房干活,匡延赫则找了根逗猫棒,把法典逗得气喘吁吁,还把唐蕴买回来好几天,但是一直没有安装起来的猫爬架组装好了。
法典很喜欢猫爬架二层的透明圆球,蜷在里面,一脸享受地舔屁股。
匡延赫一边举着手机录法典的丑态,扭脸对唐蕴说:“以后不能再让法典喝你的水杯了,它好喜欢舔屁股毛,已经坐那舔十分钟了,难怪嘴巴那么臭呢。”
唐蕴心说你的嘴不是也干过和法典一样的事儿吗?之后还是小哑巴的时候,舔他还舔得少吗?
不过有梁颂在,他也不好把这种污言秽语说出来。
唐蕴从茶几底下翻出许久没有用过的五子棋,问匡延赫想不想玩,匡延赫点点头。
说好的一局一百,唐蕴连输好几轮,着急翻盘,就改成一局七百,这样只要赢一局,他就能把输掉的钱一口气赢回来。
梁颂刷完碗,也过来凑热闹,相当于二对一的状态。
“下这里啊,你下那儿做什么,他都快要连起来了。”梁颂这个观棋者比唐蕴还要着急,指指点点,满是嫌弃。
唐蕴想赢的念头太强,脑袋本来就乱,再被他这么念叨,心里烦躁得不行:“你先别讲话,我这不是正琢磨呢吗?他这边也要连起来了啊。”
匡延赫看着唐蕴冥思苦想,十分苦恼的样子,大方道:“要不要给你一次悔棋的机会?刚才那颗你可以重新下。”
唐蕴倔得要死:“我不!”
梁颂:“你完了。”
不出两小时,唐律师凭借着一往无前的拼劲,一口气输掉一万二。
到了要转账的时候,唐蕴一看微信零钱,不够用了,抱住匡延赫的胳膊耍赖皮:“要不然我每个月按揭还你吧。”
匡延赫笑了一声:“你当是买房呢,还按揭。”
唐蕴:“要不然咱们再玩一局,这局直接一万二。”他就不信这辈子赢不了匡延赫,只需要一局,他就能扳回来。
没想到匡延赫直接说:“我不要你的钱。”
唐蕴眼睛一亮:“这么好啊?”
“但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无非就是以后不准再吃梁颂剥的虾一类的低端要求,唐蕴心里这么想着,一拍大腿,很爽快地答应了:“别说一个了,三个都没问题!”
匡延赫看了一眼表说:“时间不早了,该休息了。”
“这才十点钟。”唐蕴感到一丝奇怪,匡延赫的睡眠时间通常要到凌晨两三点。
“偶尔也该养养生。”说着,匡延赫站起身,“我先去洗澡了。”
“嗯,衣服都在柜子里,你随便挑。”
之前当小哑巴的时候都已经来过一次了,唐蕴相信匡延赫能够自力更生地找到需要的东西,就懒得起身。
唐蕴的棋瘾还没完全过去,收拾好棋子,又拉着梁颂陪他玩,不过这次他不敢轻易下赌注了。
“他以后都住这儿了吗?”梁颂在棋面的最中央下了颗黑子。
唐蕴说:“我也不知道呢,看他心情。”
“那要是下次他过来,你跟我打个招呼,我回家去吃了,给你们两个留足二人空间。”
唐蕴傻笑一声:“我可不是重色轻友的人,你要想来找我吃饭,随时都可以的。”
他一直都觉得友情和爱情一样重要,人际关系的形成就好比一张张柔韧的网,回忆越是美好,那么线条就越是粗壮牢固。
其中一张网破了,还有另外一张兜住,人不至于陷入深渊。
“放心,我可不像他那么小心眼儿啊,”梁颂的两根手指捏在一起,比了个手势,“要是视线能够化成实体,我想我现在已经被他烧成二两骨灰了吧。”
唐蕴笑得肚子疼,朝卧室方向瞅了一眼,一只手遮在嘴边,小小声说:“他面相是有点不近人情啦,不过人不坏,我想你俩以后肯定还是可以和平相处的。”
梁颂停下落子的手,对匡延赫进行了一番点评:“性格上有点瑕疵,控制欲太强,想干吗就干吗,太霸道了,这可能跟他一直当领导也有关系,身边所有人肯定都听他的话……不过怎么说呢,他还是比你那些前任强多了,起码看着他这张脸,没那么容易生气。”
唐蕴举起饮料杯:“多看两眼,延年益寿。”
“我洗好了。”匡延赫用唐蕴的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站在卧室门后。
虽然后面已经没有话了,但那眼神就好像是一种锋利的威胁:你最好在三秒钟之内给我滚进来。
唐蕴还没下完的棋局也完全顾不上了,连滚带爬进了屋。
浴室里还散着一阵清香,唐蕴火速将自己收拾干净,吹干头发,从抽屉里取出匡延赫之前送给他的法典同款猫耳发箍。
据研究确认,这玩意儿就是个情趣用品,之前唐蕴只在洗脸时用到它,没想到还有发挥它真正作用的一天。
抿着唇,踏着缓慢的步伐,走出浴室。
迎接唐蕴的是已经躺在**了的匡延赫。
仅仅是一个短暂的对视,匡延赫的表情就从一本正经变成了欲求不满。
唐蕴很喜欢看他的这种变化,尤其这样的变化,是因他而起,就更令人身心愉悦了。
将手中的迷你遥控器丢给匡延赫,唐蕴俯身跪上床沿,扭动腰肢,靠着四肢一点点向匡延赫爬行。
他的姿态像猫,学着法典撒娇的样子,歪着脑袋,用头发去蹭匡延赫的肩膀,脖子,脸颊,所有**在外面的皮肤,又用嘴去咬匡延赫胸前的纽扣。
边咬,还用小眼神偷瞄匡延赫,看看他会不会因此兴奋。
才只做了这些小动作,唐蕴就已经看到被子鼓起来一块,匡延赫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燃烧,喉结滚了又滚。好几次都想要亲唐蕴,但是都被唐蕴躲开了。
小猫咪就是这样的,明明是主动勾引,一旦主人想要贴贴,它就会把脸别开。
欲擒故纵,欲拒还迎,唐蕴把在法典身上学到的技巧,运用到了极致。
匡延赫试着按了一下遥控器,唐蕴头上的猫耳小幅度弯折,扭动。
“哥哥,”唐蕴贴在匡延赫的颈间呼吸,“你摸摸看我的耳朵,很软的。”
匡延赫抬手捏了下,是软的,也是烫的,唐蕴身上的其他地方也很软,像是要在他身上化成一滩水了。
“我是说猫耳朵啦,不是我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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