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晓天的舅舅慢慢打开了保险箱,从里面拿出一个檀木的盒子,盒子里装着的就是那枚价值不菲的戒指。
男人选了一个离门最近的桌子,招呼高晓天的舅舅把那盒子拿到那里看,称离门近光线好。
这是个危险的信号,舅舅并不生疑,递给高晓天,让他拿过去。
“小天,放下。”金科提高嗓门:“这么贵重的东西,还是别拿来拿去的了,就放在那就行。”金科示意高晓天放在离保险柜最近的桌子上。
男人看高晓天真把盒子放下了,只能狠狠看了金科一眼,两步走到桌前,看打开的盒子中,那枚翡翠戒指熠熠放光,通透娇艳的绿色里像有**流动,似鱼非鱼。
男人看了好几秒,忽然抬起头闭目凝神,头上的汗珠子吧嗒吧嗒的流下来,把旁边的金科和高晓天搞的莫名其妙。
持续了几秒钟,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男人身上时,男人忽然张开眼睛,看向窗外,眼睛睁大,一副害怕紧张的表情,大吼一声:“有飞碟!”
金科差点摔倒,心想这两人千万别上当。正想着,高晓天和他舅舅果然转头去盯着窗外。
等所有人都回过神再看桌前已经不见了盒子,高晓天和他舅捶胸顿足:“抢劫啊,快报警!”
高晓天刚想追过去,金科拦住了他:“甭追了,跑不过他,这孙子比兔子还快!”
高晓天苦着脸:“那戒指就这么被明抢了?”
金科嘿嘿一笑:“戒指我在他闭目养神装神弄鬼的时候已经拿出来了,现在在我裤兜里。”金科说完动了动裤兜:“那货要是再回来,你们一口咬定是他抢了这枚戒指,他要不承认,我们就报警,摄像头拍摄的录像记得备份。他要是不来,他那定金咱就不退了,记得请哥吃饭。”
高晓天听到一愣一愣的,就差破涕为笑了,他学着软妹的样子,掐了金科一把:“哥哥,你好坏哦。”
金科就受不了他这种二姨子的德行,离他原地,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叮嘱说:“对付这种流氓,就得更流氓,高叔,一会人来了你就照刚才说的做,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高晓天一路看神人一样看金科,两人嘻嘻哈哈回到店里跟温珠碰面。
“戒指呢?”
两人刚进门,温姝便急急问金科。
“这么着急要戒指啊?你早说我早买给你啊。”金科嘿嘿笑着抽过去:“把手伸出来,无名指,我给你戴上。”
温珠一把拍在金科的手上,疼得他呲牙咧嘴,金科帮了忙,高晓天看着他跟温姝打情骂俏虽然不爽,但也没说什么,只别过脸去。
“老实了?”温珠看他。
金科捂着手,默默点头。
“这么重要的证据差点弄丢,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温珠转过头看他们。
高晓天不好意思道:“都怪我粗心,还好有金哥帮忙,拿回了戒指。”
金科撩拨起发际线后移的头发:“能不能好好描述我刚才的神勇事迹?“
高晓天没办法,又添油加醋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最后终结:“金哥是高人。”
金科把下巴一抬:“不客气,这些都是我应该高的。”
“高?三高吧你。”温姝没好气的拿过戒指说:“也不知道这个戒指到底是从哪来的。”
“想知道这个,我觉得可以从今天来买戒指的男人身上下手。”金科边说边大口喝完半杯凉掉的**茶。
高晓天附和道:“金哥说得有道理,那男人在抢戒指时一直汗流浃背,这说明他紧张,应该不是老手。再说这么贵的戒指,他竟然还非买不可,也就是说,他专程为了这枚戒指而来的,买不成还想抢,这么想要这枚戒指,说不定他真是跟太岁里的那个手指有关系。”
温珠:“那他现在跑了,去哪找人?”
“我有他的监控录像视频。”高晓天把玉器店里拷下来的视频存进了自己的手机里,他传给温珠看后,金科跟警局相熟的警员说了情况并把视频传给了警局,作为回报,他也得到了一些新的消息。
挂了电话,金科跟他们说:“法医那边的新消息,说太岁里面的那个手指是被咬下来的,这和我们之前推测的被砍掉完全不同。”
“会不会是被狗咬掉的?”高晓天问说。
“傻孩子,狗要是咬掉了人的手指,那就不会出现在太岁里,而应该是在狗肚子里了。”金科拍了下高晓天的后脑。
“法医说按照齿痕形状,这手指是被人的牙齿咬掉的。”金科看了眼高晓天的惊讶表情,慢慢说。
高晓天张着嘴,半天合不上来。
“一惊一乍的,看看你这不淡定的样子,比你爸差远了,你爸还喝过手指汤呢。”金科调侃道。
高晓天一阵反胃:“我说哥,我好不容易忘了这事,别提它了行吗?”
“好好好,不提,一会吃饭你请。”
说到吃饭,高晓天又是一阵反胃。
“对了,还有个重要的信息,这个手指的DNA和指甲里毛发的DNA不是同一个人。”
金科看了看自己的指甲,说:“那一定是打斗时留下,如果能找到毛发DNA的主人,估计案子就破了。”
温姝皱着眉:“具体的还要看法医那边的进一步分析。可是谁会把断指放进太岁里呢,太岁这东西这么稀少,要找可不容易。”
“那也说不定啊,或许就正好有那么一个。”金科边说边拿起一个苹果,一口咬了下去。
“那个买戒指的男人有什么特征?”温珠问说。
“听口音是北方人。”高晓天说。
金科咽下最后一口苹果:“那人往你舅卡里打过钱是吧。”
“应该是,他给了定金。”
温姝一拍大腿:“那就得了,上银行。”
“嘿嘿,注意形象。”金科把果壳举过头顶,用力一投,稳稳把手上的垃圾扔进垃圾桶里。
温姝懒得理他,马上让高晓天问账号,然后在网上开始查,不久就查到男人来自未邱。金科把这消息告诉了警方,这才摸了摸干瘪的肚子,跟高晓天说:“咱们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就花鸟市场正门那家火锅店吧。”
三人到了“大东北火锅店”,进门找了个空位坐下,屁股刚碰到凳子,高晓天就埋怨起来:“哥,这感觉不对啊,这火锅正宗吗。”
金科正帮温姝摆弄碗筷,说:“正宗,上次我跟几个贩太岁的大哥就在这里吃的饭。这里的涮猪头肉沾老虎酱包你满意。”
“哥俩好啊,三叩首啊,六六六啊……”不远处一间包厢里面传出猜拳声,三人转头看去,一位50岁上下的男人正好从里面走出来。
“呦,九叔!又见面了。”金科隔了几个桌,站起来叫住他。
“你是?”九叔急着上厕所。
金科迎上去:“您贵人多忘事啊,我是风哥的朋友,金蝌蚪啊。”
“噢,对对对,金蝌蚪,我记起来了!你老丈人在我这买过太岁……先不聊了,内急。”
“巧了,我也是。”金科知道这九叔和屋里那个风哥不是一路人,上次在这里吃饭,九叔并不怎么说话,桌子上的大鱼大肉也不喜欢吃,唯独钟爱那几盘青菜。他知道这九叔跟其他人不一样,所以和他谈话,也应该换个方式。
两人在厕所里并排站好,金科根本没尿,脱了腰带磨蹭时间。话说男人小便时最容易看出这个人的健康状况,金科是装样,可半天他也没听到九叔那边出声。
金科立马出声打破尴尬:“九叔啊,这太岁有没有公母啊。”
“有,但是很难分辨,就算行家也容易出错。”九叔打太极。
“那我老丈人买的那个是公的还是母的?”
“公的吧。”九叔给自己圆话,说完依然一片寂静。
金科嘿嘿一笑:“怪不得了。看我老丈人最近的面色红润不少,想必是宝刀未老,连丈母娘的笑脸最近都多起来。”
金科边说边笑,九叔也跟着笑起来,小便池里这才慢慢有了哗啦啦的声音。
“那可是公太岁中的极品,你老丈人赚大了。”九叔继续圆场。
“九叔,小弟我有一事相求,不知道您能否答应。”
“什么事。”
“您也看到了,您都尿出来了我这半天还没动静。不瞒您说,看到我老丈人春风得意,我心里着急啊,你看我这结婚也好几年了,连孩子都没有,老婆天天跟我吵。”
九叔提上裤子,一脸同情:“你这是病,得去医院好好看看。”
“不行啊,男人就要一张脸,面子上过不去啊。”金科凑过去,小声说:“九叔,既然卖给我丈人的太岁这么管用,您就再卖点给我呗。”
九叔听了这话,脸上现出了一丝为难神色:“这事你还得去找找风哥,虽然你老丈人在我这里买的,但毕竟你是先跟风哥成为朋友。”
金科一听这意思,便猜到九叔和风哥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很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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