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医
“客人要酒你就给!这是什么地方?酒吧?咱们是来打工的,难道还是来做义工的?你还想劝她别喝?你小子是不是不想干了?给她拿,拿两瓶,里头架子上的,快。”
那新调酒师一听一愣,又被一推,“你小子愣着干什么?”
“看她这打扮就不像没钱的,看到她手里那包没有?铂金包?一个好几万。贵的能有几十万。你还替她省钱,要拿就拿最贵的。”
那新调酒师一听,犹豫了半晌,只能折身到里头架子上拿。才拿回来打开瓶盖,还没给杜珊倒到酒杯里呢,就被她连瓶子抢了过去,对着瓶口就开始闷喝。
这就不止贵,而且后劲极大,先入口只有淡淡的酒味,还带着种奇异的甜味,可几个小时后,你就是千杯不醉也能醉到睡马路牙子冻死了也醒不来。
之所以师父推荐这种酒,是因为多得是客人在烂醉如泥后买单不看数,有时候多抽几张客人不会察觉,哪怕醒了觉得数目不对,再来酒吧,这里也没人会认账,只能自认倒霉。而且能喝得起这种酒的,谁在乎少几张人民币?
新调酒师看着杜珊又喝又哭,乌鲁乌鲁也不知道在念叨什么,长的又不错,在这迷离夜吧更显得楚楚动人,心里难免升起怜惜之情。
他师父看到了推了他一把,笑道,“怎么?你小子动情了?”
那新调酒师脸一红,又听他师父道,“要不我顶你半天?你带她去乐一乐?”
新调酒师一愣,面上顿时不好看了,冷着脸走到了吧台另一头不想再搭理他师父。
他师父见他还翻了脸,嫌弃道,“没见过世面。来这里喝成这样的,你就是带去睡一晚她又会怎么样?看她那穿着打扮,也不见得是个良家妇女。你小子……”
他还没说完,就来了两个流里流气的人对着杜珊挤眉弄眼,两人凑到她胸前看了看,贼眉鼠眼地相视一笑,伸手便搀着杜珊走了,顺手拿了她放在桌上的包,从里头抽了一叠百元大钞扔在吧台上,问师父,“够不够?”
“够够。”他师父看到那么多钱,顿时眉飞色舞,这可比他预想的要多的多了。
倒是小徒弟还想冲过去拦人,就被师父拉住了,“你干什么?”
“他们……”
“他们是谁?是她男朋友。”
“你怎么知道是她男朋友?”
“那你怎么知道不是他男朋友?”师父抽了几张钱塞到徒弟怀里,“在这里给我少说话多做事!去,把酒瓶子收了。”
“哦。”小徒弟没法,他一晃眼,三个人已经消失在了群魔乱舞的舞池里,也不知道被带到了哪里,桌上七零八落的酒瓶子和淌到底下的酒还够他收拾好一会儿。
杜珊被人拉到了附近一家汽车旅馆,早已不省人事。
这里地方偏僻,老板又是个赌鬼,市场不在家,柜台上只有他耳聋眼花的母亲在收账,自然不会多问,收了钱,连身份证都没要就放三个人上去了。
一进房门,杜珊就被扔到了旅馆的**。这里环境肮脏,杯子乱成一团,桌上还有上一房客留下的泡沫碗,里头不知装了什么,气味早就腐败了。
可这两个混混来这里是为的寻开心,并不是为了享受来的,看着**醉的不省人事,面色醉红的杜珊,邪笑着扯开自己的衣服,相视一笑便扑了上去。
杜珊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被折腾了一整晚,被单上尽是血污都没能醒过来,只是偶尔疼得皱缩眉头,眼皮都睁不开。
这两个混混从杜珊进来后喝完第一瓶酒便盯上了她,一来为了色,二来为了财。
当杜珊醒来,发现自己浑身赤.裸,身.下剧疼时,才发现自己身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这里脏乱的完全就不像是她该醒来的地方,而昨晚的记忆支离破碎的传来,零零碎碎的拼凑起来,也想不起什么来。
但她已然知道自己出了事。
红着眼左右探看,才发现桌上只留了一张一百块,她的首饰钱包一无所有,连仍在地上的衣服也被撕的破败不堪,憋了一会儿,顿时嚎啕大哭起来。
当她收拾完一切,看着那张木**血迹斑驳的床单被褥时,眼里已然赤红一片。若是可以找到那个人,她一定会杀了他!
想着,她突然想到那间酒吧。
忙穿起衣服,披着还算完整的外套下楼去,这里是老楼房改造的旅馆,别说是监控,连个电视机都没有,现在只剩下酒吧了。
想着,她在附近买了身衣服,又买了副墨镜口罩换上,这才跑到那间酒吧,现在是白天,酒吧除了一个工作人员,再无别人。
杜珊又扯了扯口罩,上前道,“抱歉,昨天我的包落在吧台了,里面有十万现金,我要查看一下监控。否则我就只能去报警让警察来帮我调查了。”
吧台的人早已不是昨天的人。听她的话,抬眼探看了她数秒,淡道。“跟我来。”
杜珊跟着那人进了监控室,调取了昨天的监控,虽然能看到昨晚带走他的是两个混混,但监控像素不高,加上酒吧灯光闪烁,极其暗淡,根本连对方的轮廓都看不清,她又要求调取其他地方的监控,最后实在找不到可用的资料,便要求要拷贝一份昨晚的监控备份回去细看。
酒吧的人自然不会答应。“小姐,你开玩笑吧?我让你来看监控已经是搞特殊化了。我们这种地方,你也知道,不方便让警察来,所以我才来让你自己查看,这看也看了,我都把老底给你掀了,你自己找不到是你的事?再说,监控在这,哪里有钱包丢的,压根没有!你不会是别的酒吧过来碰瓷的吧?我告诉你,我们这玩的就是黑吃黑,不怕你!你要报警去啊!我怕你啊!就别怕你自己屁股也不干净!”
他打量着杜珊,一双锐利的眼从上到下扫视,“把你口罩和墨镜摘下来给我看看。我是不是认识你?你是哪个酒吧的?”
说着,就要伸手去摘,杜珊自然不会让他碰到,左右躲闪,最后只能走人。身后那人还骂骂咧咧,“被我发现了吧?你个狗.娘.养的?别是个男人扮女人过来碰瓷,真是晦气!”
杜珊走出酒吧门口,看着门口车水马龙,心里早就恨意翻天。
都怪苏晚!要不是她,她昨天也不会来酒吧借酒浇愁!也就不会被人……
想到刚才监控里看到是两个流里流气的人带走了她,她就觉得作呕,喉头一阵翻涌,跑到花坛边吐了起来。
旁边扫地的大妈还担心地过来问她,“姑娘你怎么了?没事吧?”
“没事。”杜珊挥开她。看着地上自己吐的胃液,瞪了眼,慌忙逃走了。
那扫地大妈看着她慌乱的背影,还念叨,“怎么跟见了鬼似的?”
杜珊满大街漫无目的地寻找药店,找了半天才终于找到了一家,检查了自己的口罩墨镜后闪身进去要了一份避孕药,临结账,又对那人道,“还有没有别的牌子的?再给我拿一份的量。”
然后也顾不上出去再找水喝,问柜台接了杯水就把两种避孕药一起吞了下去。
那人吓了一跳,忙道,“这可是事后避孕药,很伤身的,你怎么……”
“谢谢。”杜珊把杯子放到桌上,转身便走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比起怀上那些人渣的孩子,现在好歹算安全了些。只是……
想到自己莫名就出了这样的事,杜珊心理承受能力再强大,这时候也还是几近崩溃的。便同公司请了假,她请假本来就是门面上的事,她身为英国沈氏的高层,到这边也只是出差,本就不在考勤范围内,不过为了不让沈氏以为她任意妄为,这点子门面工夫还是要做的。
不过沈时哪里会在意她上不上班。一早便同苏晚吃了早饭,然后就带着她去了顾九那里检查,顾九才下飞机,正在家里睡觉,却不想被吵人的门铃给叫醒了,原本依着他的性子是不可能例会的,但沈时的电话又催了过来。
“开门。求医。”
顾九烦郁地闭了眼,搁了手机只能起床,一身雪白的真丝衬衫睡衣,面容如雪,身段颀长,倒是养眼。
苏晚眼看着,目中微微笑意,心道,要是把顾医生这副海棠春睡的样子拍给宁怜,怕是那丫头能看一年,不过顾九那性子……
还是算了吧。
取悦朋友,不如自己保命要紧。要是什么时候落在顾九手里,这活与活不成,可都是他一句话,苏晚不怕死,但也不想死。
语笑歉然地对顾九道,“抱歉,扰你清梦了。”
顾九看了她一眼,一副给你个眼神自己体会,冷道,“进来。什么病,说。”
沈时道,“她这段时间坐办公室,肩周酸疼,昨晚给她按了半夜,初时好些,早上坐着吃了会儿早饭又嚷着酸疼。”
顾九看也不看,翻身去找药,“劳损。白瓶的内服,红瓶的外敷,有空让七叔给她针灸一套。出去吧。”
这逐客令下的很直接,苏晚有些尴尬。
倒是沈时见怪不怪,接过瓶子道,“谢了。”
说着便拉着苏晚走了,顾九慢悠悠地过来关门,看也没看门外点头致意的苏晚。
关门声很大,顾医生的脾气也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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