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北堂佑麻痹了一点,凌潇潇与其他女人不同,她不是乖顺可爱的小白兔,而是倔强高傲的白天鹅!
“唔……”
凌潇潇咬破了北堂佑的嘴唇,令他发出一声闷哼,离开了她的唇。
不过,北堂佑并没有放开凌潇潇,抬脚踢开房门,将凌潇潇带了进去,然后“砰”的一声关紧房门,阻止了她迈动的脚步。
“北堂佑,你真的要逼我和你动手吗?”
“不是。”
“那你就明确地告诉我,你还想怎么样?”
“留下来,我们谈谈。”
谈?谈你个大头鬼呀!
凌潇潇讪笑着摇了摇头,在心底翻了个白眼,琉璃般的黑眸紧紧凝缩,默默地盯着北堂佑,想从他的脸上找出一些倪端,但很可惜,北堂佑早已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泰山压顶依然谈笑风生。
“北堂佑,你听清楚,我和你之间……再也没什么好说了。”
“凌潇潇,你能不能收敛一下你的骄傲呢?”北堂佑拧紧眉宇,将双手搭在凌潇潇的肩头,用力按住了她,“我知道,你肯定会生气,你怨我昨晚食言,怨我没有回家陪你,怨我是个说话不算话的伪君子,怨我……”
“没有!北堂佑,你误会了,我对你真的一点儿怨言也没有。”凌潇潇推开北堂佑,向后退了几步,身体刚好撞在冰冷的门板上,抬眸望着他,异常平静地说,“我很清楚,这是我自作自受,所以……就算我求求你,北堂佑,请你让我在你面前保留一点儿自己最后的骄傲,可以吗?”
凌潇潇几乎用尽了自己的全力,绝望般地笑了笑,拼命让自己忽略那种心如刀绞的彻骨疼痛。是啊,疼痛,仿佛碾裂般疼痛,正在贯穿她的全身……
这不是她怨不怨、怪不怪北堂佑的问题,而是尊严和信任的问题。北堂佑彻底践踏了她仅存的自信和期望,她已经无法再让自己去相信他了。
如果可以选择,她也不想如此狼狈地逃走,但是……她已经走投无路了。
“潇潇,一定要这样吗?”
北堂佑走上前,凝眸注视着她,将她圈在自己的双臂之间。
凌潇潇转过身,似乎真的厌倦了,背对着北堂佑,轻轻阖起双眸,沉声道:“是的,北堂佑,你将我逼得无路可退了。对不起,就算我有时间,也没有信心继续等你了。你连前一天说过的话都可以忘得一干二净,那么,你所谓的承诺,保质期又是多久呢?我知道,自己不应该跟你计较这些,但很抱歉,我也是个普通的女人,我希望自己爱的人能够给我一份完整的感情……对其他男人来说,我的要求一点儿也不高,但对北堂佑而言,这仅仅只是泡影般的奢望。当太阳升起来,泡影就会消失,仅此而已。北堂佑,这个道理我一直很清楚,从遇到你的第一天开始,我就铭记在心,所以……你不必觉得歉疚,你也没有亏欠我什么,我只是想保护自己不要受伤罢了。”
“潇
潇!”
北堂佑从身后抱住她,将她牢牢地圈入怀抱,埋首在她雪白细腻的颈窝里。
“那么,听完我的解释,你再离开,可以吗?”
有人说过:男人的解释比风还要轻,男人的借口比沙还要多。可女人就是一种愚蠢的感情动物,明知道男人不能相信,却依然想给自己找个接受的理由。
于是,凌潇潇也答应了北堂佑的恳求,坐在床边,耐心地倾听着他的讲述。
“昨晚,我和深雪在一起。”
凌潇潇没有出声,只是淡然地笑了笑,黑亮的眼眸瞬间暗沉下来。是呢,记忆中,每次北堂佑丢下她一个人,都是去陪伴司徒深雪,那是他生命中的女神,是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存在啊!
“我们去了八年前第一次约会的地方,去看海,去看日出,去……”
“够了,北堂佑!”凌潇潇打断他的话,心里酸酸的,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灿烂,“其实,你真的没必要向我解释什么,更没有必要让我知道你和司徒深雪之间的深厚感情。北堂佑,我很怀疑,你是怎样周旋在无数个情人之间的?如果你向某个情人做出解释时,也是用现在这样的方式、讲述这样的情况,我实在不敢想象,凭什么你的那些情人还会心甘情愿留在你的身边?猎艳高手会做出如此白痴而拙劣的事情吗?”
“那是因为,我从来没有、也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北堂佑拧紧眉宇,略显无助、略显烦躁地盯着凌潇潇,一字一句地说,“潇潇,我只向你一个人解释过自己所做的事,其他人根本没有在我心里占据过任何位置,我有什么必要费力去解释吗?”
“北堂佑,你是想告诉我,我在你心里是特别的,对吗?”凌潇潇突然摇了摇头,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回望着北堂佑,不以为然地说,“这样的话,你已经对我说过很多很多次了,难道这是你事先编好的台词?又或者,你是自动复读机吗?一遍又一遍地重复,你不觉得累,我都为你感到辛苦,何必为难你自己呢?北堂佑,我不会再相信你!我昨晚整整等了你一夜,那就是我为你付出的最后的代价,我绝对不会再犯傻了!”
“凌潇潇,你是不是任性过头啦?”北堂佑放开她,黑眸里跃动着淡淡的怒火。
他就知道,现在不是向她解释的时候,无论他说什么,无论他说真话还是假话,结果肯定会变得越来越僵,越来越乱!
“北堂佑,你说得没错,我就是这么任性。”
反正话已经说开了,凌潇潇也不想顾忌太多,就当是放纵自己最后一次,把心中所有的委屈和不甘全都释放出来。
“你凭什么生气?你有什么资格生气?难道高高在上、只手遮天的男人就能够随便践踏女人的尊严吗?北堂佑,你看走眼啦!我凌潇潇不是那种委曲求全的女人,我也不在乎你的身份地位,更不想与你再有任何关联,所以……简单的说,四个字--我不怕你!我最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自认为潇
洒、无拘无束、只会用甜言蜜语欺骗女人、玩弄女人的男人!其实,你根本没有勇气面对感情,否则,你大可以直接向司徒深雪告白,为什么还要腻腻歪歪地与她玩暧昧游戏呢?我不想听你编出来的那些借口,对我而言,你就是一个陌生人,你也没有必要向我解释什么,我更不奢望变成你心里那个特别的存在!北堂佑,你……”
“砰!”
北堂佑举起拳头,重重地砸在门板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他的眉宇拧得紧紧的,狭长的美目中闪烁着冰冷骇人的光芒,俊逸完美的脸孔也变得更加冷艳绝伦,薄唇缓缓上扬,勾勒出一道浅浅的弧线,他分明在淡淡地微笑,可那笑容却如匕首般令人心悸。
是的,他真的生气了,这才是他真正发怒的前兆。
他不是永远温文尔雅的贵公子,当他黑化发怒的时候,恐怕商场上的对手宁愿主动跳楼自杀,也不敢靠近他、面对他。只不过,他的脾气一般都会很好很平和,多少年来,他甚至也没有真正发怒过一次。
“凌潇潇,你给我听好,任性也要有个限度,没有人理所当然会对你好,没有人理所当然会包容你,就算是深爱你的人,也有爱得力不从心的时候,所以……不要恃宠而骄,要懂得适可而止!昨晚的事情,你非要这么斤斤计较吗?我在电话里让深雪交代过,我会晚些回家,难道这样还不够吗?我有要求你不眠不休地等我回来吗?我想去哪里、想见什么人,需要向你一一汇报吗?凌潇潇,你可知道,这样的女人最麻烦,是男人最不敢招惹的类型,你那份自由洒脱去了哪里,为什么不见啦?为什么非要抓着一点小事纠缠不休呢?我之所以向你解释,交代自己的行踪,是希望你能够体谅……”
“我为什么要体谅你?你算什么!是呢,我也觉得自己变了,变得廉价了,我何必留在这里被你教训?北堂佑,你还不够资格教训我,你不配!”
凌潇潇冷冷地瞪着北堂佑,鼻子酸酸的,心里涩涩的,仿佛心口被人钻出一个又大又深的洞,里面堆满了冰霜,冷得她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坏蛋!北堂佑就是一个大坏蛋!
“凌潇潇,你又有什么资格斥责我呢?你也不配!在我的心里,你根本什么都不是,什么位置都没有!”
北堂佑脸色骤变,被凌潇潇气得失去了理智,一边说着口不择言的违心话,一边忿然地拧紧眉宇,猛地拉开了房门。
“你不是要走吗?可以,我放你离开,给你自由,这样你会满意吗?”
凌潇潇怔住了,硬生生地怔住了。
是的,她没有想到自己在北堂佑心目中竟是如此可有可无的人。果然,他以前说的一切都是欺骗她的谎言,原来凌潇潇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存在。
想到这里,泪水“唰”的一下涌出眼眶,潸然而下,打湿了她的脸庞。
不过……
她不允许自己在北堂佑面前哭,绝对不允许!
(本章完)
展开全部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