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关,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尚军肃立一侧,抬手引荐,话说一半见他立掌制止,紧蹙眉头止言、心中忧虑,老伙计你可别乱说话。
杨关没在意他一张愁云、眨眼示意的面孔,侧身凝视衣着朴素,一脸肃容上铮亮着一双真挚的探讨眸子,微微颔首答礼后说道:“我不干政,不过建议稳固国力着眼未来,自身硬才是硬道理,靠人不如靠己。”
“大片国土落入日寇手中,国人时刻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时下全国各地抗战士气高昂,老蒋正在兴风作浪,国土不全何以稳固?”青衫客铮铮而谈,直言相问不表态。
杨关凝视他亲和真挚的模样惨淡一笑,微微摇头转移话题:“曾今两位堂兄为求一己私利暗杀我,我斩其臂膀赡养在山林之间,打断骨头连着筋、窝里斗令人不齿,我别无选择,于情于理于名声、亦为家族兴盛不得不为。”
“世人皆知你是一位战神,在小鬼子眼中是魔鬼,谁又能知道你心底仁慈,顾大局识大体,生死之仇也能隐忍不发,难得……”青衫客点头嘉许,见他言词至诚心悦诚服,可是蒋独裁又岂能被人监禁?
“您误解了我的本意,成者王败者寇自古依然,我只是对堂兄实施劳动改造,他们倘若不能转变自私自利的本性、我会让他们成为延续家族的工具,孤老改造终生,我就是魔鬼!”杨关摇头否决,做错事必须受到惩戒,该还的一样也少不了,此为兴盛家族团结中华的必然措施。
家就是国的缩影,家不和外人欺乃是自古流传的至理名言,一个国家何尝不是如此?
四分五裂的中华民族处在骤风急雨之中,自私自利,劳民伤财,野心不死之辈繁多,毒瘤不除至劳苦大众于何地?中华何时才能跃上世界前列?
“你也不要妄自菲薄,正人先正己,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公道自在人心,以你之见继续渗透,但日军本土正在筹集军备,一旦这股日军涌入中华局势堪忧!”青衫客说道。
“无妨,日寇掠夺中华无数财宝,制成成品运抵中华是好事,照单全收就是,像这整个岛国的免费劳力上哪儿去找?”杨关自信的说道,只需夺取日军的一支航母编队,再与李浩仁的货轮打配合,揽下一切物资难度不大。
现如今日寇的战线拉得太大,三支航母编队远洋作战脱不开身,这是天赐良机,搞好了可以一举困死国内的小鬼子,他们索要本土的支援,无论物资还是兵力老子全部拿下,这才配得上魔鬼之名。
“好吧,不谈这个,不知你对跨海作战有几成把握,需要什么支援?”青衫客单刀直入,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的意思。
“跨海作战什么都不缺,唯独缺人,缺少会日语之人,渗透,还得渗透……”杨关不做隐瞒,直言不讳,左尚二人对他如此恭敬,想必他的身份不低,自己不想与政权挂钩,一旦粘上就说不清道不明,失去自由谈何自由自在的抗战?老子的四不声明还需坚持下去、一心杀鬼子!
“您是爹爹吗?平哥哥好像您,您是我爹爹吗?”杨怡拉扯他的裤筒、扬起稚嫩的小脸,眨动着一双纯净而疑惑的眼珠子奶声奶气的询问。
杨关内心一颤,豁然低头见她与馨兰七分相似泪如泉涌,蹲下身抱起她,点头洒落泪珠说道:“怡儿真聪明,一眼就认出爹爹,都长这么高了,有没有想爹爹?”
“爹爹不乖,我都不哭,娘亲天天给我和哥哥讲爹爹杀鬼子,您是战神怎么还哭?”杨怡伸出小手替他抹泪,粉嫩的小脸蛋上洋溢出小大人的模样,略带责备的口吻说道。
“爹爹见到怡儿高兴就流泪……”杨关哽咽着说道,脸颊传来她小手的温暖情感崩碎,心酸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淌。
“哭鼻子不乖哦,呀,娘亲怎么睡在木盒子里?娘亲……”杨怡感觉被爹爹抱的太紧扭动身子发现娘亲叫喊起来。
“怡儿乖,我们别吵你娘亲睡觉好不好?她累了……”杨关心神悸痛,忍痛哄骗她,一颗心碎裂有声,可怜的孩子!
“爹爹,您偏心,骗人,大白天睡什么觉?”杨平双手叉腰,摆出一副小男子汉的模样说教。
杨关再次蹲下身抱起他,双手不空,心疼得只想痛哭一场又怕吓到孩子,哽咽着说道:“你们的娘亲在睡午觉,听话,好好看看、记住娘亲的模样,不能忘记,你们忘记娘亲、她会生气不醒过来,知道吗?”
“娘亲才不会生气……”
“妹妹又不听话了,小心娘亲打你屁股……”
一家团聚在葬礼时刻,为什么会这样?他的心该有多疼?杜鹃抬手拭泪,一遍又一遍擦不净心酸之泪,朦胧间环视人人泪洒如雨,只恨不能放声痛苦一场惊扰了孩子,心碎一片片,全国各地该有多少悲剧在上演?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早知会闹成这样自己即便是死也不会拒绝那个混蛋,自己的奢望只是罪孽,罪孽……甄娜内心绞痛,眼瞅着杨关一家伤痛的团聚悔不当初。
“爹爹带你们去玩,别吵醒你们的娘亲睡觉。”杨关双目赤红、无限深情的看了一眼爱妻的遗容,甩落两行泪珠抱着孩子转身就走,在孩子嬉闹声中说道:“封棺,下葬!”
“是!”秦汉泪奔应命,凝视教官趔趄的身影一阵阵揪心,测转身挥手示意兄弟们封棺,盒盖,叮叮敲击刺刀棺钉。
杨关听得心神恍惚,脚步趔趄险些摔倒,在孩子惊呼声中站稳身形离去,朦胧的余光窥见西山一道头捶地顿足的影子,哼,你没有资格见馨兰,这是你一辈子的惩罚,老子就是魔鬼。
欧阳兴悔恨交加,双手撕扯大地、灌木丛,双脚胡乱的蹬踏,红肿的双目瞅着他抱着孩子离去,抽颤的喉结火辣辣的疼痛不敢出声,都是我的错,害死了姐姐,可怜孩子还这么小,自己真是愚蠢啊!
“嗡嗡嗡”豁然抬头见他带着孩子驾驭滑翔机飞翔低空,围绕着孤峰一圈一圈绕行,耳畔传来两个孩子一声声嬉笑,他在为姐姐送行,自己却没有资格,没有资格……
沈泉肃立在侧,余光瞅着他纠结的模样恨不得一枪拖砸死他,混账东西,白眼狼,害得教官苍老了几十岁,教官为什么不下令杀了他?
烈日偏西,葬礼在无声中结束,杨关回眸深深地看了一眼孤峰,移交玩累熟睡的孩子,洒落两行清泪跨上滑翔机在兄弟们敬礼上空盘旋一周离去,小鬼子等着承受老子的怒火!
“汉子,你小子怎么不说话?等老子伤好了抽死你,就那顺风耳也能保护教官吗?”魏和尚坐在担架上嘶吼。
秦汉抬肘拭泪,瞥眼见他双目赤红、咬牙切齿的模样冷哼一声说道:“滚犊子,你伤愈之后能赶上老子登陆渔岛再说大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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