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北回到鼎金后,第一件事是去了刘胖子办公室,把事情跟他说了。只不过话完全变了,他告诉刘胖子,钱给宗文带过去了,可人家根本就不收,并且放话必须要把他搬倒,鼎金的老板,也是时候该换人了。
“老刘,这事儿我想退去,宗文是打算玩真的了,你我虽然是朋友,但有些事,我不方便插手,因为不是我一个人的问题,下面那么多兄弟呢,为了这点钱,你让人家给你卖命去啊?”袁北一脸忧愁,似乎有苦难言。
“大北,这事你要是不管了,你让我咋面对宗文?我一个生意人跟他玩片刀去?”刘胖子气的脸红脖子粗,怀孕的肚子都上下起伏。
“老刘,实在不行,你找宗文谈谈吧。他要是闹你,你就报警呗。”袁北说着风凉话,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他知道刘胖子是不可能找宗文谈的,
“我还不知道报警啊?可报警有用吗?这帮人想要玩你,能活活把你玩死,我这么大岁数了,上有老下有小的,我跟他们能扯的起吗?”刘胖子满头大汗,他是真着急了。
“那你说咋办?不行就把鼎金卖给他得了,你找个地方安心养老吧。”袁北假仁假义的安抚道。
一听袁北这话,刘胖子瞬间就抓狂了:“扯犊子,鼎金可是我的全部,我把它卖了以后靠啥吃饭?我儿子还要出国留学呢,没有钱,我拿什么送他出国啊?”
“我是没办法了,我总不能让手下兄弟为了这两钱去跟对方拼个你死我活吧?就算我让他们去,他们也不能去啊。”袁北双手一摊,表示无能为力。
刘胖子盯着他看了看,最后一咬牙,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张银行卡,直接扔给了袁北。
“这里面有十万块,给你下面兄弟花吧,密码是鼎金开业日期,你就当帮帮老哥吧。”
袁北没接卡,也没吱声,依旧低头沉默。
刘胖子握紧拳头,再次咬牙拿出一张卡扔了过去,声音变的有些沙哑道:“这卡里还有十万,你们暂时用着,等鼎金过去这道坎了,老哥我再给你补上。”
袁北这次没再装犊子,直接把两张卡都收了起来。
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到刘胖子的办公桌前,双手扶着桌子笑道:“老刘,我袁北虽然不是啥好人,但也不是个损篮子,既然你这么慷慨,我也不能干看着,鼎金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
等袁北走出办公室后,
刘胖子破口大骂:“你大爷的袁北,你就是个孙子。敲竹杠都敲到老子面前了,真不是个东西,要是让我抓住机会,我非把你踢出去不可。”
袁北的做法,刘胖子早就看明白了。其实他这个人和袁北一样,都是那种拿钱当爹的主。别看他每个月给袁北五位数,但这笔钱是整个鼎金看场子的费用。
也就是说,袁北要是有五十个人,那就得五十个人一起分这么多钱。所以鼎金到现在,算上二疯和帅斌,才不过五六个看场子的,因为钱根本不够用分,袁北自己就得拿走一多半。
他刘胖子以为给了袁北二十万,人家就会为他卖命,这是一个极为错误的逻辑思维,用在讲义气的人身上,可能不用一分钱,要是用在奸诈之人,那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永强跟范洪谈完就回到了医院,独臂哥晚上出摊去了,所以医院就剩下肥龙自己了。没有人陪他,他索性就蒙头睡大觉。永强看他睡的挺香,也就没喊他,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抽着烟,思考着后面的事情。
他去找范洪,目的就是想起到一个震慑的作用,他真就没想过要把对方的家人怎样,因为这根本就不值得。也不是啥深仇大恨,没必要把人家老婆孩子都牵扯进来。
只不过他不想再动手打架,更不想把事情闹大,能和平解决,那是最好不过,想起范洪的表情,他感觉这个男人应该动摇了,他能看出来,范洪不是那种敢玩命的主,一个人有没有过人的胆量和气魄,从语言和气势上就能看出来。而范洪,根本不具备那种胆识。
就在他胡乱思考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喂,哪位?”他走出病房,站在走廊里接起电话。
“小崽子,我是你剑爷。”电话那边响起一声尖锐的声音。
永强微微皱眉,他已经知道对方是谁了,笑骂道:“说人话,我还是你二大爷呢。”
“你挺带种啊,还敢骂我?”牛剑在电话里气的肝都疼,咬牙切齿道:“孙子,你是叫永强吧?我看你真是活拧了,居然去大洪家找麻烦?是不是以为放两句狠话就牛B了?我告诉你,大洪是大洪,我是我。”他从吴家二傻那,要来了永强的电话,范洪认怂,他牛剑可不是白给的。
“呵呵…那你想咋解决?”永强笑着反问。
“小崽子,现在三万不行了,最少五万,要不然让老子抓到你,就打
断你的腿。”
“呵呵…行啊,那你定个时间地点呗,我把钱给你送过去。”
“今晚十点,夜市北路口见,你要是不来,以后就别想出摊了。”话说完,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永强手握着电话,眼神变的越发阴冷。有些人,就得需要好好教育一下才行,他才能摆清楚自己的位置,要不然他总以为这个社会是他在主宰。
都说范洪有勇无谋,是个大脑缺弦的人。相反牛剑则是玩的明白,头脑还灵活。可这次的事情,真说不准他俩到底谁更英明,是范洪太傻啊?还是他牛剑更牛B呢?
他坐车回到出租屋,翻箱倒柜的找出来一把三棱军刺,这把军刺,是远赴欧洲求学的兄弟留给他的纪念,还从来没有沾过血呢,看来今天得破例了。
他把军刺裹在外衣怀里,随后就给张聪打了个电话,约他九点在出租屋门口见面。半个小时左右,一辆三轮摩托车停在了楼门口,张聪直接从车里蹦了下来。
“咋坐三驴子来的?你的帕沙特呢?”永强抽着烟,随手扔给他一根。
张聪接过烟来点着,狠裹了两口骂道:“别提了,政委给开回家了,我这两天又得溜腿了。我说你大晚上的找我出来,是不是有啥急事啊?”
“嗯,还真就有点事儿。”永强把之前去堵范洪和刚才牛剑打来电话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最后还补充一句:“你说…这个范洪是真怂了,还是有意装孙子,然后躲在后面让牛剑出来摆事儿。”
张聪思考了几秒钟,扔掉手里烟头笑道:“我看不能,范洪这人我还是比较了解的,没啥头脑,估计这次你是真唬住他了。相反牛剑就不一样了,这孙子也混了不少年,要是被你一个卖烤串的几句话就给吓住,那他以后真不用混了,其实我跟你说,牛剑这个人,比范洪难缠。”
“聪,我想让你跟我去会会他,要是不方便的话,你就在一旁看着,我一个人也够用。”
永强看他一眼低声问道。他找张聪来,是有自己目地的,因为张聪能打,他们两人应该就够用了,可张聪毕竟在警队混,要是因为私人恩怨打架,对他的仕途有影响。
张聪沉默了一下,咧嘴挠挠头,突然一邪笑:“我人都来了,要是不去的话,那我这哥们也太损篮子了吧?”
两人相视一笑,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也快到十点了,就溜溜达达的一路往夜市走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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