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节变了,人也变了.改变体魄的是训练,改变气质的是比武.当那些少爷护卫们向比试的对手一边挥动竹棍攻击,一边大喊:“我要吃肉”或“我不会输”时,他们就已经变了.一次又一次的比试后,他们终于有了斗志有了进取心有了如狼般的狠劲.
真正的军人就应该这样.对此,东方天赐很满意,东方刚也很满意.这么小就有如此不俗的训练人才的手段,大了还得了.一个有大家业的父亲最希望的是什么?是有个让他满意的接班人.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东方刚感到很高兴.同样高兴的还有那些少爷们的长辈们,自己的孩子变得坚强健康懂事并上进,做家长的能不欣慰和高兴吗?几度风雨几度春秋,当这些少爷护卫们成为了合格的高手和士兵从林中“毕业”后,东方天赐已经十岁了.
三年了,这三年的时间里东方刚对天赐从每十日一考变为每月一考,再变为两月一考,然后是三月一考,最后则是半年一考.要知道,东方天赐是不用也不能考取功名的,读书是为了明智明理,最起码也不至于成为文盲.在学堂或私人教书先生的教育下一直到十七岁,然后就要随东方刚处理顺州事务了,再等到某一天东方刚不愿再为顺州操劳了,然后天赐就继位成为新的南安王,就是这样.
总之一句话,考功名的书在这没用,读些明智明理的书就可以了.
而东方刚发现天赐连明智明理的书也已经不必再看了,小小年纪竟已把事理看得如此通透,尽管东方刚不是完全赞同.
“诸般书册满纸莫不是忠孝仁义,然既明此四德,何须再看那些无新意之书?”东方天赐语不惊人死不休.
“天赐,你可知这四德乃是人立于世的根本吗?你小小年纪竟然说已经明此四德,那好,你就给为父好好说说这四德.”
“忠有大小之分.小忠者,忠君忠官,一味听之从之.此忠者实为奴,此忠事实为愚;大忠者,先忠万民江山,再忠君王.圣人有云:民为贵,江山次之,君为轻.
孝有二分.父母之命和长辈之言,不计对错一律听从,此愚者之孝为小孝;顺长辈之意更改长辈之错,助长辈为“对”而不任长辈为“错”者方为大孝.
古今之仁学皆外仁而内暴之学.对恶敌外患行仁,非是想感化之,而是沽名钓誉以搏“仁”名.然对国人内民却残暴苛刻,毫无仁行慈心,此仁不要也罢.
这四德中义或可取.义化诚化信,义生助得善,然正史野史中多见重义轻法甚至犯法之事,可见无法之义实乃祸害.
孩儿愿为大忠大孝外厉内仁先法后义之人.”东方天赐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
愤青!如果东方刚知道愤情这个词的话一定会用他来定位自己这个儿子.这些话搁了平常百姓家,父母能一巴掌拍死孩子;搁帝王家能把孩子轻则圈禁,重则流放甚至处死.可搁南安王府却应该没事,不仅因为天赐是单传独苗,更重要的是东方刚在年轻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他那时可没胆量向自己父亲说出这些话.
“天赐,这些话无论如何也不能和第三个人说,你要知道这些话可是犯大忌的.”东方刚环视了一下屋内,发现没有趁手的打人工具,再想想暴打天赐这样独立有主见的孩子铁定会影响父子关系,于是收起了“棍棒教子”的念头.他接着说道:“你是世子,是龙子龙孙,是未来的南安王,一言一行都要遵正统合礼仪,绝不能任意妄为.否则轻则招致天下非议,重则惹祸上身.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的话我既不打你也不骂你,但会把你禁足直到你悔改.知道什么是禁足吗?”
“知道,关在屋里哪也不许去.”东方天赐面无惧色.
“你今天的话够你禁足一年的,这次就算了,下次再犯加倍惩罚.”东方刚的语气不容置疑.
“孩儿再也不敢.”东方天赐有点怕了,禁足一年呀,那不就等于坐一年牢吗?在封建礼教横行的古代,自己的言行确实过于另类甚至大逆不道了,看来“沉默是金”及“低调乃做人之本”这些话丢不得呀.
从那以后,天赐的言行收敛了许多,起码在外人看来这个小王爷长大懂事多了.
言行收敛的天赐一如既往地忙碌着,比如几年间所写下的各种书籍就装了好几大箱子,都上了锁然后埋在地下;比如开始驾轻就熟地训练第二批少爷护卫;比如终于弄清楚了西蜀的历史和南安王府的历史,把国史和家史弄了个清楚.
说实话,西蜀国即朝廷和南安王府的关系确实很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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