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个大乌龙，卡尔谢绝了玉珑的挽留，告别了玉珑往北方飞去。

在青龙寺呆了几天，讨教了一番关于‘真气’的原理和运用，最后卡尔发现真气其实更倾向于自然能量，同样具有治疗伤口，伤害敌人的特性。卡尔也醒悟了过来，无论是圣光也好，真气也罢。归根究底它就是能量，人的身体也是由能量在维持，那么殊途同归，无论是什么表现形式的能量，都有特定的运用方法，来达到治疗与伤害的效果。

想通了这一点，卡尔也不再纠结于自己仅能使用光能，无法像大法师那样举手间施放出震天慑地的魔法。多不如精，卡尔觉得自己在光能的运用上还有非常深的潜力可以挖掘。

飞在高高的空中，下方庞大的城市里人来人往，一片安宁和谐的繁荣生活的景象。只是这种和平还会保持多久呢。卡尔不是圣母，但也不是冷血，燃烧军团的入侵似乎是无可阻挡的历史车轮，在这滚滚的车轮之下，不知道将会有多少生灵丧生。

…………

玛法里奥感到树叶、树枝、树根都在缓缓生长。他从中感觉到那种超越时间的永恒智慧，每一颗大树和每一颗小草都有着自己独特的形态，以及生命。

与大多数喜欢华丽着装的上层精灵不同，玛法里奥偏爱低调的装扮。一件风衣里面套着简单的皮衣和皮裤，脚下踏着一双高筒靴。甚至他的弟弟――伊利丹也因此数次狠狠地批判他这如难民一般的装束。

他瘦削的脸庞披散着墨绿色的长发，脸型有些狭长得像狼。这位简直就是精灵中的异类，甚至成为大家遗弃的对象。他总是质疑传统，认为那些腐朽的老旧的未必是最好的。甚至还大胆指责艾萨拉女王的‘玩物丧志’。因此失去了许多朋友，除了自己的弟弟伊利丹，还有与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泰兰德，他几乎找不出其他朋友。

“你看到了？”

伊利丹关切地问道。与玛法里奥不同，伊利丹有着一头深蓝色的头发和琥珀色的眼睛，但他的脸庞却几乎和玛法里奥一模一样。作为众星之子，几乎所有的暗夜精灵的眼睛都是银色的，所以那些天生长着琥珀色的眼睛的精灵，被认为注定成为精灵中伟大的英雄。

伊利丹并不喜欢他哥哥学习的新‘魔法’――被他们的老师称为‘德鲁伊’的魔法。玛法里奥――甚至他们的老师原本也认为伊利丹一定会学得很快。可事实却恰恰相反，他常常犯错，精神也无法集中。

“我看了树的灵魂和心灵。”玛法里奥似乎有些不确定，“还看到了整个森林的灵魂？”

“太棒了！”

泰兰德激动地拍起了手掌，玛法里奥和伊利丹的老师是位强大的半神，所教习的魔法也充满了勃勃的生机与活力。但她却没有一丝学习的打算，她已经明确地告诉了塞纳留斯――她已经把全部的精力都奉献给了艾露恩。而月神，却是连塞纳留斯也要俯首敬仰的存在。

“不错的进步！”

一个巨大的身影分开茂密的丛林，遮蔽住三个精灵，伊利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虽然至法里奥与伊利丹的身材已经足够高大，可当森林之王塞纳留斯站在他们面前时，一种压迫的感觉如山扑面而来。

塞纳留斯上半身长着和精灵一样的身躯，略显黝黑的肌肤上闪烁着翠绿色的光泽。比起他的学生，他的肩膀更宽，肌肉也更发达。往下看，下半身傲然就是一头强壮的雄鹿，四只健壮而有力的腿稳稳地支撑着他高大的身躯，坑洼纵横的森林在塞纳留斯的脚下如履平地。

他来到玛法里奥的身边，轻轻拍了下自己第一位正式的学生的肩膀，以示鼓励。绿色的毛发下，两只金色的眼睛赞赏地看着玛法里奥。

“你们都很出色，孩子们！”塞纳里奥的声音宛如山间的瀑布一样宏亮，他下巴的胡子上甚至长出了小草，还开着花。“回到你们的族群中去吧，这对你们有好处。”

“老师……”玛法里奥迟疑了一下，他看了一眼站起身的泰兰德和伊利丹。“你们先走，我还有点事情需要跟老师谈谈。我们在三叉路口会合。”

“我们等你。”泰兰德想要在这里等他。

“不用了，不会很久的。”

“我们……”

“好！！”伊利丹打断了泰兰德，抢着说道，他拉起泰兰德的手臂。“别管他。来，我们走，泰兰德！”

泰兰德仔细盯着玛法里奥，后者却将自己的头转到了一边，借此掩饰自己的情绪。直到伊利丹和泰兰德的脚步声消失在丛林，他才直起身子，来到塞纳留斯面前，单腿跪地。

“我的老师！请原谅的冒昧……我……我想问个问题。”

“在我的面前毋需要如此拘束，我的孩子。”塞纳留斯轻笑道，“起来吧。”

一股柔和却又不可抗拒的力量让玛法里奥不得不直起身子。

“你很尊敬我――比那些名义上宣扬着我的理论的人要真诚得多。”

玛法里奥原本盯着地上的脑袋抬了起来：“您愿意教导我们……”

“有没有什么东西，是暗夜精灵从来没学过的吗？”

塞纳留斯笑道，暗夜精灵的这种开拓与冒险的精神让他们整个种族迅速地崛起，并且已经统治了几乎全部的卡利姆多大陆。但塞纳留斯的海加尔山显然不在精灵的统治范围之内，尽管它已经被精灵的国土所包围。

关于塞纳留斯的传说太多了，玛法里奥一度怀疑自己究竟有什么地方值得这位伟大的存在会答应做他的老师。他想不明白，老师为什么会做这么世俗的决定。但不管怎么样，他的老师并没有像对待那些上层精灵一样反感，反而悉心地教导他们。

“只有你――玛法里奥。只有你，是真心想要跟我学东西的。”塞纳留斯说道，玛法里败类没有在他的脸上看到愤怒或是失望的表情。“你的弟弟并不臣服于我，而那个女祭司已经把她的身心都献给了艾露恩。”

“你是第一个有能力，也有决心，而且真正理解如何领悟和运用大自然内存的力量的学生。所以每次当我说‘你’，孩子，就是指你一个人。”

“伊利丹他只是……他只是有些顽劣。他有那个天赋，老师！只要他改变他不够耐心的习惯，他一定可以学好的！他的眼睛……”玛法里奥着急地替自己的弟弟解释道，尽管他不愿意与弟弟一起分享泰兰德，可他却不愿意自己的弟弟失去这个难得的机会。

“他的眼睛里有一种征服世界的野心。”塞纳留斯肯定地打断了玛法里奥的辩驳，“他的眼睛里只有对强大力量的渴望，而不是很好地有节制地使用它们。”森林之王摇了摇头，“在我这里，永远无法满足他的要求。不过――”

塞纳留斯突然一笑：“你会教他的，不是吗？也许我做不到的事情，你却可以做到。”

玛法里奥的脸一下子黑了，虽然不是讽刺，但那调侃的语气即使再愚笨的人也听得出来。他的确是常常逼着伊利丹和自己学习德鲁伊的自然法术，因为他认为这种自然的力量才是世界最需要的力量，而不是那种破坏力极大的奥术能量。他希望自己的弟弟能够明白自己的用心，但就效果看来――并不是那么理想。

塞纳留斯没有让黑脸的精灵继续尴尬。

“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说么？”

玛法里奥如梦般猛然惊醒，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怀疑与恐惧的神色。

“我最近一直做一个同样的噩梦！伟大的塞纳留斯。一个可怕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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