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所谓剑者,百死无悔
又是那一声轻轻的吾悟了,又是这一句轻轻的吾悟了!
但就这样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所有人感到了一股毛骨悚然的恐怖。
纪元抬起头来,双目之中流光转动,一只眼睛一片漆黑,宛如一团蠕动的黑暗物质,似乎孕育着无限的生机和可能,一只眼睛却是惨白一片,一片毫无生机的空白,宛如一个巨大的空洞,能够吞噬这世界的一切。
他张开这双眸子,就宛如看穿了这天地万物,看穿了这世界众人。
那刺杀的刺客,在他这一对恐怖的眸子之下,只感到全身颤抖,浑身寒毛倒立,刺出的刀刃颤颤巍巍,根本就不敢再进分毫,
“一剑……”纪元轻轻开口,神色之中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洒脱和淡然。
他此刻修为圆满,纪元和离恨天也开始了缓缓融合,两道意志统合,让他产生了说不出的畅快感。
“吾让你一剑,一剑过后,生死立判……”他缓缓说道,那神情不是离恨天的嘲弄,不是纪元的漠视,而是一股上善若水的淡然。他不争,也不需要争,水利万物而不争,不仅仅是因为水的特性,更是因为这个世界的大半,尽数被水包裹!
炽热如火的离恨天,和冷漠如冰的纪元,两者相合,便成就了这上善若水的——纪恨天!
听到纪元这一番话,那杀手咬了咬牙,眼中迸发出无限的杀机和死意!他知道,如果自己的一剑不能够结果纪元,那他定然是没有任何生路的。他唯一的生机,便是在此杀了纪元,说不定还能够求得一线生机!
想到这里,他眼中爆发出求生的意志,全身法力流转,手中的剑刃爆发出惊人的气息,一剑朝着纪元杀去!
他是先天二重的高手,而且还是相当有实力的人才。他这一剑,凝聚了他的信念,他求生的意志,几乎是他一声之中,最强的一剑爆发!
“离恨天!死来!”
他怒喝一声,剑光闪烁,点点寒星点缀,剑势宛如流星划过天际一般,不可捉摸,不可查询,朝着纪元的心脏,奋力刺杀!
面对这恐怖的一剑,纪元只是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一丝可惜的神情,然后,他伸出了手。
“一剑……阴阳生万法!”
太玄魔剑和万魂白骨剑都没有使用,纪元仅仅只是伸出了右手,无数的剑光便随着他的右手疯狂地窜动出来!
那些剑气划过空间,划过天地,划过法理,带着震撼,带着气势,带着一股令人不容反抗的强大,撞上了杀手!
“刺啦!”
一声响声发出,宛如撕裂衣服之时发出的撕裂之声,但是此刻,被撕裂的不是衣服,而是人!
杀手的尸体碎裂一地,骨头,血肉,全数分裂开来,在地上四溅开来,形成了异样诡异的情形。
“所谓剑者,一往无前,所谓剑者,明悟天道,所谓剑者,百死无悔。”
纪元轻声开口,神色之中仍然是那般淡然。
“一往无前,在死亡的逼迫之下,你算是做到了。明悟天道,虽然你资质太差,但也达到了先天,算是能够明白一点点的大道。可惜的是,你仍然在惧怕死亡,不懂何为百死无悔……”
摇了摇头,纪元缓缓起身来,冷眼扫视了一下四周,目光之中尽是冰冷的杀意。
这时的众人才意识到,纪元之前居然是站着接了对方一剑,并且将对手直接撕裂成了碎片。
“可笑这众生,为权力着迷,为利益相杀,却不通大道,不明是非。”
纪元轻轻开口,叹了口气,似看尽了这天地,看尽了这红尘。
说完这句话,他又转过身来,看着天河师兄,认真地鞠了一躬。
“多谢师兄替我护法,让我得以突破。”
天河哈哈一笑说道:“也亏得师弟今日突破迅速,若是再晚上一分,怕是我造化阴阳道的脸面就要丢在我的手里了。”
纪元也是微微露出了微笑,之前他虽然是在修炼之中,但是自有南宫恨帮助他将周围的事情都记录下来,告诉了他。这天河师兄脾气太暴躁了,之前直接杀了出去,差点让那杀手钻了空子。
不过也看得出这师兄是真心对自己好,因为自己事情这般动怒,足以见得造化阴阳道这门派之中友善团结的关系。仅仅只是一个尚未入门的弟子,这师兄便对自己这般友好,等自己入门之后,那定然是能够得到更多的助力。
修真路途一人太过于寂寞,组建门派,便是为了让人感受如同家一般的温暖,修仙路上,有人同行。
如果一个门派成天勾心斗角,这样的门派如何能够长久保存下去?不等外敌来犯,自己就已经分崩离析了。
见得纪元突破了后天大圆满,其他人也不敢再有任何的异动,也不敢在和纪元交手。他后天九重天的时候便无人能敌,现在后天大圆满,又有谁能够和他相比?
“再来,便是找机会使出第七次七星杀剑,那个时候,我应该就能够直接突破到先天境界了。”
纪元心中暗道,他现在只需要一个对手,一个让他能够使出第七次剑法的对手而已。
“纪元……”
南宫恨突然开口喊出纪元的名字,但是喊完了之后,却又默然不语。
纪元微微一愣,连忙问道:“剑君前辈,有何事吩咐?”
南宫恨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无事,只是……你尽量晚一点使出第七次的剑法吧。”
纪元一怔,连忙问道:“这是为何?”
南宫恨仍是叹气,只是说道:“你无需多问,照做便是了。”
纪元心中虽然疑惑,但是他知道南宫恨不会害他,于是点了点头说道:“剑君前辈放心便是,我会尽量晚使用第七次七星杀剑。”
南宫恨欲言又止,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纪元对于他并不是完全了解,也不知道南宫恨心中所想,只是他隐隐约约有着一种感觉,南宫恨似乎在瞒着他一件大事。
他虽然不明了究竟会是什么事情,但是想来南宫恨也不可能害他,或者说南宫恨想要害他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所以他对于南宫恨是完全的信任,有事瞒着便瞒着,终有一日会让自己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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