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劲松他们很快的就到了天堂KTV，两个人到了于莎莎提早订的包间，点了一大堆的果盘和芝华士，电视里放着最炫民族风。这个场合还真是适合谈点什么。

“柏小姐，稍等，我去个洗手间。”

“您去，您去。”

趁着王劲松出去的功夫，柏思雪将手机掏了出来，调到了录像的模式。她环顾四周，将手机放在高处藏好，刚刚坐定，王劲松就回来了。

“柏小姐等着急了吧。”

“哪里那里，王总，咱们也该谈谈你我两家公司的合同了。”

王劲松一屁股就坐到了柏思雪的旁边，大手只往柏思雪的大腿上摸。这让柏思雪有些突然，怎么上来就这么直接。柏思雪一个劲的往外推，“王总，咱们先说正事。”柏思雪从手包里将事先准备好的文件拿了出来，硬塞给了王劲松。

“王老板，你先看看这个。”柏思雪硬生生的推开了王劲松。

王劲松一副不太情愿的样子，扶了扶歪歪斜斜的眼睛，“好吧，美人的请求我怎么敢不从呢。”

屋子里两个人沉默很久，只有歌曲的声音。

“王老板，怎么样，条件其实已经对贵公司很优厚了，我们厉总已经做了很多的让步了。”

柏思雪将笔塞进王劲松的手里，王劲松却说，“哎呀，这不是和当时厉总谈的条件是一样的嘛，你个女人家就不要管这些事了，咱们还是先说说咱们自己的事儿。”王劲松放下手里的合同，手便不安分起来。

一路上，厉沨的车就没下过一百迈，于莎莎坐在副驾驶心有余悸，使劲儿的抓着把手。

“她是不是还没有接电话？”

于莎莎已经打过无数次的电话，可柏思雪的电话一直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已经打过很多次了，就是没有人接。”

“咱们还有多远？”

“快到了快到了。哎，到了到了。”

于莎莎一指，那家ktv就在路边。“哎，那不就是王总的车吗！他们肯定在里面。”还没等车停稳，于莎莎就看见了王劲松那个破牧马人。

“还等什么！”厉沨拉着于莎莎直奔了ktv。

刚进门，迎宾小姐很是热情的迎了过来，“sasa姐，你怎么才来呀，快里面请。”“我问你，王总在哪间房？”

厉沨死死的握着迎宾小姐的手握，迎宾小姐见厉沨一脸来势汹汹的样子，真是有些被吓到。

“sasa姐，这···”

“没事没事，你就说他们在哪间房就可以了。”

“他们在你经常去的那间。”

厉沨头都没回的就往里面冲，于莎莎紧跟其后，“在最里面的那间就是了。”

在冲向包房的那几步路，厉沨总觉得十分漫长，心里好像有个声音在喊着，“等我，你要等我，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好，我都会在你身边的。”

站在包厢门口，厉沨一脚踹开了房间门。厉沨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他原以为柏思雪会衣衫不整，像个小可怜一样缩在房间的角落里，王劲松一副胜利者的样子，可事实却不是这样的！

“那就多谢王总了，合作愉快！”

“好··好··愉快！柏小姐果然与众不同，真是令我都汗颜呀！”

两个人这分明是刚刚签完合同的架势，柏思雪见到厉沨来，还一副像要着火的架势，瞪着大眼睛问厉沨，“厉总，您怎么来了，我刚和王老板刚刚签完合同。”柏思雪将商业合同递到了厉沨，厉沨自己看了看，这不是和万圣集团的合同吗，王劲松真的同意签字了！之前厉沨和这个老家伙谈了多少次，钱也送了不少，就是没有签约的意思，她是怎么做到的！

“厉总，你···你这个员工还真是厉害，我服了，服了。我··我先走了。具体合作细节咱们改天再谈。”王劲松灰溜溜走了，于莎莎和王劲松撞了个正着。

“哎，王总，怎么走了。这···这是。”于莎莎也被眼前的景象有些搞的摸不到头脑。

“怎么回事？!”厉沨进屋坐在沙发上，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芝华士，手里拿着那份合同。于莎莎进来后也看了看这份合同。

“你···你是怎么。你居然和王老板签约了，那老家伙是不见到兔子不撒鹰的主，你是不是····”

“出去，sasa，你去车里等我！”

莎莎刚要问，就被厉沨堵了回去。

“我··我得问问呀。”

“这里轮到你问了吗！赶紧的滚！”

“行，就知道你会过河拆桥！”

于莎莎气冲冲的走了，柏思雪本来想追出去，却被厉沨拦住。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到底是怎么回事？！”厉沨死命的拽住柏思雪的手腕。

“你··拽疼我了！”

“你不是很厉害吗？看来我是小瞧你了！你还真是有本事，连这个老色鬼都能搞的定，是不是你给人

家什么好处了！看看你这幅我见犹怜的样子，就知道是个男人都会迈不动步！你别忘记，你是我的！”

柏思雪将眼泪含着，“不是你想的那样龌龊！你不该那么吼莎莎姐，这事儿跟她没关系。”柏思雪想追出去看看于莎莎怎么样。

“是我想的龌龊，还是你做的比我想的还龌龊！你说！你是不是和那个老色鬼交换什么了，用你的温柔乡换这纸合同？！”

厉沨一下子将柏思雪摔在沙发上，“不说清楚你休想走！你是我的，你是我的！”厉沨像发了疯一般将柏思雪按倒在沙发上，胡乱的亲了起来。

“厉沨，你放开我！放开我！你就是个混蛋，我帮你签了合同，你居然这样对我！”

无论柏思雪怎么挣扎，厉沨始终是个气力大的男人，怎么能挣扎的过他呢。柏思雪见挣扎无用，便放弃了挣扎，反正自从家里破查之后被厉沨欺负也不是这第一次了！放弃吧，一切都放弃吧。

一行眼泪流了下来，厉沨觉察出来柏思雪没有再挣扎，只见她的眼里竟然有一丝丝的绝望。

“你···你。”厉沨停下对柏思雪的粗暴，坐起身子，柏思雪擦了擦眼泪，整理整理衣服。

“厉沨，我知道你坏，但我没有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我让别的男人揩油，你却要···我不想再多说什么，你自己看吧。”柏思雪将手机扔给厉沨，离开了包间。

厉沨打开柏思雪的手机，里面有一段新录的视频，厉沨点开看了看。

（闪回）

“王老板，你别这样。”王劲松的手不安分的左摸右摸的，嘴还往前凑。柏思雪没有抵抗过，被王劲松揩油。

“柏小姐，干公关干什么，这么辛苦，到我的公司来吧。专职做我的秘书，我保证你什么都不愁，还用看其他男人的脸色嘛，哼，让他们看你的吧。”

柏思雪一把推开王劲松，“王老板，你可以了，让你尝点甜头你别得寸进尺！”王劲松见柏思雪一反刚才的态度，“你··你还想不想签合同了，你要是乖乖的顺从了我，我就··嘿嘿，把这份合同给你签了。”

柏思雪将事先藏好的手机拿了出来，丢给王劲松。王劲松见着还在录像模式，他傻了眼。

“王老板，现在由不由得你作主了，你要是不想签这份合同也可以，我把这份视频发给你老婆一份，不然给你们对头公司发一份也是可以的。”

再看看王劲松的脸，已经黑的不能再黑了。

“你···你这臭婊。子，真够狠的了！”

“王老板，你也别说的那么难听，好歹你也占到便宜了。这份合同你签不签，你自己心里盘算好。”

柏思雪刚柔并济，让王劲松额头上急的都是汗。他从怀里拿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好，好，我签！”

原来是这样！柏思雪竟然是这样和王劲松签的合同。是厉沨错怪了她，没想到柏思雪竟然能想出这样的办法。

Ktv外，柏思雪穿着那件限量版的礼服坐在门口大哭不止。她盘算着把这单合同拿下了，取得了全公司包括厉沨的信任，那么绊倒厉沨也就进了一步，没想到！没想到，对她伤害最大的不是别人，就是厉沨！

或许，爱，就是互相伤害的一个过程。

如果柏建业看到这个场景，估计王劲松的公司也不会存在多久吧。

“爸爸，我好想你。”柏思雪将头埋在双膝之间，哭的一塌糊涂。

“走吧，上车，你不想一晚上都坐在这吧。”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到柏思雪的耳朵里。

是于莎莎。

“莎莎姐，你···你还没走？”

“快点上车。”

台北的夜景，一向都是最漂亮的，可惜今晚柏思雪应该没什么心情看夜景了。坐在副驾驶的她，整理着哭花的妆容，时不时的还是有些抽泣。于莎莎看了看她，“行了，你就说想怎么报复这个老色鬼吧，我连你都没保护好，这上司也算白当了。”

“报复？”

“当然啦！你被这老死鬼那个，人就白欺负啦！”

“莎莎姐，我什么事都没有。”

“什么！”于莎莎一个急刹车，将车停在了路边。由于急刹车，柏思雪差点被惯性甩出车外。

“你干嘛，莎莎姐，吓死我了！”

柏思雪捂着头，头上的伤刚刚好，可别又添新伤。

“你没被老色鬼那个？！那你怎么签的合同？！”于莎莎的嘴长的老大，她以为柏思雪在王劲松那里吃了亏，这合同才谈成的。

柏思雪将前因后果一股脑的全给于莎莎讲了出来，于莎莎的惊讶一点都没减弱。柏思雪讲完，于莎莎没有说话。她真是有些小瞧了眼前这个十八岁的小丫头了，这心计，恐怕有一天柏思雪会将柏氏集团再争夺回来，只是时间早晚的事情而已。

“莎莎姐，莎莎姐，你怎么了？”柏思雪瞪着大眼睛看着于莎莎。

“你

这死丫头，可吓死我了！”于莎莎推了推柏思雪的脑袋。“你坐在ktv门口哭成那样，我以为你被那个死色鬼欺负，不过，这事儿你干的漂亮！这老色鬼，几次占我的便宜，这下你可算给我出了口气了，呼，走，到我家喝酒去！”

柏思雪没想到于莎莎其实是个性情女子，没有其他女人婆婆妈妈的尽头，这倒是让柏思雪有些惊讶。

“莎莎姐，你··”

“你什么？”

“你没有怪我的意思？毕竟这事我没和你商量，自己就做主了。”

“傻丫头，我高兴还来不及，柏总给我这么一个聪明的丫头。对了，明天各大新闻媒体头条肯定都是你今晚在红毯上的事，到了公司，背后会有不少人指指点点，你怕吗？”

于莎莎说的倒是真的，柏思雪当时摔倒在红毯上，哪里想的到那么多。闲话？她还怕吗？怕，她也不会做今天的事情了。

“不怕，莎莎姐。我害怕别人说闲话？走，喝酒去，好耶！”

柏思雪脱了鞋，站了起来，大吼大叫。

今晚，有些欢喜而饮酒，自然也有人因为忧愁而买醉。

厉沨拿着合同和臧海两个人在别墅大宅买醉，一瓶又一瓶的百加得已经空了，臧海在厨房做着宵夜。有的时候，很让人捉摸不透两个人的关系，像是兄弟可却是上下级，像是老板与下属却又更像是兄弟。

“阿海，快来陪我喝酒！别弄那些了啦！”厉沨喝的有些上头，顶着一张比关公还要红的脸，手舞足蹈。

“马上好，芝士焗青口，马上就好了。”

臧海端着做好的宵夜上了桌，香喷喷的芝士味一下子钻进了厉沨的鼻子里，这道菜，她也做过的，可惜那次她做的芝士味道重了一些。厉沨狼吞虎咽的吃了一大口，然后嘻嘻的傻笑了起来。

“好吃，还是你做的好吃，哪像那个女人做的！”

臧海一边喝着酒一边摇头，“行了，我就当你在夸我，快吃吧。你都说了，今晚什么都不想。”

“美酒美食，对，什么都本不想！阿海，咱俩干杯！”

臧海喝了一口百加得，这酒就这么喝还真是有些辣，“霍，这酒劲儿还真是大。阿沨呀，你有没有想过对小雪小姐说实话，这一切都不是你想的，你只是想报仇，你从未想过上一代的恩怨会延续到下一代呀。”

臧海的话每一句都说到厉沨的心里去，厉沨看着柏思雪签回来的合同傻笑，“呵呵，说实话？我怎么说！我说我联合柏建行让她爸爸破产？前几天在监狱发生的事我也不是有心的，可···可谁会相信我！”说罢，厉沨又将杯子里慢慢的百加得一口喝了下去。

“她··是个聪明的女孩子，会明辨是非的。”

“什么聪明，聪明她今天会这么做。她明明知道那个王八蛋是个什么样的人，那她为什么还要往别人嘴里送！”

“你这明明是心疼，为什么非得假装着很强势的样子，你不累呀！”臧海一语道破，这才是最真是的厉沨呀，脆弱，温柔，需要别人关爱。在这个世界，每个人都需要一个面具，一个可以供他在这个世界上存活的面具，而时间久了，人们会渐渐的忘记面具，忘记自己的真实面目。

“阿海，你胡说什么。我是那个商场上人人惧怕的厉沨，我是那个从十三岁之后人生只以复仇为目的的厉沨。我自己到底是什么样，我还真的已经快忘记了。”厉沨冷笑，他好像说的对，伴着窗外的海浪声音，细碎的月光。

臧海拿过合同，仔细的读着每一条要求，再看看王劲松的签字，最后一笔有一个很深的点，好像是使了很大的力气，极度的不情愿才签下自己的名字。再看看那条款，比厉沨之前谈的条件还要好，“你看没看这份合同，比你之前谈的，这个王总又让了几个百分点呀。你可真是占了大便宜了。”

厉沨早就看过合同，可他心里却想着宁可不要这几个百分点，也不能让柏思雪吃了亏！

“我在乎那几个百分点吗？我宁可不要！我宁可不要！”厉沨将桌上的高脚杯狠狠的摔在地上，臧海笑着摇摇头，蹲下身子去捡那些玻璃碎片。

“我是厉沨，我是个男人，我连我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我算是什么？！”臧海一边捡着玻璃碴子一边回答厉沨的话，“谁知道她是你的女人？！谁知道！除了我和莫莉以外，还有就是她那个坏到掉渣的二叔一家知道她是你的女人！你说说，谁知道？”

臧海的话像是一根针提醒了厉沨，是呀，柏思雪在厉沨这连个名分都没有，不是女朋友，更不是妻子。从重逢开始，她就像是厉沨的玩物，可什么时候厉沨的心里都是这个玩物。

“对，你说的对！没有人知道，所以，我要娶她！我要娶她！”

“什么？！”

臧海一分心，手被锋利的玻璃碴子刮了一道口子！这个世界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十个男人九个坏，不知道厉沨是那九个其中的一个，还是那第十一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