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名城四周密密麻麻的敌军,超过二十万人。
沈眠手下十万精兵只剩下八万,肖笋从各个州县将捕快、一些老兵都强行召集过来。
而且还有数千名高手,这些都是花费重金收买的。
最可怕的是那些死囚,人数高达一万人,这些有的是无恶不作,有的是一点坏事都没做,被冤枉打入大牢等待秋后斩首的。
肖笋给他们开出的条件是:打赢这场仗后活下来的就可以自由了。
这些人就像疯狂一般在阵前叫嚣着。
还有四万左右的奴隶,这些本来是为角斗场准备的,如今被驱除来阵前。
肖笋等人给出的条件自然是攻破名城,他们就除去奴隶身份,永世不再为奴,如果有人再收购他们为奴,必定遭遇最强大的刺杀。
剩下七万多人都是衙役捕头,这些人平时为非作歹习惯了,有的人怕死不敢来,但不来的都被杀了。
而且肖笋告诉他们,如果他们不来,即使肖笋败了,他们也被清算,因为他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这些人,不得不来。
刘益看着这密密麻麻的人,感叹一声:
“要是这些人去对付蛮国,那我大汉何至于如此艰难。”
和蛮国打仗,大部分的兵力都是九王的败兵和皇帝四大营,加上宁州及周边的老百姓。
像甘州这里,可是一分钱一个人都没出,要是说没有资源是不可能的。
如今看来,这些地方的确是某些人的天下,他们就是土皇帝。
其实只要他们好好对待老百姓,这些人依旧还是土皇帝的待遇。
“王爷,这么多人,可怎么办呢?”老百姓纷纷喊起来。
昨天出战是勇气,现在看着这么多密密麻麻的人,他们自然胆怯了,毕竟生死面前,他们只是老百姓。
“有人想要撤离的吗?本王可以安排一支奇兵突袭出城,保护你们离开。”
“我想要离开。”
“我也想要离开。”
……
许多百姓都喊起来。
杨明站出来:
“诸位,我杨明死也要死在这里,这里是我的家,有王爷相助,怕什么,你们想想,他们之前掠夺了我们的家园,杀了我们的儿女,还奴役了我们,难道你们不恨他们吗?”
“我们当然恨死他们了,可我们有什么办法,对面密密麻麻的,人数加起来都比我们人多。
而且他们还有恶人,囚犯,我们十个都不够他们一个打,就算我们所有人都冲上去,也不够人家塞牙缝。
你说说看,这和送死有什么区别?”有个读过书的中年男子说道。
“是的,他们是比我们人多,可我们还能退到哪里?哪里还有我们容身之所?”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乎?能多活一天是一天。”
杨明很恼怒这些人没骨气,大声喊起来:
“我们有王爷,有这些高手,我们怕什么,王爷都不怕死,他本是一个外人,无须理会咱们,但他去拼了命保护咱们,而你们呢?一个个怕死,一个个当逃兵?”
杨明越说越生气,继续咆哮起来:
“王爷给我们出口恶气,而我们却胆怯了,害怕了,逃跑了,只留下一直为我们拼命的人,还想办法护送咱们离开的人,你们说,我们还是人吗?”
杨明的话虽然刺穿了很多人的痛处,但许多不为所动。
“我留下,想要留下的,跟我站在一边。”
杨明站在一边,人群中没几个人要动的。
杨明失望之极,突然他看到一个身躯缓缓走向她。
刘益也惊呆了,居然是苏翠玉,她硬拉着她奶奶站过来。
“你们连一个小姑娘,一个老婆婆都不如。”杨明疯狂的叫起来。
那老婆婆说道:
“我可不是自愿的,我是被我孙女硬拉过来的。”
刘益其实是不想让更多人死去的,但他不想干预他们的自由选择,所以一直没有劝说。
杨明也不仅仅因为觉得此战可以留名,更是要复仇,要让这些害他们的人知道他们必须为他们的恶行付出代价。
有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站出来:
“我留下来参战,反正家都没了。”
“我也留下来,我老婆妻儿都惨死在他们手上,孤身一人,没什么可怕的。”
“我也要留下来……”
接着,不少人都纷纷站出来。
人数差不多对半。
当然,这只是昨天跟刘益一起惩治恶人的人,城中更多的百姓还没有选择。
“杨老先生,您带这些人四处的去看看有哪些人留下,那些人要逃离的。”
肖笋和沈眠也没有发动进攻,他们急忙抽调这些人,匆匆赶到,疲惫不堪,他们要休养一日再打算攻城。
其实肖笋一来就打算要攻城,但被沈眠拦住了,因为他两万人都没攻下名城,如今虽然人多,但疲惫不堪,要拼死攻打恐怕也拿不下来。
肖笋是担心肖业,不仅仅是安全,更多的是肖业掌握自己太多的秘密,如果救不了,那只能杀了他。
张赫带领留下的人打开武器库,布置防守。
张赫等人其实都很疲惫,而且他们轮流守城,几乎都没什么休息的时间。
刘益、金剑王、白纯露三人武功也差不多都恢复了。
“王爷,如果现在咱们冲出去,应该可以将他们击败,为何还要组织老百姓参战?”
金剑王的问题的确让刘益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确有这个能力。
但他又不能说,说不定法则隐藏在这些人身上。
因为他有强烈的预感,新的法则应该就隐藏在这里,在什么地方,他不知道,怎样的机缘,他也不知道,所以不能一下子灭光他们,错过领悟法则。
虽然心里开始有些纠结,毕竟这些老百姓都是性命,牺牲他们换取领悟法则是不是太残忍了,是不是不应该。
何况只是感觉,却不是一定会领悟法则,所以就想拿老百姓的性命来赌。
纠结一阵子之后,白纯露看出端倪,说道:
“王爷是不是在作出选择?”
“还是你懂我,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如果我们走近路回皇城,那是不是就没发生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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