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涌动的热潮

8月初，广州珠江口朝天门码头上，停泊了两艘老式风帆战舰改装的客轮。码头上好不热闹，人群如潮、熙熙攘攘。要走的人和送行的人聚集在码头上在热烈的话别，或者依依不舍。今天是广州军政府整体向京城搬迁上路的日子，自然盛况空前。

男宾乘坐一艘客轮，女眷乘坐一艘客轮。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减少空间，方便客轮搭载更多的乘客。伴随汽笛的奏响，婉儿身穿一身白色的旗袍走在前面十分醒目，白胜的夫人碧莹、冷一飞的夫人丹霞同样身穿白色的旗袍，一左一右陪伴婉儿，率先向客轮攀登。后面有张之洞的夫人、沈葆桢的夫人，盛怀宣的夫人、胡雪岩的夫人、秦凡的夫人、裴葛瑾的夫人及各自的姨太太们，包括他们的贴身丫鬟。

这厢是花团锦簇，莺歌燕语。那边自然是男人气十足，张之洞带头，盛怀宣、胡雪岩、秦凡等各位大臣紧随其后登上客轮，由于沈葆桢在马尾造船厂督造战舰不在其列。前往京城组建新政府，每个人都兴奋异常，缘由就是中华巨轮开始乘风破浪，在这激动人心的时刻，在这历史的新，所有人都期待着那辉煌的彼岸。

岸边响起了送行的礼炮，广州鱼雷艇新生产的10艘全钢铁内燃机战艇担任全程护航，海军副司令长官刘步詹率领南海舰队6艘巡洋舰担任护航。客轮缓缓地离开码头，所有人站在甲板上。向送行的人挥手致意，向这座辉煌的城市告别。跟随船队出发的还有不少商人，他们要前往京城捕捉商机。机敏的商人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船队越过珠江，进入伶仃洋。甲板上的人们开始从昂奋状态中恢复过来，但是他们依然迟留在甲板上不愿意进船舱。夫人！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前往京城，真像是做梦呀！碧莹欢快道。是呀！这才半年时间，满清倒台了洋人也跑了，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丹霞也鼓噪

让你们两个随夫出征，你们就是不愿意。什么美其名曰陪我，现在后悔了吧！婉儿嗔怪道。我才不后悔那，天天在你身边我才高兴那！就是嘛天天陪着你我乐意。碧莹和丹霞嬉闹。瞧。你们都是孩子的母亲了，还这样任性，白胜和冷一飞都是一方大将，你们要为丈夫着想。别以为你们俩是我身边的人就无所顾忌。

夫人。你通融一下，我把家安在京城行不行？听说张家口一刮风漫天都是沙土，那个地方怎么住哇！丹霞央求。夫人，听说东北到了冬天能冻死人，我可不愿意去东北。碧莹也趁机求情。婉儿不高兴道：子轩在我面前说过你们俩的事情，非常不满。别以为你俩是我的姐妹就高枕无忧，到时候哭都找不着地方。这次你们俩必须随夫出征，否则我可帮不了你们。

是不是我那位在外面看上别的女人了！丹霞急道。总司令要求一夫一妻。白胜没有那个胆量。这有何难，到时候休了你俩。说不定人家巴不得那！二人闻听顿时瞪大眼睛，夫人，你可给我们做主！行了别叽叽歪歪，只要你们守在夫君身边，就什么都解了，我可告诉你们，别再让我为难。丹霞和碧莹感觉事态严重了，俩人恨不得立马飞到京城。

这时，胡雪岩的五姨太领着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走过来道：夫人，打扰了，这是我儿子，快向夫人见礼。五姨太特意把儿子带到婉儿面前，其她的太太小姐不知道其中的玄妙，婉儿知道怎么回事，眼前这个孩子就是邓子轩与胡雪岩指定的儿女亲家。

男孩长的眉清目秀，很乖巧讨人喜欢。这就是志远吧，转眼之间成大小伙子了！夫人，我儿子在广州育华学堂读初中二年级，功课很好的，五姨太小心道。你儿子不错，第一次见面，婶娘不知道给你什么，这样吧！我送你一个玉坠，借以表达我的心意。说完婉儿把脖子上的玉坠摘下来，戴在孩子脖子上。谢谢婶娘！孩子很有礼貌。

五姨太见婉儿喜欢儿子，高兴的脸上放光。船上其他女眷见此情景，都露出羡慕的眼神。船上有不少孩子，他们尽情的玩耍，给旅途增添了很多乐趣。婉儿有些眼热，暗暗遗憾为什么自己没有再开怀，要是有一个儿子多好。为此曾偷偷看过医生，医生诊断说她没有问题，问题可能出在男方。子轩对再要孩子并不热心，婉儿无奈也就打消了念头。

另一艘充满阳刚之气的船上，几位显赫人物聚在一起，就组建新政府正在商讨。张大人，总司令要参考美利坚合众国的政治体系，要实行总统制，我认为即便实行总统制，总司令也要终身担任总统？盛怀宣道。总司令不止一次说过，他绝不做皇帝，不过担任终身总统可以考虑，就怕他本人不同意，张之洞摇摇头。

就是嘛，总司令要求4年一普选，你们说总司令年富力强下来，谁敢当总统？胡雪岩道。秦凡笑道：各位大人，这有何难，不就是4年一普选，继续选他就是了，总司令没有说过不许再选他吧。张之洞眼睛一亮道：好主意，只要我们一条心，总司令也没有办法。未来的新政府，没有他掌舵不行呀！重然点点头。

船队进入台湾海峡，范涛率领东海舰队前来护航，伴随联军退出中国大陆，近海已经是中国海军的天下。女眷船上，大家看到威武的舰队忍不住欢呼起来。大家纷纷和水兵挥手执意，官兵们笔挺立在甲板上一丝不苟，保持着庄严的军容。张之洞等举手敬礼。虽然礼姿并不标准，但是自豪之情在脸上**漾。

盛怀宣道：总司令说了，我们要建立一支强大的蓝色海军。让中华帝国的战舰驰骋在4大洋，让世界为我们喝彩。各位到那时是何等的辉煌，我等有生之能见到那番情景是何等的荣耀。众人被盛怀宣的话语煽情，忍不住发表自己的感慨。

女眷船上的想法自然有别，她们探讨战舰有多大，水兵的武装多么漂亮，水兵小伙子多么精神。女眷们热烈的探讨着。无所顾忌的发表者自己的见解。瞧，那就是台湾岛，目前还被洋人霸占。婉儿手指着朦胧的岛屿动情道。丹霞道：夫人我听说。台湾岛可大了，有时间真想去看看。丹霞也说：我听沈夫人说，台湾岛有很多好吃的水果，口味可好了。可惜现在台湾岛被洋人霸占。哪里的老百姓遭殃了。婉儿叹息。

夫人。咱们的战舰如今这般强大，为何不把台湾岛夺回来？就是把嘛，把那些洋人赶回老家去！丹霞、碧莹愤愤不平。婉儿又叹息了一下道：子轩说了，目前洋人的战舰依然强大，不能操之过急。子轩说。日后我们一定能打败洋人的战舰，我相信子轩的话。

这个话题有些沉重，丹霞转移话题道：‘夫人，这次路过上海。是否把女儿带往京城？婉儿道：子轩路过上海，特意拍电报告知。这次要把小红和女儿们一并带去京城。碧莹小声道：夫人，有件事情我没有告诉你，小红不可能去京城！为什么？婉儿吃惊。我私下曾听小红念叨过，他说这一生与子轩生了一个女儿知足了，不想争什么名分。他还说你们是天造地合的一双她不配。她还说能成为子轩的女人，是上天给她的恩赐，仅此而已别无所求。

婉儿动情道：小红是一个好女人，非常善解人意。如果她不去京城，就让女儿们陪着他吧！婉儿望着碧波浩渺的海水，忍住思念女儿之情。他知道邓子轩一直对小红心存歉疚，因此会尊重小红的选择。婉儿暗暗下定决心。日后要全心全意辅佐夫君，让夫君实现自己的神圣理想。

广州军政府搬迁京城，意味着新的中华帝国要建成。浩大的船队行驶在海面上劈波斩浪，犹如涌动的热潮，向着北方滚动，其震撼效应无与伦比。作为军政府显赫的人物，经过几年历练，他们已经成为新型官员，并为未来的新国家快速进入发展阶段奠定了基础。邓子轩利用战争的平台，打造了一支精干的、高效、廉洁的官员体系，并在分各自领域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甲板上，一个硕大的遮阳伞下，张之洞、盛怀宣、胡雪岩、秦凡等正在小酌。几十天的长途旅行，让他们有充分时间在一起交流，彼此的感情也在加深。在广州时，平常他们很少聚在一起，即使见面也都是礼节性的问候。交流意味着了解，也意味着感情的融合，彼此都相得益彰。

张之洞脸色有些发红兴致勃勃道：各位，没有想到战争进程如此之快，总司令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堪称大手笔。未来新政府组建，预示着更加辉煌的时代开始。此时此刻，我恨不得马上飞到京城，我现在可是信息十足，浑身充满了力量。尤其是北方地区，这几年百姓深受清廷盘剥，民不聊生饿殍满地。一片百废待兴的景象，可谓是时不待我跟更待何时！

盛怀宣站起来道：张大人说得好，我现在也是迫不及待。下一步我们要在战火中大规模在北方铺筑铁路。哈哈，几十万战俘都是廉价劳动力，我们的筑路速度将是空前的。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本来我为钢铁发愁，如此大规模铺筑铁路，我们钢铁的生产能力，无法满足之需。现在我们知道了，美国大老板在东北鞍山建了一座规模很大的钢铁厂，目前已经被我们接管，所有问题都解决了！

胡雪岩道：我到京城后，要筹建中国银行，要在京城再建一座铸币厂。广州铸币厂已经无法满足全国之需。我现在迫切想知道，大清国库里还有多少银两，我对银子感兴趣。众人发出笑声。你就是一个财迷，脑袋里只有钱盛怀宣调侃。废话，没有钱能行吗？你别说风凉话，有能耐就别向我要银元！胡雪岩反戈一击。

别别别！你是我们的财神爷还不行吗？众人又大笑起来。秦凡插言道：听邓总司令说，日后还有大规模修建公路，原有的驿道都要拓宽、取直变成公路，而且公路要铺设洋灰，真够奢侈的。张之洞道：交通的便捷我现在是深有体会。现在有人说火车一响，黄金万两。如果公路再四通八达，我们的物流更加通畅。热烈的场面，看着令人眼热。

船队绕过山东半岛东端进入黄海，不久进入渤海，天津塘沽港遥遥在望。

ps:此章描写广州军政府，整体搬迁并由海路向京城前往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