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进退之间,坚守做人的原则(1)
人生好比一杯茶,有淡淡的愁苦,亦有咀嚼不尽的甘甜,平淡是它的本色,苦涩是它的历程,清香是它的馈赠。有人认为“人生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有人认为“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在进与退之间,我们应如何抉择呢?
1.体虚招病,心虚招鬼
话说从前有位大富翁,生性吝啬,从不修心。他有4位夫人,最宠爱的是年轻娇媚的四姨太,其次是魅力十足的三姨太,再次是徐娘半老的二夫人,最不被关怀的是发妻原配大夫人。世事无常,富翁虽家财万贯,却患不治之症。
富翁临终前,对最宠爱的四姨太说:“我平时对你最好,无时无刻都离不开你,现在我快死了,你陪我一同去死好不好?”
四姨太闻言,花容失色地回答:“生时同在一起当然好,但我怎么能陪你一同去死呢?!你去找三姨太吧!”
富翁无奈地改向三姨太要求,三姨太马上说:“我年轻貌美,还可以改嫁,怎么能跟你一同去死呢?”
悲哀的富翁只有叹气,他又把二夫人请来,央求她能够陪自己共赴黄泉。二夫人听说要她殉葬,连忙摇手表示:“家务事一向由我料理,我不能不顾家而跟你同死。但是为了生前感情,我会替你办妥殡葬,送你到坟地入土。”
最后,富翁想到发妻原配,就对大夫人说:“我过去对你太冷淡,现在就要死了,一个人到阴曹地府太孤单,你愿意随我同行么?”
大夫人冷静听完,庄重地回答说:“嫁夫随夫,纵然你生前冷落我,但我的心永远跟你在一起,我愿意陪你一道同行。”
富翁感慨地说:“我从来不珍惜你对我的关怀、忠诚,反而爱恋迷惑于其他三个忘恩负义的贱人。死到临头才了解事实真相,我真后悔,为什么不早点觉悟,我实在太辜负你了!”
这则寓言当中,富翁生前时刻不能离开的四姨太,就好像是我们的“身体”。每个人都喜欢把自己打扮得年轻靓丽,但韶华总会逝去,我们总有老去的那一天,到那时又如何呢?
要改嫁他人的三姨太,就好像我们手里的种种“财富”。但一旦撒手命终,总是“赤条条来,赤条条去”,任何东西都带不走。看看中国历史上第一位皇帝——秦始皇,一统天下、位列九尊,死后更想有天兵卫护、巡游四方,结果只留下几千个表情生动的兵马俑,像是嘲笑他的自不量力。
照顾家务的二夫人,就好像跟我们患难与共的“亲友”。在我们离开人间之时,他们还有许多琐事要处理,顶多只能哭上一场、送上一程。任何人的死亡,总是孤单的,你面对的只有你自己。
那个一向不被重视的大夫人,就好像我们的“心”。生之时,我们或追名逐利,以博取他人的羡慕,满足自己的虚荣心;或眷顾亲朋,以得到情感上的寄托,填补内心的空虚;或只关爱自己的身体,甚至妄想长生不老……却往往忽略了我们这颗“心”。直到大限将至,才发现什么也带不走,能带走的只有一颗茫茫然不知去向的“心”。
有人“三心二意”,有人“心猿意马”,有人“鬼迷心窍”,王阳明说得好,“捉山中之贼易,擒心中之贼难”。心有所主,才能心安理得。如果我们不懂得照顾好自己的内心,让自己的“心”有所主宰,难免会时常陷入烦恼疑惑当中。
现代人有很多恐惧,不仅是前人所谓“既怕千年无米煮,又怕无命享千年”。我们害怕失去地位,害怕不被别人接受;害怕别人对自己知道的太多,又害怕别人对自己了解的太少;害怕静寂独处,更害怕环境变化;害怕得不到他人的关爱,也害怕真心付出……
庄子言:其生若浮,其死若休。要驱走内心的各种恐惧,就要让这颗心有所依靠、有所系缚。就像轮船一样,为了在风雨飘摇、波涛汹涌的大海上停泊下来,就必须把船上的锚抛进水中。我们也要找到自己的内心之“锚”,才能让这颗漂泊的心安静下来——心有所主自能安。
古人讲安身立命,说的就是对自己内在价值的肯定。若然心中的灯熄灭了,自然就只剩下黑暗与恐惧。而如果心中有坚定不移的信念作支撑,又何惧之有呢?如果我们想在悠悠天地之间静观日月沉浮、沧海桑田,就必须从内心做起,建立起内在的秩序。
说到这里,想起一门禅宗公案,是关于六祖慧能大师的。
一群和尚在寺中坐禅,突然刮风,把旗杆上的幡吹动了。
一个小和尚说:“幡动了。”
另一个小和尚说:“不是幡动,是风动了。”
慧能大师说:“既不是幡动,也不是风动,是你们的心动了。”
初读这个故事,百思不得其解。当然是风吹过,幡才动的。后转念一想,这个貌似简单的问题其实蕴含了很深的道理。在生活当中,有许多事让我们争论不休,小到两个人的口角,大到国家之间的战争,无非是为了证明自己是对的。其实对与错,哪里有一个真正的标准呢?总难免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说到最后,或者是一方胡搅蛮缠,不了了之;或者是一方恼羞成怒,干戈四起。
人生之路,从来鬼魅多多、**多多。承担苦难易,抗拒**难。在各种**面前,怎样才能做到“吾心有主,不为所动”呢?
俗话说“体虚招病,心虚招鬼”。大凡顶不住**者,多因“内虚”:或思想空虚,或情感空虚,或物欲亢奋。思想空虚,则如野渡孤舟,难免不随波逐流;情感空虚,则如三秋枯叶,难免不随风飘**;物欲亢奋,则见钱眼开,难免不见利忘义。
说到这里,我们就回到了这一章的主题:方。没有一定的品德涵养,是很难控制住自己的心的。我们可以做一个实验:你闭上眼睛,静看自己的心到底在想些什么。不到一分钟,你就会发现已经有几十个、上百个念头来了又去。什么外面的噪音真大,城市里的环境真是差;什么小皇帝詹姆斯也受伤缺赛了,真是“难得”;什么明天又得加班开会,真是不开会的领导不是领导;什么还是以前的女朋友好,又温柔又体贴,哪像现在……
汉代刘向说:“祸生于欲得,福生于自禁。”要找到心之皈依处,就要锻炼这颗心,要让它不再“乱跳”,这就需要规矩的约束了。
“心一模糊,万事不可收拾;心一疏忽,万事不入耳目;心一执著,万事不得自然。”要想达到那种“从心所欲而不逾矩”的自然、自在境界,是必须先要吃些苦头的,苦尽才能甘来。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一定要谨守做人之“方”。
2.拥有即是被拥有
身处方便、高效、便捷的现代社会,我们拥有的物质财富是古人所无法想像的。
上班,我们可以骑自行车、坐公交、乘地铁,而不必像古人那样坐着轿子晃晃悠悠,或骑着马一路颠簸;
旅行,我们可以自驾游、坐火车、乘飞机,古人基本上就是牛车、马车跟骑牛、骑驴、骑马了;
还有洗衣服,全自动洗衣机,扔进去、拿出来、挂上去就一切搞定。而古人是“晓吹筼管随落花,夜捣戎衣向明月”,大晚上的才有时间去河边洗洗衣服,既费工夫又累人;
古人是“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从早至晚劳作不息,而现代的农业生产,基本上实现了机械化,纯靠体力的农活,已经很少了……
可以说,现代科技的发展,使人很大程度上从传统的农业生产、体力劳动中解放了出来。随着劳动力的解放,脑力劳动已经成为创造社会财富的主要形式,从而使得城市化进程飞速发展。
但问题就出现了:既然我们的生活比古人方便多了,那为什么我们总感觉属于自己的时间越来越少呢?
相比古人,我们似乎更忙了。在职场,我们赶时间考绩效、拿提成;在家,我们赶时间吃饭、看电视、聊天;甚至是本应该全然放松下来的休息时间,我们也是“抓紧时间休息”;我们听到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时间太紧了,不够用”……
你不觉得奇怪吗,古人去一千公里外的城市游历,可能要走上半年,而我们现在坐飞机不超过两小时,为什么时间还不够用呢?古人跟远方的朋友联系,去信、回信,十天半个月就过去了,而现在,发个E-mail几秒钟就搞定了,为什么我们总是这样匆匆忙忙呢?
有一句话叫做”拥有即是被拥有”,是说当你拥有某件东西,你同时也会被它所束缚,从而失去某种程度的自由。换句话说,拥有的越多,你被拥有的也就越多,你的自由就会越少。
一个著名歌星,他可能拥有亿万歌迷,但他也会被歌迷所拥有而没有,没有自由。他会失去自己的私生活,不能像一个普通人那样随便逛个街、吃个饭、泡个妞、结个婚。甚至于在进行最私密的**的时候,也有粉丝、记者像患上了偷窥癖一样,拿着照相机、放大镜、显微镜在旁边偷偷观察,想再弄个“艳照门”出来。
很多有钱人,都很忙,觉得没有时间,自己不能支配自己的生活。有自己公司的人,他们要为公司的前途操心,为市场操心,为产品操心,为管理好员工操心,为更好地进行性骚扰操心……因为在某种意义上,这些都是他们的“财产”,都是他们“分内”的事。
当我们拥有一处梦寐以求的房产后,就必须装修它、打扫它、保养它,甚至为了房产上的利益,要跟你的邻居交涉、争吵,比如承重墙、漏水之类的纠纷。
买车也是同样的道理,没有车的时候,你最多是出于爱好关心一下新出的型号或外形,并适度地“意**”一下,不用负任何责任。但当你有了属于自己的车,就等于跟它发生了“关系”,你就要操心了。多久需要保养一次,在哪里保养,车停在哪里合算,会不会被人刮蹭,需不需要修理,在哪里修理,怎样去年审,要哪些手续,违章会不会有罚款,哪里去交罚款……
其实任何一种“**”,从本质上说都属于“迷信”的范畴。为什么这么说呢?
我们可以从迷信的起源说起。迷信作为一种根深蒂固的传统意识,有着悠久的历史。它起源于原始社会,是人类对自然现象、自然力量感到神秘、迷惘、恐惧和无能为力的反映。
记得曾经看过一部法国纪录片《人类进化史》,里面有一个场景让我记忆很深:一个类人猿看到同伴死去,感到非常伤心;当晚上睡觉的时候,他在梦中又见到了死去的同伴,于是他“相信”人死后灵魂会继续存在,这让他得到了一点安慰。
迷信,就是自己“愿意相信”,不管别人相不相信。它是用主观能动性扭曲客观现实,所以跟和意**属于同一范畴。
从根本上说,迷信源于独立思考能力的缺乏或丧失。比如在工业革命之前,人类信仰上帝,由此产生了各种传统的迷信;现代科技兴起之后,人类信仰科学,由此产生了现代化的迷信——“拜科学教”。其实二者在本质上并没有多大不同,都是人类理性的流产,都是人类对自己“身份”的寻找——一个向内,一个向外。
言归正传,除了金条、房子、汽车等有形的东西遵守“拥有即是被拥有”的定律,无形的东西也遵从同样的规律,比如男女之间的感情。也许你们原来就认识,但并无倾慕之情,那时与他(她)交往你会觉得简单自然,只是开开玩笑,海阔天空地胡扯一番。但是如果你爱上了他(她),他(她)的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都会让你牵肠挂肚、惴惴不安,所谓“寤寐思服,辗转反侧”是也。
再比如我们拥有了身体和健康,同样我们也要被它们拥有。如果人是没有身体的,只有灵魂或思想(当然这是假设),就自然不用再为健康犯愁了,没有东西可以用来生病了呀!难怪老子说:“吾有大患,为吾有身。”我有很大的忧患啊,就是我有这个身体,这个血肉之躯。这跟佛家讲的“身为苦本”是一个意思,正因为有这个“身体”,我们才会受苦。
人总是难以满足的,总是想拥有更多的东西。比如钱,有多少是多呢?但正所谓“金沙虽贵,在眼亦病”,钱虽然是好东西,可一旦它跑到我们的眼睛当中,也是除之唯恐不速。钱本来是为我们的生活提供方便的,我们可以支配、使用它;但如果它“反客为主”,支配了我们的生活,我们不就成了它的奴隶了吗?
我们拥有的东西就像一个木筏,它仅仅是用来渡河的。当我们过河以后,是放弃木筏继续前进,还是“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背着它过街穿巷、翻山越岭?
只要我们内心有所贪恋、有所执著,无论它是什么,都有可能使我们成为它的奴仆。所以人在江湖,不可不“谨慎”啊!
古代很多大哲们都看到了这一点,所以才说:“无论你‘有’什么,都不要‘拥有’它。”什么意思呢?还是举个例子吧,这样感觉起来比较形象。
赵本山、高秀敏、范伟曾经演过一个小品《心病》(就是一直说“我的心拔凉拔凉的”那个),赵本山演一个乡村诊所里的心理医生,范伟买彩票中了五百万,然后一激动,就抽过去了。
范伟得到五百万,这是“有”了钱;他被钱砸晕,这就是被钱“拥有”了,成为这五百万的奴隶了。说得直白一点,就是无论我们得到什么东西,都不要陷进去,要时刻保持头脑的冷静、清醒;不能被这些东西“砸晕”了,更不能晕得迷失了自己!
说到底,就是要我们放弃无谓的执著,放弃繁琐、浮华的生活,回归简约、自然。这样,就不会被那些事物所**、所拥有,才会在任何让我们动心的东西面前“微微一笑,绝对不抽”。
当代社会,随着物质生活的过度腐化,精神生活的严重空虚,人们也开始了反思,试图在二者之间找到一个完美的契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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