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帝将道士赶走,可也没有要让虞啾啾炼丹。
虞啾啾小脸不高兴地皱了起来:“你不相信我能炼出丹药?”
慕帝语气淡淡地说道:“朕已经按照你的意思,把那个道士给赶走了,你就不要继续无理取闹了吧?”
虞啾啾一听,一双杏眸立即瞪得溜圆:“无理取闹?你以为我刚才那么对那个道士,只是无理取闹?”
不等慕帝说什么,她就小脸气呼呼地鼓起来。
虞啾啾直接看向萧羽:“去给我准备一口锅!”
“锅?”萧羽不明所以。
“哼,爹爹既然说我是无理取闹,并且那么大度地满足我的无理取闹,那我要一口锅不过分吧?”她两只小手往怀里一环,看起来像个小大人。
“你要锅做什么?”慕帝眯起了眼睛。
“炼丹!”虞啾啾小奶音,带着她习惯性的理所当然的语气,
“什么?”慕帝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不是不相信我会炼丹吗?给我一口锅,我现在就证明给你看!我不但会炼丹,而且,我不需要用丹炉,就是用一口锅,我也能炼得出来!而且,这丹药保证你吃了以后,今晚上舒舒服服一觉睡到天亮,甚至不会梦游!”
虞啾啾语气笃定又自信。
慕帝差点就要信了。
“如果你炼不出来呢?”不过,他还是问道。
“那你就把我扔出皇宫去!就跟扔那个臭道士一样!”虞啾啾毫不犹豫地说道。
“你确定要这样?”慕帝又问了一句。
“哼,确定!而且,我确定我不会让你有机会把我扔出去!”虞啾啾小奶音带着一股自信。
她又话语一转,道,“但如果我真的用锅炼出了能让你睡好觉的丹药,你也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你这算是在跟朕打赌吗?”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爹爹,你该不会不敢打这个赌吧?”虞啾啾十分不怕死地问了一句。
慕帝靠坐在椅子上,冷淡地笑了。
他唇角勾起一个冷峭的弧度:“可以,朕和你打这个赌,萧羽,去找一口锅。”
萧羽当即应下:“是,皇上。”
没多久,他就带着一口锅过来。
而道士留下的丹炉,则已经被慕帝派人清理出去。.
虞啾啾让人把那口锅架在之前炼丹的木炭上方。
接着,又说出好几味草药,让慕帝派人去太医院按量取来。
“你认识草药?谁教你的?总不能这也是你遗传来的本领吧?”慕帝有些怀疑地看着她。
“是苏陌姑姑教我的。”
虞啾啾小脸十分坦然,“她懂医术,自然也认识许多草药。”
“你会炼丹,又认识草药,这件事情怎么朕从未听说过?”慕帝接着发问。
“爹爹,你也不看看你后宫的那些女人,有哪几个不是省油的灯,若是被人知道,我会炼丹,还学着认识草药,甚至懂一些粗浅的医术,那你觉得,她们能放过我?我母妃那么柔弱,根本不是她们的对手。”
虞啾啾理由说得十分充分,“母妃和苏陌姑姑一直让我藏拙,为的是保护好我,而且爹爹过去也根本不关心我,自然不会知道。”
慕帝听她这么说完,才算是又信了几分。
苏陌懂医术,这一点他也是知道的。
丽妃胆小怕事,亦是事实。
待虞啾啾要的草药全都送到,她就开始炼丹。
她炼丹的手法看起来十分粗糙,似乎只是随手抓了一把药草,往锅里一丢,再盖上盖子,就完事了。
单单从手法来看,很显然,虞啾啾更像个骗子。
之前那个被赶出去的道士,反而看起来专业得多。
不过慕帝也没有说什么。
他沉默着继续靠在那里假寐,不时睁开眼睛看一会儿,脸上的神情高深莫测。
炼丹的过程漫长而又无聊。
可虞啾啾却十分耐得住性子,一直也没有说话。
于是,丹房里除了那口锅在咕嘟嘟地响着,就只有下面木炭燃烧发出的那种低微的声音了。
不知过了多久。
锅盖忽然异动一下。
虞啾啾这才起身走过去,小手将锅盖打开。
萧羽和冷倾瑟都十分好奇地跟着过去一看。
只见一片蒸腾雾气渐渐散开,锅里躺着七八颗白白胖胖的圆润丹药。
虞啾啾拿着勺子,就那么将丹药给盛了出来。
“这居然是……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丹纹?之前那个道士炼出来的丹药,可从来看不见丹纹的,而且细细地闻起来,还有一股十分好闻的香味,这应该就是那种丹香吧?”萧羽仔细观察了一番之后,就是忍不住惊叹地说道。
他这话,让慕帝不禁也起了一丝好奇心。
慕帝当即起身,抬步走到虞啾啾跟前。
眼看着慕帝抬手就想拿丹药,虞啾啾却小手一挡,阻止了他。
她眨眨眼睛:“等到今晚睡觉的时候,才可以吃。”
慕帝闻言,只得收回了手:“那便晚上试试看吧。”
他还是头一次,如此期待夜晚的降临。
虞啾啾将丹药收进一只小瓷瓶里,带在身上。
慕帝视线随着她移动了一下:“这里味道不太好闻,走吧,恰好时候也不早了,该用午膳了。”
说着,他就领着虞啾啾去了正殿。
刘公公询问他之后,就立即派人去传膳。
慕帝则注意到虞啾啾身旁跟着的几个人。
萧羽向他解释了一遍。
萧羽这么说,就算是替虞啾啾告了皇后一状。
然而,慕帝似乎没有任何反应,等午膳送来,他就食不言寝不语地安静用饭。
一直到吃完许久以后,慕帝才开口询问虞啾啾:“肩膀上,还疼吗?”
虞啾啾小脸茫然了一下。
像是没有想起来慕帝为什么问这个。
还是在冷倾瑟的提醒之下,她才是摇了摇头:“不疼了,皇祖母当时就给我用了活血化瘀的药。”
慕帝看着她,若有所思地道:“如果你想要朕给你报仇,朕可以派人,将皇后的肩膀上,也出现和你一模一样的伤。”
虞啾啾闻言,认真思索了一下。
随后,她就是耸了耸肩:“算了,不必了,这样做又有什么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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