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敌袭

时间渐渐流逝，红日落下海平线只剩一点尖尖。商船上，船夫们已经在船舷两侧做好了准备，等待卷云帮的到来。张澜回到船舱，嘱咐文冰：“天黑了，马上就会有一场大战，要是我们能侥幸扛过去另说，要是抗不过去，你就亮出你公主身份，他们至少不会杀你。万一，我是说万一你落他们手里，不管遭了什么罪，都要活下去，活下去才有希望。”

文冰使劲摇了摇头，把火车上缴获的那把驳壳枪拿了出来，“如果你们顶不住，我就用它来结果自己。”

张澜道：“好姑娘，你听我一句。不多说了，我得上去了。”

文冰抓住张澜的一角，“我跟你一起。”

“好，咱们一起上阵杀敌。”

来到舱门处，太阳全部落下，星月当空，海面上能见度不足百米。张澜目中，已经捕捉不到贼船的动向，他手握A1狙击枪，做好了准备。文冰蹲在张澜背后，警惕的看着外面。

船上面几十个人蹲着，没有一个人敢喘大气，周遭一点人声没有，只有风浪之声。等了半个小时，不见敌船来袭，张澜对文冰小声道：“怕吗？”

文冰说出心里话：“怕。”

“没事，有我呢。”

文冰道：“张澜，你怕吗？”

张澜道：“我也怕，怕保护不了你。”

文冰被一句话感动的控制不住自己，从后环住张澜的腰，身子贴在他背上，情真意切的道了句：“张澜！”

“主公，您是公主，他是臣子，保护你是应该的事情。”一直未露面的凌白衣从船舱里出来，摸到张澜和文冰身后，冷不丁冒出一句破坏气氛的话。

自个儿好像是中国人，张澜真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成了北云公主的臣子，现在这种事情也不需关注，张澜道：“小白衣，你不是称知天文地理，能算会卜，你给我测测今晚的吉凶。”

凌白衣道：“还用算吗，今晚明摆着大凶之象。张澜，你为什么不答应霍岑，他不是已经同意你的条件了？”

张澜道：“你闺女被我打成那样，你手下被我杀了二十来个，你能放我平安上岸？凭嘴跟贼讲道义，还不如靠枪杆子来说。”

“可是说不定，”

张澜道：“给我闭嘴，安静点。”

凌白衣乖乖闭上了嘴，朝船舱退去，走到半道儿，两只狼崽子缠上了她，对着她的裙摆猛咬，凌白衣气道：“走开，你们主人欺负我，你们也不是好东西。”

…………

上半夜过去了，还不见海面上有动静，船上众人焦急的等待着，等待着贼船来袭的时刻。突然，一个影子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船舷左侧出现了一个船影，紧接着，右侧也出现了一个船影。看清两条贼船朝着商船驶来，张澜大喊：“来了，大家准备好！”

张澜平举狙击枪对准贼船，想打落它们的船帆，可是黑夜下，根本无法看到绳索。贼船的船速很快，百米距离很快拉近到不足八十米，张澜看不清绳索，但隐约能看到船上面的贼人，他瞄准船舷左侧贼船贼人密集的地方，一枪打过去。

目标如此之近，狙击枪的子弹击中了最前方一个人，从其腹部射入，巨大的冲击力将其腹部整个贯穿，子弹力道不减，又穿透了后方三个人的身体，镶在第五个人身上。被打中的五个人除一个是被击穿心脏当场毙命之外，其余四个都发出痛苦的哀嚎。一帮贼人还没摸到商船的边，就被人杀了五个，他们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商船上枪声又响。

凭感觉，张澜知道自己击中了三个人以上，一枪发出，马上又连发了几枪。第一枪打死打伤五个贼人，接下来几枪也枪枪不落空，几枪下去，十四五个贼人非死既伤。一帮贼人再傻，也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慌忙矮下身趴在甲板上躲避，一个个再不敢露头。

左侧的贼船上不见人站着，张澜没了目标，马上调转枪口向右边的贼船。几发子弹打出，十余个贼人死伤在张澜的枪口下。

两侧船上的贼人被吓的不敢露头，张澜狙击枪收回，唤出手枪来，对着甲板大吼一声：“大家预备，听我号令！”

商船上的人屏住呼吸，紧握手中枪，等待张澜的号令。马上就要展开殊死搏杀，越到险境，张澜反而越冷静，周遭空间内时间的流速在他眼中都似乎变慢了。现在的局面，对张澜极为不利，两条贼船上挤满了贼人，一旦他们靠上来，人数上的优势就会发挥出作用，但他没有别的办法，只有硬拼一途。

两条贼船越发近了，相距商船不过三十余米处时，张澜发现了转机，左侧贼船船帆的绳索，他隐约可以看到。天无绝人之路，张澜狙击枪枪口对准贼船船帆上的绳索，黑咕隆咚的看不清楚，凭感觉，一枪打出。

子弹打出去，张澜等了一秒，贼船船帆并未落下，看来他没打中。一枪未中，张澜立即又开了两枪，还是未中。这时候，他的脑海里响起一个声音：“唐王，A1狙击枪子弹剩余1发。”

“剩一发。”张澜苦笑了一下，一发子弹，说不准就能决定他是死是活。如果狙击枪最后一发打不中，他的命就悬了。手枪里还有子弹，但贼船主帆的绳索是手枪子弹无法打断的，多发或许可以，可以黑咕隆咚的，他能连着几下打中？

倒吸了一口冷气，张澜举起狙击枪，瞄向目标，就在他扣下扳机的一刻，在他身后的文冰无意之中蹭到了他，让他的手产生轻微的晃动，子弹偏离张澜原先瞄准的地方一些距离射出。

最后的希望没了，张澜顾不上抱怨或其它什么，把狙击枪收起，唤出了A1手枪，现在只有拼了。就在这时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左侧贼船的主帆，竟然从上面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