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初露锋芒

三天后，教学楼一楼大厅被各个学院提交的作品围成了一条不短的画廊。新闻与传播学院的画册“百年a大”赫然列在最醒目的位置。

二丫得意洋洋地矗在画册的展台旁，微微笑向每个来参观的人致意，笑得别人一愣一愣的。

画展展了一周，期间，韩睿去过两次，都是从头到尾匆匆走一遍，路过二丫时，笑着瞪一眼：“我要得道了，你丫保准第一个升天。”二丫嘻嘻一笑，反应过来不对时，韩睿已经走出老远，也不知道听没听到她的不满“睿换个动物嘛我不喜欢鸡狗”

一周之后，韩睿接到刘丹的电话，通知韩睿当天晚上七点到教学楼一楼大厅领奖，画展的奖。

韩睿七点到教学楼大厅一看，嚯好大的架势。画廊里里外外挤了不少围观群众，在观众最外围的韩睿仍能听得到前边某女生通过音响传出来的声音，大意是让大家保持安静，颁奖仪式马上开始。

韩睿挤到画廊深处，看到一个临时搭建起来的小台子，台上拎着麦克走来走去的正是刘丹。见到韩睿，刘丹跳下台子将韩睿扯到画廊外，有些气急地问：“怎么才来”

韩睿晃了晃手里的电话，正好七点整。

刘丹一个白眼扫过，有些严厉地警告：“以后，记得提前量”

韩睿有些漫不经心地点头。

刘丹绕到前台后，韩睿才有机会打量周围，竟看到久违的顾也白。顾也白斜靠着画廊的后板，周围围了四个人，四个人对着他说说笑笑，他却只是偶尔笑笑，讲几个简单的单句。韩睿看得出来，顾也白是这几个人的核心。可是，连当核心都能做得这样抽离，也就只有顾也白了吧

韩睿的脚有些不受控制地想往顾也白的方向移动，可定了定心神，还是稳住了，只在唇边绽出一抹浅浅的笑。

韩睿的浅笑被肩膀上突如其来的拍打惊到，一回头，王硕嬉皮笑脸地站在韩睿身后。作为吓到自己的报复，韩睿白了他一眼算是打过招呼。

“厉害呀一等奖得主。”王硕并不介意韩睿不算友善的招呼。

“什么”刘丹只通知了韩睿来领奖，至于什么奖，倒是没透露。

“我的忠告很有用吧”王硕不忘替自己邀功。

“切”韩睿“不屑地”地答，“我都全盘听了的”

“说谎，鼻子是会变长的”王硕胸有成竹，猛地凑到韩睿耳边低语，“我看过画册啦”

韩睿被王硕突然的亲密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前躲了半步，站定后的第一眼看的不是王硕却是顾也白。顾也白依旧疏离地做着核心，目光飘得很远，似乎掠过韩睿，也似乎没有。第二眼看到的王硕，依旧嬉皮笑脸，盯着韩睿微红的脸道：“原来，你怕这个。”

韩睿气鼓鼓地瞪他一眼，不再说话。

王硕叫了两声，见韩睿仍不理，索性越过韩睿，直直朝顾也白走了过去，韩睿一惊：难道，他知道我对顾也白忙伸手扯住他胳膊。一时间，王硕、顾也白和周围的四人均是一愣。

顾也白刚出口的“王硕”也没了下文。六双眼睛都直直盯着韩睿。

韩睿没想闹出这样的动静，一时有些窘迫，却下意识笑得很灿烂，对顾也白和其他四人道：“我，我有事跟他讲。”说完，拖着王硕往一边走。

王硕只好笑地看着她，配合地演戏。其他四人都做了然一笑，还极其暧昧地“噢~”了一声。

韩睿只觉得这辈子都没这么丢人偷眼瞄顾也白，他只挂着淡淡的笑，眼神依旧清冷渺远。韩睿看不出，他究竟怎样想。

只想着顾也白，韩睿半天没有出声。倒是被谈话的王硕轻咳了一声，问：“韩大才女，你要跟我讲什么事啊如果是表达你对我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的崇拜，那就算了。我早就心领了”

子啊你把他带走吧韩睿在心里低吼一声，再看向王硕的眼神能飞出一溜儿小飞刀：“你刚才要干吗”

王硕被问的一愣，反问：“什么干吗”

“刚刚啊，往那堆人里走。”

“你说顾也白啊”王硕恍然大悟，随即又颇为好奇，“打招呼啊你以为我要干吗”

“啊”换韩睿愣住，只是打招呼啊可是，他们

韩睿的疑问被前台“有请颁奖嘉宾上台”的声音打断，王硕和顾也白同时往前台走。

王硕，顾也白。认识颁奖嘉宾学生会组织部小头目韩睿根据仅有的信息碎片努力地猜人物关系，脑袋灵光一线，难道他们都在学生会下一秒，韩睿已经在很严肃地思考，她要加入学生会哪个部门。

三等奖、二等奖已经陆续颁过了，在刘丹长长长长的表扬之后，韩睿听到自己和张秋、刘砚的名字，韩睿上台后，没什么意外地看到顾也白和王硕并排坐在台子一侧，在王硕的另一边还有另外一男一女，顾也白的另一侧则有一张空椅子。

韩睿面相观众站好，颔首，挺胸，微微笑。听到刘丹的声音：“有请a大学生会主席穆准给一等奖得主韩睿颁奖。”韩睿才注意到站在自己身侧的人，西装笔挺、皮鞋黑亮，一副金丝眼镜罩住两只滴溜溜冒着精光的小眼睛，韩睿对这个主席的印象并不算好。

例行颁奖结束后，穆准坐到顾也白旁边的空椅子上。刘丹朝韩睿做了个请到台侧的手势，韩睿才注意到台子另一侧也坐了五个人，稍一联想刚刚的颁奖，韩睿猜，这五个人应该就是三个三等奖和两个二等奖的得主。

刘丹冲台下观众一笑，道：“画展期间，很多热心同学在我们的留言册上留言，有表扬作品的，有提出建议的。我们也应大家的要求，请了专业老师将参展的十七个作品评出一二三等奖，并揭晓了获奖作品背后的神笔马良。”顿了顿，“大家想不想看高手现场作画”

一片欢呼、口哨声。

按照要求，每个获奖者要在现场为自己选定一位模特。有两个三等奖得主的亲友团在现场，韩睿看着他们轻松选定，暗暗羡慕，二丫在就好了。硬朗质朴的外形是最好勾勒的了

韩睿不得已，只得对上对面那张笑得弥勒佛似的脸，目不忍视地一指：“王硕。”

韩睿手势方落，她身旁的小姑娘就巧笑倩兮地袅娜到了顾也白身侧，不知道低头跟顾也白讲了什么，顾也白就站到韩睿的侧前方，成了小姑娘的模特。

韩睿看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