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中吴哥

水华一中，距离四中并不是特别的远，相距几条街道而已，若是走的快的话，半个小时便能由一中来到四中。

然而两者的区别，却是形同于天和地。一中在整个水华市都是霸主级别的存在，其内招收的学子更是个个出类拔萃，不论是文亦或者武，都不是市中其它学校可以抗衡的，教学资本更是雄厚到让其余学校绝望。

即便是同样成立久远的水华二中，都不具备实力抗衡，何况是刚刚成立不久的四中。虽然它教学资本同样雄厚，但是底蕴却根本不足，所以用天地来形容，简直是恰当到了极致。

不过一中的学费，也是所有高校望而却步的，不然以中考状元之身的钟元，何以放弃这座所有水华市学子们的梦寐学堂，转而投入到一点名气都没有的四中怀抱。

但是他放弃，但是做为他中学时代的死对头，也就是这次中考排名仅次于他之下的吴重，却是如愿以偿的进入了这座心中的殿堂。并且进入之后，那段恩怨非但没有放下，反而惦记的更加的深。

天空灰暗，秋风在呼呼的吹，卷起一地的灰尘弥漫空中，模糊了人的眼亦遮住了那高挂起来的灯。

此时的一中，显得非常的宁静，看上去好似万物都陷入了沉睡一般，然而一栋栋教学楼却是亮起了明亮的灯，隐隐之中还能看到无数人影涌现。而此时的校门口，已然彻底寂静，但几个身穿T恤的不良少年，却是大刺刺的朝着校门口走来，并且门卫在看到这些少年的样貌之后，本有心呵斥的情绪在那刻瞬间消失，换之而来的是一脸的阴沉。不过却还是在那带头少年的注视下，打开了那本是紧闭的校门。

“这一届的学生太嚣张了，等头回来定要让你们尝尝苦头。”

呼啦啦的拉动声，夹带着门卫的腹诽，门外的世界渐渐的展露在这群少年眼前。不过入目之内，率先看到的却不是那些士多店，而是一个体型胖的都快见不到双腿的大胖子。

“芒子，你怎么在这个时间跑到这来了。”带头少年看着那个大胖子，眼神顿时露出一抹疑惑之色，口中更是在那刻道出一句询问。

“吴哥，可等到你出来了，你可要给我做主啊！”

胖子自然是上午在四中吃到苦头的刘芒，此时他在见到那个带头少年时，胖脸上顿时流露出一抹激动，满身肥肠更是一颤一颤，简直就如见到爹妈一般，短短的双腿在那刻迈动，瞬息间大地轰鸣，令的那些跟随在吴重之后的少年们纷纷皱眉。不过吴重却是习之如常，但是眉宇之间还是浮现出一抹厌恶，这不是因为胖子的体态，而是因为他的性格和资质。

“怎么了，难道是在四中受到欺负了。”吴重皱眉，虽然心中并不喜欢眼前这个废物，但是毕竟是在中学时代便一直跟随自己的铁杆小弟，所以在他委屈道出不久后，还是道出一句亲切的询问。

不过在那刹那间，吴重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脸色瞬间变得极其的难看，双瞳更是在那刻化为阴柔，浑身更是流露出一股阴寒之气。顿时促使着跟随在他身后的那些少年纷纷露出不解，但是站在他眼前的胖子，却是依然是那副模样，没有丝毫的变化，仿若早就知晓他会如此一般。

好像，那个人也在四中，难道今天的事跟他有关吗？

带着心中的猜测，吴重的目光重新落回刘芒身上，似乎是在等待着他的解答。而这时的刘芒也很识趣，便将上午发生的一切以及自己招惹钟元的后果全都说了出来，随后便是安静的站在一旁，睁着那对缝隙般的小眼睛，满含委屈的看着吴重。

“基因废物吗？倒是越来越有趣了，若不在这个时候去撒一把盐，岂不是辜负了老天送来的这场大礼，哈哈！走，芒子，我帮你报仇去。”

吴重难看的脸色，渐渐的淡化，直至听到昔日的对手，竟然在这个时候鉴定出来是一个基因废物之时，眼眸骤然一亮。而随着刘芒的说完，顿时哈哈大笑，显然现在他的心情畅快到了极致，不然也不会一揽刘芒的肥肩，带着身后的人朝着四中的方向走去。

入夜的四中，却不如一中那般显得那么的宁静，反而异常的喧闹。特别是今天，无数学子堆集在教学楼的护栏上，看着那皎洁的月色，叽叽喳喳的与一旁的同学**讨论。但无一例外，话题都是围绕着基因注射等词语，显然是对于明天的期待胜过了以往的任何时候。

然也有这么一小簇人，他们来到了操场之中的黑暗角落，神情布满了落寞之色，连那对本是明亮的眼眸也显得极其的黯淡。甚至浑身上下都感受不到丝毫属于青春的气味，迟暮沉沉若无魂傀儡，蹲在地上轻声抽搐。

这些人，便是在测试仪上被刷下来的人，也就是世人公认的无基者。他们没有匹配自己的机甲基因，即便是有些身体强壮的过分，也有善于各种考试的怪才，更有以往被人羡慕的天才，但是在今天，他们是失败者，一群彻彻底底从头输到脚的失败者。此时他们的目光，透过那片黑暗看着那不远处的光明，眼眸虽然黯淡无光更是充满了绝望，但那绝望之中却也是流露出些许羡慕，因为那洋溢在光明下嬉闹的身影，在未来或许便会成为他们从小到大一直做着的那个梦——一个洋溢在星空下笑傲的机甲战士。

钟元也身处在这些人之中，虽然他不喜欢这里的黑暗，然而在今天他却更不喜欢那片光明，那片暗含着讥讽、嬉闹、蔑视、高昂、笑骂等各种情绪的光明。因为现在的他，正身处在地狱的最深处，而那里没有光明，只有黑暗。

“耗子，陪我出去走走如何。”

不过这里的气氛，除了沉闷还是沉闷，甚至那抽搐声更是令的钟元在那刻拿下那根夹在耳端的香烟含在嘴中，然后随着一缕火苗串起被点燃。但是在吐出一口烟雾之后，他终是忍受不了这里弥漫出来的浓浓绝望，在皱眉之中转过头对着一旁站着的孙皓月缓缓说道，随后也不等他的反应，便率先踏出脚步朝着校门口行去。

校门外，灯火阑珊，喧嚣热闹仿若彻底被剥离，偶尔几辆汽车经过，却也又是在刹那间恢复了那该有的宁静。此时的秋风呼呼的吹着，把那肃立在路道两旁的梧桐枝叶吹落的到处都是，隐隐之中也透露出一股即将步入隆冬的阴冷，然而此刻的钟元却只是身穿着一件长T恤，倚靠在灯杆之中静静的抽着那根闷烟。

“元哥，以你的才华，即便做不成机甲战士，也可以成为一名出色的药液师的！”烟蒂被踩灭，递过来却是一盒温热的凉茶，此时的孙皓月终于在沉默之中对着脸色难看的钟元劝诫道。

“药液师，那可是需要很多的时间。耗子，我等不起啊！”

药液师，乃是针对机甲战士而衍生出来的一个巅峰职业，他们的存在便是研究出最适合机甲战士进化的药液，同时也是全人类除却机甲战士之外最多人向往的职业，甚至连顶级的机甲战王都对顶级药液师保持着尊敬，毕竟这可是关乎着自己未来的进化之路。不过顶级药液师却是非常的少见，甚至放眼全球都找不出一手之数，并且药液师的路也并不好走，晋级的程度甚至一度超越了机甲战士。所以说大部分能够功成名就的药液师，都是一些坐死在研究室的迟暮老人，即便是最年轻的都有四十好几了，而这显然也不是钟元想要的。

孙皓月黯然，毕竟做为钟元从小玩到大的兄弟，他懂得钟元口中所说的意思，甚至那股沉闷都差点令的他要把心中的话语倾述出来。不过最终他还是忍住了，因为他了解钟元，而钟元也了解他，不过在那一刻，钟元还是轻轻的摇了摇头，这使得两人在那瞬息间便沉默了下来。

然而这种沉默却是在片刻之后被彻底打破，只见在不远方，一群少年正朝着这边走来，而在钟元二人凝望过去的刹那，脸色瞬间变得极其的难看。因为在那昏暗灯光下，一道身影实在是太明显了，明显到就如同那挂在天空之中的皓月，根本就不用细看，光是感觉大地的嗡动，便能察觉的到。

“钟状元，好久不见啊！”来人自然是吴重一行人，至于那若标杆般的身影，则正是在上午吃到苦头的刘芒，此时他站立在吴重的身后，并没有多说话语，只是睁着一对凶狠的眼珠子瞪着钟元两人。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跟你不熟。”

看着来人，以及那胖子的姿态，钟元即便是用屁股想也能想得到，吴重的到来以及他那副心性，必定是来看自己的笑话的。所以道出的话语极其的不客气，甚至带着一股阴损，不过在以前，两人也是如此的，不然也不会在中学斗了足足三年。

“听说钟状元又做了一回状元，所以我是来恭贺的，顺便送上自己的贺礼。”

两人见面，似若生死仇敌，而这个恩怨钟元也感到极其的无奈，谁让当初的他被校花倒追着，并且那校花又是吴重的心上人，所以也就造成了现在这种现象。此时吴重则是直戳钟元的伤疤，并且在戳完之后，更是一个闪身，很显然是要打起来。

顿时一场混战，便在那宁静的路道上展开，不过终究是人多的缘故，又加上吴重带来的人个个都是打架好手。若不是四中里面的热血少年们实在看不过去，持着各种桌椅板凳出来的话，钟元和孙皓月两人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一个未知数。不过下场也是极其的凄惨，用血肉模糊四个字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

《星空巨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