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千万别!
赵牧一感觉自己对招揽的话,都有点应激了。
他完全就一社会底层人员。
普普通通走完这一百年,再换个身份也不迟。
真的!
心中这样想着,嘴上也不能直接拒绝。
略微思索后。
他当即开口道。
“多谢吕相提点!”
“若是要用到牧一的地方,牧一能帮的,定然不会……”
话还没有说完。
吕不韦就直接摆手打断。
“别人听到这话,都是赶忙叩谢,你倒好,双眼一眨,怕是就已经想好推辞的理由了。”
“后面的要都是些废话,就没必要拿出来了。”
饶是他脸皮不算薄,也感到有些发烫。
吕相这倒是高看他了。
顶多也就编了些拖时间的轱辘话。
毕竟。
当今秦王是要整死吕相的,给他再多的胆子,也不敢在这时跟吕相有太深的关系。
“行了。”
“先回去吧。”
吕不韦略显疲惫的开始赶人。
他却不挪窝了。
在吕不韦诧异的目光中,他有些尴尬的开口。
“吕相可否告知,刚才的机会,到底指的什么?”
他并不是后悔。
而是想探探吕不韦的口风,确定吕不韦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确定他要不要现在就开始为跑路做准备。
“等你下次来了,就知道了。”
吕不韦也没恼,反而玩味的回了一句。
这老狐狸!
他暗暗吐槽,并下定决心,哪怕狱掾再命令他,也绝对不来了!
很快。
离开牢房的他,便路过了代表甲字署的羽旗,却发现有一大群人在候着。
“九爷。”
“怎么样?”
李铁第一个上前,紧张的出声询问。
跟吕不韦交流了一番的他,下意识的盯着李铁看了几息,一时间居然忘了回答。
直到李铁催促。
他才摇了摇头回道。
“吕相的牢房,太奢侈了!”
就这么一句。
直接勾起了一群狱卒的好奇心,纷纷围着他询问起来。
当听到吕不韦连手上的镣铐都是金子打的后。
更有人流着口水,恨不得立马给吕不韦鞍前马后。
等他回到了歇息处。
李铁都没挤进来,跟他说上几句话。
他心情很复杂。
虽然在吕不韦面前,听到李铁的名字后,他没太大情绪波动,但真正再次看到李铁,他却难掩愤怒。
不至于报复。
可还是没办法做到当成什么都没有发生。
“还是圈子太小啊!”
他兀自感叹,默默摆起了拳架,平复自己的心情。
转轮之术。
早已经传出了咸阳狱,成了咸阳各大茶馆、青楼中,迅速拉进关系的首要选择。
哪怕当街练上一练。
也只会收获一些奇怪的笑容,绝不会联想到跟嫪毐有什么关系。
这对他来说是好事。
不用再遮遮掩掩的练拳。
对秦王有没有影响他也不清楚。
但吕不韦入狱,跟转轮之术的广泛传播,想来是没办法完全撇清关系的。
咸阳之外,还有多少人知道转轮之术,那他就不清楚了。
这还是建立在。
他有西山跟诸多小乞儿当他眼、耳的情况下。
其他人。
圈子更小。
小意味着接触的人少,在乎的人多。
要是在现代。
他跟李铁继续当表面兄弟,也未尝不可,实在接受不了当同僚,还可以随便换个没接触的工作。
到了大秦。
每次当班都有机会见。
又是一起光屁股长大的好友。
怎么能做到心无波澜。
两天很快过去。
也是奇怪。
狱掾再没派下命令,让他去甲字署。
不过甲字署周边,却一点不显得冷清。
除去新抓进来的吕府门客外。
狱卒们也喜欢去那转悠。
郑和义还厚着脸皮,讨到了为吕相送饭的机会。
每次回来。
笑得牙都藏不住了。
在略显昏暗的咸阳狱中,很是晃眼。
听张叔说。
郑和义这两天,上刑水平都涨了不少,尝试练了两个新的大刑。
剥皮,抽肠。
第一个好理解。
张叔曾经在酒后吹嘘,全天下能完整剥下一张人皮的狱卒,就两个,一个姓张,一个姓赵。
他也不知道,他那过世的爹,还有张叔,到底哪来的练手机会。
就连成蟜还有嫪毐这等造反的逆贼,都没资格上这等大刑。
抽肠的话。
来自于百越。
重点针对肛门。
先用刀挖出大肠头,绑在一处地界,而后松开犯人,直接来上一鞭。
待到犯人奄奄一息之际。
才会醒悟。
原来自己的肠子,是因为自己的跑动才被迅速的抽了出来。
通常只有来自于百越、匈奴,且罪大恶极的犯人,才会被允许动用此刑。
“我呸!”
“不过是些下作的手段!”
“论上刑,谁能比得上九爷您!”
“尤其是郑和义那狗杂种,老子出去后,第一件事就是找人拿了他!”
“当然。”
“九爷我绝对没有威胁您的意思!”
又逢他给丙字署送饭,顺带练血引之法的时候,丙字署的狂刀文三意外听闻了这两样酷刑后,激动地骂了起来。
他哭笑不得。
不知狂刀文三是在夸他,还是在骂他。
“那个姓郑的狱卒,没事做路过时,就喜欢甩几鞭子,我也早看他不顺眼了!”
旁边牢房的犯人,也出声附和着。
他想了想。
倒酒时。
给那位犯人也分了一杯。
“九爷。”
“咱能不喝这酒吗?”
那位犯人看到端到面前的酒碗,都快哭出来了。
“不找你练功。”
他解释了番。
犯人这才放心的接过酒碗。
喝完还特意把酒碗转了一圈,示意一滴没剩。
“九爷。”
“都给鱼洪倒了酒,能给我黑七来一口吗?”
一旁不爱说话的一名犯人,这时扒在了牢门上,眼巴巴的乞求着。
“你是骊山那个黑七?”
他万分的诧异。
狱中同名同姓的人不少,尤其是拿兄弟姐妹间的排行来用的最多。
他之前也不是没有核对过,黑七一直都低着脑袋,看不清面貌。
这次借着烛火。
他一下就认出了昔日两次同车,自己还欠了酒的黑七。
咕咚咕咚——
邋里邋遢的黑七接过了一整坛的酒后,仰头就灌了起来。
喝完了,痛快的大喊了一声。
接着夸赞他道。
“九爷。”
“整个咸阳狱就数你最秀气。”
“可看你给狂刀文三上刑,也最邪门。”
“听了几次,看了几次。”
“我愣是不敢认你。”
他也被逗乐了。
“怎么,七哥莫非认为我为了省几坛子酒,还要痛下杀手不成?”
黑七尴尬的笑了笑。
又忙不迭的问道。
“九爷。”
“你见着吕相了吧?”
“吕相可有交代?”
闻言。
狂刀文三跟鱼洪,还有周围的犯人,纷纷竖起了耳朵。
踏踏踏——
“让行!让行!”
他正思考该怎么回答好,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有呼声。
这些都是来自王宫的甲士。
还不是普通的郎官。
而是面着脸甲的铁鹰锐士!
两天时间,来了五次。
狱中都在传。
吕相可能要出去了。
展开全部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