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晓晓去见过慕紫汐,慕紫汐除了脸色憔悴没有休息好之外,倒也没有像是受到很严重的打击一样。
毕竟是比宋晓晓大几岁又经历过许多事情的人,原本是过来安慰她的人,反倒是被慕紫汐安慰了好一会儿。
“我父母亲是因为车祸去世的,我表妹也出了车祸至今还在医院里躺着没有醒过来,我以前也出过车祸,现在是顾安城,你说我是不是跟车祸有缘,是不是跟我关系比较亲近一点儿的人都得出个一两次车祸?”慕紫汐捧着冒着热气的水杯自嘲的笑笑。
“慕姐姐,你别这样想,顾安城出车祸跟你没有关系,是意外,”宋晓晓轻声道,她不敢在慕紫汐的面前提到裴静姝的名字,但是她没有想到慕紫汐会突然跟她说这么多。
“是啊,他的事情已经跟我没有关系了,我在巴黎,他在兰城,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就算我是天煞孤星,那也是煞不到他的,”慕紫汐失笑,小口的喝了点儿热水,人也舒服了不少。
昨天晚上没有睡好,想起了过去的许多事情,十八岁那年父母亲因车祸去世,四年前表妹出了车祸至今昏迷,又想到了跟顾安城在一起的那几年。
仔细想想,这几年她不是没有怨过恨过顾安城的,可怨恨过后呢,一切都无法挽回,看到他再次出现,心底深处残留着的那一点儿恨也好,爱也好,微末的感情又渐渐的溢出,无法忽视。
知道他可能变成植物人,第一个念头就是要过来看他,第二个念头就是他肯定不会有事的,他怎么能一次又一次的说话不算数。
宋晓晓沉默了下来,慕紫汐又笑了起来:“不过你说,他要是真的变成植物人,我还要相信他之前所说的话一直等着他吗?他说要用余生来爱我们,要给一一一个完整的家的。”
对于未知的事情,实在是一种折磨。
他们现在已经没有关系,不再是夫妻,谁也没有权利去要求她等待一个不知道会不会一直睡下去的男人,她没有这个义务,除非她自己愿意,对他还有爱。
宋晓晓轻声道:“慕姐姐,你要是还爱他,那就等吧!如果不爱,那就回巴黎去吧,好好的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宋晓晓说的很实在,本来也就是这样,她也说不来那种假话。
慕紫汐淡淡的嗯了一声,往窗外看了一眼,雨还在下,雾蒙蒙的感觉,就像她此时此刻的心情。
宋晓晓陪着她说了一个多小时的话,顾安城的哥哥过来见慕紫汐,宋晓晓跟他打了一声招呼就离开。
心情不太好,也没有注意到前面的人,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被人撞了一下,直接就摔在了地上。
那人伸手扶她,她轻声说了谢谢,对上那个人的眼睛的时候,觉得有几分熟悉。
对方穿一身深色的衣服,带着口罩和手套,双眸清冷,将她拉起来后就快速的离开。
宋晓晓扭头看过去,那个人个子不高,看起来跟她差不多,而她真的觉得那个人很熟悉,不仅是眼睛,还有身上很淡的香水味道,都是熟悉的。
她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阿瑞一直在酒店大堂等她,看到她被撞倒摔在地上又被人拉起来,不过是短短的一瞬,他跑过来对方已经离开,他看着宋晓晓神色恍惚的样子,问道:“少夫人,你没事吧?”
宋晓晓摇头笑笑:“我没事,就是摔了一下。”
十一月的天气,又在下雨,凉凉的,她怕冷,穿得也多,可刚才摔的那么一下,其实挺疼的。
晚上洗澡的时候,宋晓晓就发现手肘上青了一块,应该是今天摔到了的。
她洗完澡出来,下楼去找医药箱,被秦管家看到:“哪里不舒服吗?”
秦管家边问边将医药箱找出来给她,宋晓晓打开医药箱拿出治疗外伤的喷雾:“没事,今天不小心摔了一下,有点儿疼。”
“怎么这么不小心,要不要去医院看看?”秦管家忧心的问,看着她将袖子撸上去,右手手肘处一大块的青紫,再往上快到肩膀的地方也有一块。
“不用,应该没有伤到骨头,就是有点儿疼,喷点儿药就好,”宋晓晓笑笑,“幸好现在天气冷了,穿的多,不然要是夏天穿的少摔这么一下,那真是挺疼的。”
秦管家看她不方便喷药,就直接的道:“我帮你。”
宋晓晓也是觉得不太方便的,将药给了他,自己拉着袖子不让它掉下去,秦管家打开盖子,还没有动手就听见一道清冽的声音:“你们在做什么?”
覃慕柏没在房间里找到宋晓晓,就下来看看,没想到会看到宋晓晓坐在沙发上,伸着细白的手臂,秦管家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秦管家吓了一跳,也不敢再动了,看着突然出现的覃慕柏,缓了缓才道:“晓晓摔伤了,我给她喷点儿药。”
覃慕柏的脸顿时沉了下去,大步走过去,当即就厉声训斥:“摔伤了不知道告诉我,让我带你去看医生,秦管家你是医生吗,你还会治伤的?”
宋晓晓是想他最近因为顾安城受伤的事情心情不太好,也就没有想去告诉他,再说了不过是一点儿轻伤,过几天就会好的,没想到会被他撞见。
“只是摔了一下,也不严重,”宋晓晓见他拉着自己的手臂看,头皮发麻,但也不敢乱动。
“都成这样了还说不严重?”覃慕柏双眸里簇着一团火,声音都不自觉的重了几分。
宋晓晓抿唇不语,看着他发火的样子哪里敢多说。
被他拉着回了房间,覃慕柏按了按她手臂上青了的地方:“疼吗?”
宋晓晓小声的说:“有点疼。”
给她喷了药,又问:“还有没有其他的地方疼?”
宋晓晓看他一眼,又垂下眼眸,声音更低了几分:“背上,大|腿上面。”
她是不好意思跟秦管家说,更不可能让秦管家帮她喷药的。
而覃慕柏明显在克制自己的怒火的样子,她也不敢不实话实说。
“把衣服脱了我看看,”覃慕柏尽量保持心平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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