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险境
张澜三人在森林中一直朝着西面偏北的方位前进,越走越深入森林,道路也越发难走。进入森林的第二天下午,他们在前进路线的方向发现了南云兵的行踪,从而不得不改变行进路线,先朝北方走一段距离,再向西走。
天一直灰蒙蒙的,给张澜三个人的心头平添了几分阴霾,他们的后方和南面,都有南云追兵的迹象,他们只能寄期望从北面绕过前面可能出现的追兵。
下午三四点钟,云层越发浓密,雷声滚滚,森林上空下起了大雨,张澜三个没有应对措施,慌忙在一棵半倒的枯树下避雨。雨水顺着枯树淋到张澜的肩上和手上,不但没让他感觉到冰冷,反而让他有火辣辣的感觉,他知道,伤口可能发炎了,搞不好,他会死在这片森林里。
暴雨没有持续多久,一个小时后,雷雨便停下。雨停后,张澜几个立即出发。
覆着枯枝烂叶的地面被雨水一浸泡,走起来泥泞湿滑,张澜携着文冰,艰难的前行。走了一段路途,张澜试了试自己的体温,果然开始发烧了。
泥泞的地面,不仅给张澜几个行动带来了麻烦,同样给南云兵的搜索带来困难。张澜几人踩着泥泞的地面,从北面饶过了南面而来的追兵,继续西行。
很不幸,进入森林的第四天中午时分,张澜三人的去路前方,发现了南云兵的行迹,大片鸟兽从前方跑来,一定是追兵。文冰向张澜问道:“现在该怎么办?”
张澜的脸色通红,喘气声很大,炎症已经折磨得他体力耗空,他靠在一棵树上,道:“小白衣,你来说说。”
“我们现在离瘴气森林已经很近了,前面出现南云兵,也就是之前我猜想的最坏结果。我们前行不能,退回去的话后面也有追兵,朝南走无疑送死。”凌白衣咬牙道:“现在我们只有冒险走瘴气森林。”
文冰道:“瘴气森林不是极度危险,我们进去不也等于送死?”
凌白衣道:“主公,现在前后都有追兵,南面绝不能走,只有走瘴气森林一条路。其实我们接下来不必一直走瘴气森林,只需要在它的外围朝西面走几里地,就有很大可能与西面的追兵错过去,而后我们就可以出瘴气森林,继续走安全的路。如果一切都顺利,从瘴气森林出来,从此就安全了。”
文冰思虑一番,还是难以接受,道:“不行,照你之前所说,瘴气森林中毒虫猛兽密布,几里地也是极危险的。”
凌白衣苦口婆心道:“主公,现在除了这个方法,我们别无他法,要么束手就擒,要么进入瘴气森林绕行。瘴气森林或许危险,但怎么也比不上追兵危险,他们为了你,杀伤上千百姓都不眨眼,捉到你之后,还能落个好?恐怕到时候你被他们逮到,一定会落个凌迟之刑,而你在送去云平之前,那些南云兵憋着一肚子火,会放过你这样娇滴滴的女人?主公,早下决断啊!”
凌白衣一席话,已经说服了文冰,她刚要开口,张澜插话进来:“小白衣,你说你是能辅佐明主夺天下的大能之士,我看就是狗屁。”
凌白衣道“我是狗屁,那你有什么高见,现在除了我说的两条路之外,还有什么办法?”
张澜道:“调虎离山听过没,小白衣,我看你就一个小白。”
凌白衣明白过来,道:“你是说,派人去吸引南云兵的注意力,创造空隙,我们好逃走?”
张澜大口喘气,没力气回答,他已经烧得很严重了,体力严重透支,一直强撑着,才走到这里。小白衣见张澜不答,当他默认了,随即,她又想到一点,“派人去调虎离山,我们就三个人,派谁去?”
凌白衣看了看文冰,人家是公主,又是她的主公,断然不能让她去。张澜,在凌白衣眼中,怎么都不像是个能舍己救人的主。排除文冰和张澜,那么剩下来就只有一个人了,也就是她凌白衣,她惨呼一声:“我不要死!”
文冰觉得张澜的提议可行,张澜,她是没办法让他去送死的,剩下就是凌白衣了。虽然文冰对子虚乌有的大青三衣传说深信,但是拿以后的江山与现在的生命比,还是命重要一些。要是命都没了,何谈江山,何谈以后?她对凌白衣道:“白衣,现在情况紧急,我们再没别的办法,就委屈你了。”
凌白衣死命摇头,手舞足蹈道:“不,主公,我不想死,求求你,饶过我吧。我们走瘴气森林,按我的办法,有一半,不对,有十成的希望能安全通过的。”
文冰板着脸,斥道:“白衣,你不是说过效忠与我,愿意为我去死,现在你怎能退缩?”
“主公,我求求你,我不想死,我求求你,求求你……”凌白衣跪倒在文冰脚下,声泪俱下,不住磕头求饶。
这时候,张澜脑海又响起了声音:“唐王,墓前文冰遇到危险,请帮其度过,如果其不能安全回到北云国都云京,你将被抹杀。”
张澜气恼道:“我X,文冰,你老祖是不是编写唐王策的人?”
文冰道:“什么糖王厠?”
“老子上上辈子一定欠你的债,这辈子来还债的,他奶奶的,当时死了多好,重生过来给我希望又让我绝望。”
张澜说完,使劲眨了眨发肿的眼睛,挣扎着走到文冰身边,召唤出A1匕首和A1手枪塞到送到她手中,“这两样东西你拿好,等下我会朝南面走,你们两人一路朝北走,在瘴气森林的交界处,找一个地方藏好。如果听到枪声响起,你们等那么五六分钟,立刻朝西面继续走。如果迟迟没听到枪声,你们发现南云兵后,迅速逃进瘴气森林,按小白衣之前说的方法做。好了,我走了。”
张澜转身就要朝南走去,文冰伸手抓住他,“那,你怎么办?”
张澜未回头,边走边说道:“我怎么办?到时候多烧点纸钱给我呗。”
文冰眼角泪水不禁潸然落泪,“张澜,谢谢你!”
文冰杵在原地,看着张澜的背影,心下不忍,想上前去追,凌白衣一把将她拉住,硬把她朝北拉,“主公,快走!”
肩头和手掌的伤口发炎,引发持续的高烧,张澜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他撑着一口气,朝着南面跑去。
没走多远,张澜脑中就开始胡思乱想,他想了很多,从小到现在发生的一些事情,走马观花般出现在他脑海中。继而,想到了这个世界,对这个世界他了解的并不多,做的事情只有一件,就是救了一个女人,再把她送回家,真是莫名其妙的一段经历。
一想到文冰以后会嫁给别人,张澜心里就一阵不自在,不得不说他的独占欲太强了,只不过跟人家亲了两次,就把人家当自己的了,但愿她能做个忠贞的小寡妇,为他守节。
“主公,快走,再不走,张澜他这一死就没意义了。”凌白衣为了自己的性命,硬拉着文冰朝北面跑,想及某件事情,她不禁啰嗦了几句,“几天高烧不退,不知道他能不能支撑跑到足够的距离,再开枪吸引南云兵,希望他能。”
文冰双脚钉到地上,抓着凌白衣双肩问道:“你说张澜高烧了几天,一直死撑着?”
凌白衣道:“是啊,他烧成那样了,主公你能不知道?“别管他了,快走,不能让他的牺牲白费,不然的话,我们谁都跑不了,走!”
“要走你走!”文冰看了撂下一句,朝张澜追去。
走了一段距离,张澜实在支持不住,趴到在地上,意识完全模糊之前,他感到有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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