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晓晓很轻,覃慕柏抱着她毫不费力的下了七楼。
宋晓晓的双脚落了地,见他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不解的望着他:“去哪里?”
覃慕柏不做声,隐在灯光下的脸看起来幽暗难测,手扶着车门岿然不动,视线胶着在她脸上。
宋晓晓无奈的钻进车里,车门被嘭的一声甩上,覃慕柏已经绕到另外一边上了车。
她没有告诉他一声就突然搬回来,确实是她不对,他要生气也是应该的,可她也很生气。
他明明知道虞棠是她的前男友,明明什么都知道,却把她当傻瓜一样隐瞒着,是不是被虞棠这样欺骗了五年,在他眼里,她宋晓晓真真就是个大傻瓜?
宋晓晓心口堵得慌,正在想着该怎么开口,覃慕柏半边身体探了过来,宋晓晓浑身僵硬,覃慕柏没有看她,只是拉了安全带帮她系好,然后又坐回去,发动了车子。
车子驶出去,宋晓晓忍不住问他:“覃先生,你要带我去哪里?有什么话要说,在车里说完就好。”
没有必要再去其他的地方吧?
覃慕柏心底有气,语气也有些清冷:“宋晓晓,你没什么话要跟我说?”
宋晓晓望着他紧绷着的侧脸,森森寒气四溢,彰显着他的不悦,她双手抓着安全带,嗓音沉静:“覃先生,我当然有话要跟你说。”
覃慕柏目视前方,薄唇微启:“你说,我听。”
宋晓晓的视线没有从他脸上移开:“覃先生,你是虞棠的舅舅吧?”
猝不及防听见这话,覃慕柏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踩下刹车,车子猛地停了下来,覃慕柏扭头看向宋晓晓:“谁告诉你的?”
眉头微微蹙了起来,宋晓晓看得分明,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谁告诉我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事实对不对?”
他说他有个外甥,她那天听声音就觉得声音粗哑,不是小孩子的声音,年纪应该不小,却不知道接电话的人竟是虞棠!
难道虞棠没有听出她的声音来?
覃慕柏的手机上备注的名字不是宋晓晓三个字?
其实不用他亲口回答,宋晓晓已经能知道答案。
内心里五味陈杂,她从来没有陷入这样的境地之中。
笑着笑着,突然就有种想哭的感觉,心中酸酸涩涩的,眼眶也是酸涩得很,好像眼泪在下一秒就会掉出来一样。
覃慕柏知道这件事情迟早是瞒不住的,他也想过找个合适的机会告诉宋晓晓,却不想她竟然已经从别处听说了。
看着她将哭未哭的表情,心中一阵抽痛,覃慕柏的手伸过去,想要抚摸她的头,安慰她一下,却被她往后一躲,堪堪避开,他的眉头蹙得更紧了一些。
手落在她的肩膀上,感觉到她身子一僵,眸中带怨的望着他,语气里满满都是抱怨与控诉:“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蠢很傻,虞棠骗我,你也要骗我。”
覃慕柏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不自觉的放轻柔了一些:“我没想过要骗你,迟早都是要让你知道的,只是没想到有人早我一步告诉了你。”
宋晓晓抿紧唇瓣,将眼泪压回去:“你明明知道我是虞棠的前女友,你怎么还对我……你怎么可以这样?”
他究竟是存了什么样的心思,明知道她是他外甥的前女友,还要来对她示好,还要一步步的逼迫她,一步步的让她陷进去。
覃慕柏竟是忍不住笑了一下,逼近她,紧紧盯着她的双眸:“你是虞棠的前女友,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都说是前任了,你又是单身,我为什么不能追求你?”
他的语气沉稳又理直气壮,堵得她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她瞪着他:“你不觉得这样很有问题吗?”
覃慕柏露出疑惑,一副请她指教的模样:“有什么问题?”
他竟然好意思问她有什么问题,当然有问题好不好!
“你觉得虞棠知道后会有什么反应?你考虑过他的感受没?”宋晓晓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才能更好的跟这个智商发达的人对话,不落于下风。
“我为什么要考虑他的感受?他怎么想跟我并没有什么关系!”覃慕柏毫不留情的冷酷狂妄的说道。
宋晓晓睁大了眼睛,他这话一出,好像她之前所想的那些都是毫无道理,那些顾虑根本毫无意义一样!
覃慕柏伸手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虞棠怎么想是他的事情,我只看重你怎么想。”
他弹指的力道有点儿大,宋晓晓不满的揉了揉额头:“我觉得这样很不好,我们真要是在一起,被他知道的话,他肯定会反对的。”
覃慕柏嗤笑一声,不以为然道:“他反对有什么用?”
虞棠还反对他母亲给他安排的这门亲事呢,可有用吗?还是得照样进行!
宋晓晓知道他向来都是嚣张的,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会去顾虑他人的想法,可她还是觉得这样很不好。
“你让我怎么面对他?”
覃慕柏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乐不可支:“怎么就不能面对他?已经分手的人,恋爱结婚都是自由选择,与对方无关,你看他已经订婚,有考虑过你的感受,想过怎么面对你?”
宋晓晓看他笑得欢畅,推了他一把,恼怒的说:“这不一样,他的未婚妻,又不是我的外甥。”
弧度完美的唇角还带着丝丝的笑意,连幽深的眸子里都带着点点笑意,语调欢快:“所以呢,你是怕听见虞棠以后喊你舅妈?”
舅妈?
宋晓晓脑子里嗡的一声,视线对上覃慕柏戏虐的模样,竟是恼羞成怒:“什么舅妈?你别瞎说!”
如果虞棠真的喊她舅妈的话,那她不就是要嫁给覃慕柏?
嫁给覃慕柏?这样的事情,她还没有想过!
覃慕柏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捏捏她的脸,被她不耐烦的打开,他也没生气,只笑意盈盈的说:“我怎么就是瞎说了,你觉得我是那种三心二意的人?”
宋晓晓不说话,别看眼,扭头看向窗外,可窗户玻璃上就倒映着他的脸,俊美无暇。
覃慕柏对着她的后脑勺,她的头发黑亮顺滑,如上好的丝绸锦缎,他摸摸她的头,眉目间不自觉的柔|软下来:“所以你是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生气了,才搬回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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