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翻了翻手边的病历本,朝着盛槿笑了笑,安抚道:“箫总的身体暂时没什么大碍的。发热是因为多次受寒引起的,等退了烧再吃点药就差不多会好了。至于咳嗽,倒是要多注意些,恐怕等这次病好了都还不能掉以轻心。虽然我没有资格说这些,但是为了箫总好,我还是不得不多说两句,他性子太执拗,又不太注意自己的身体,家里人还是多劝劝他比较好。不能仗着年轻就不在意,人不是铁打的,身体最记仇,你现在对它不好,总有一天它要还回来的。”
“咳嗽不是因为感冒引起的吗?”院长说了那么一长串,盛槿只注意到他说箫御宸咳嗽时候的用词,有点紧张地问道。
“虽然是因风寒感冒而起,但是他这个咳嗽也不完全是感冒的问题。”院长顿了顿,看盛槿脸色更紧张了,又解释说,“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并不是特别严重的问题,只是……”
“院长,您就别只是了,您跟我说清楚一点吧,不然我这心里一直发慌。”盛槿觉得这院长说话真的是要急死个人,两个相反的意思翻来覆去地说,一会说没事一会又说没那么简单,听得她都糊涂了。
不知道这到底是严重还是不严重的意思。
“您先别急嘛,慢慢听我说。”院长见多了关心则乱的家属,态度还是很平稳,不疾不徐地继续开口,“简单来说就是箫总现在的身体没什么问题,但是不代表以后没问,如果他以后还是这么下折腾自己的身体的话。”
这次盛槿终于忍住了打断他的冲动,命令自己安静坐着听人家慢慢说。
院长看她冷静下来了,也就把自己知道的一些情况都跟她讲了。
“箫总上次被送进医院的路上也昏迷过一次,不过到医院他就醒了,他拒绝接受治疗,还是那位项小姐劝住了。那时候他已经开始发热并且咳嗽得比现在更厉害,我们担心他不仅仅是感冒,就给他做了全面的检查,可是没等结果出来,他就又偷偷从医院跑了出去。”院长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
只是他面色犹豫欲言又止的样子勾起了盛槿的好奇心。
“院长,您有什么话就直接跟我说吧,我虽然只是他的远房表妹,可是我和他从小关系不错,或许有些话我劝他也会有点用的。”盛槿现在都有点想夸自己刚才找的这个表妹的身份还真的挺好用的。
院长显然也看出来她是真的关心,忍不住就说了一句:“虽然我不知道你劝他有没有用,但是我知道我知道有个人劝他肯定管用的。”
“谁?”盛槿更好奇了。
院长的表情又纠结了起来,好像是拿不定主意该不该把这些话告诉盛槿一样。
最后在盛槿的催促下才继续说道:“我听那位项小姐说过,第一次箫总来医院,是因为他不顾自己还生着病还跳下水去救了一个很重要的人,所以才会使感冒加重并且还发起了高烧的。而今天,他又是为了那个很重要的人,才支开助理和医护人员,偷偷从医院离开的。”
盛槿知道,院长一定是误会了。
那天箫御宸救的人是盛夏,但是今天箫御宸是为了去见自己的,前一件事院长是听项雨晴说的,那真的是他很重要的人,同母异父的亲妹妹。而今天这事应该是院长自己猜测的。他误会这两个人是同一个了,所以才会那么说。
不过盛槿也没有解释,只是顺势问道:“那院长您知道那个很重要的人是谁吗?”
“我好像听到过项小姐和人提起,那应该是一位姓盛的小姐或者是夫人吧,到底是谁我就不清楚了,也不好去打探。”院长摇了摇头,颇为可惜地感叹道,“不过我觉得既然这位盛小姐既然是箫总那么重视的人,那她说的话箫总肯定是会能听得进去一些的。只是这位女士在箫总生病之后从来没有出现在医院里过,也不知道是不清楚箫总住院了,还是故意如此的。他为她付出那么多还不让人去说,那一位也并不知道珍惜,这样的天气对于箫总现在的病情是极为不利的,那一位还让他离开医院,也不知道箫总为什么不解释。”
又满怀希望地看向盛槿:“你既然是他关系亲近的表妹,那你知不知道,那位盛小姐是谁?如果你也认识她的话,麻烦你去跟她说一声吧,就算不能来探望,也请近期不要再让箫总出院了,他的身体真的禁不起这样的折腾了。”
听到这番话,盛槿的淡定就有点维持不住了。
姓盛的小姐或者是夫人……
从项雨晴的嘴里说出来,如果是盛小姐,那应该是说盛夏,可是如果是夫人,她不敢想象项雨晴说的那个人是不是自己。
今天箫御宸的行为和言语,一幕幕都浮现在眼前。
他的隐忍温和,那个意乱情迷的吻,包括最后他的突然晕倒,之前她担心箫御宸的身体,没有时间去回想和思考这其中的原因。现在却被院长一番话全部激了出来。
想起他深潭一般的黝黑双眸,还有那些让她似曾相识不自觉会沉溺其中的温柔眼神,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盛槿心里破土而出了……
她不敢再继续深思下去,感情是最可怕也最不能控制的东西,如果任由自己胡思乱想下去,那很多事情都会在她一念之间彻底改变了。盛槿还是不敢再毛线一次的,她这辈子在感情上唯一的失败和痛苦都是箫御宸给的,就像他给过的温暖和爱一样,都让她永生难忘。
“小姐,你怎么了?”院长看她一直在发呆,叫了她好几遍都没反应,便伸手轻轻推了推盛槿。
如梦初醒,盛槿根本不记得院长之前说的是什么话了。
“小姐你认识那位盛小姐吗?”院长只好又问了一遍,问完又想起一件旧事来,“我记得,箫总之前的太太,好像就是姓盛的吧?那位曾经盛家的大小姐,虽然深居简出没有太多人认识,但是当真是名满江宁无人不知的,只是可惜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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