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矛就有盾,矛与盾的不断变化,就是一场攻防博弈。
越国和沙国之前的博弈中,沈梅逸能够揣度沙国的用兵,让沙国吃了大亏。
在判断出沈梅逸的本领后,沙国开始混淆视听。
“今日是第十一日了。”
“这段时间里,瓦迦城和瓦剌城中,每天都有士卒活动。”
“看样子,沙国近期准备进行什么行动。”
“这么多天下来,一直在筹备。”
下庸关城头,项庭眺望着瓦迦城方向说道。
“王上所言极是,不过也有另外一种可能。”
“沙国只是在故弄玄虚,他们实际上不准备采取任何行动。”
沈梅逸补充了一句。
他觉得,沙国有可能像项庭说的那样,要搞什么大动作。
当然,也可能就是单纯的练兵。
“这是为何?”项庭不解的问道。“如果只是练兵,他们一直在两城之间活动,意义似乎不大?”
项庭说完,沈梅逸迟疑片刻,随即才说道。
“虽然臣也不知沙国在干什么。”
“但是眼下,并非适合沙国有所行动的时刻。”
“沙国的大军囤积在瓦迦城和瓦剌城,已经是大晟各诸侯的底线。”
“大晟各诸侯都是生意人。”
“沙国做到如今这一步,可以钳制越国,对各方有利。”
“各方当然乐意见到这样的局面。”
“可沙国若是再进一步,就对大晟其他诸侯有威胁了。”
“沙国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大晟各路诸侯,一同进攻沙国。”
“若是沙国元气大伤,更远处的一些国度。”
“哪怕鞭长莫及,也会想办法过来分一杯羹。”
沈梅逸分析问题的时候,可以直击要害。
他这次也没有说错,从利益以及利害的角度考量,眼下沙国什么都做不了。
“既然如此,让东伯虎和大梁城方面小心戒备,不要随意出战。”
项庭召来传令兵,下达了命令。
即便没有他的命令,东伯虎也不会轻易出战。
东伯虎并非慎战派的将领,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主战派。
只是当下时机确实不成熟,打下了瓦迦城和瓦剌城,只能自找麻烦。
最好的情况就是,双方都相安无事的发展壮大。
越国和沙国的对峙,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越国其他区域,大大小小的冲突,也在不断进行。
众人对越国出兵的目的,不尽相同。
寇龙涛和寇龙飞和沙国有协议,两人也想趁火打劫。
瞾王想要报仇雪恨,想拿下越国的地盘做成就霸业的根基。
大戎诸部落再次洗牌后,变得越发野蛮。
以往他们可以抢夺大离和越国,如今大离没了,他们只能来越国抢掠一番。
北元则是一如既往的喜欢凑热闹,哪里有热闹,哪里就有北元。
后金也不安分,他们对两寇的地盘,还有越国北境都垂涎欲滴。
南境方面,孟国没有放弃。
在孟国深山老林中开荒的南王项远,也有出山的想法了。
毕竟深山老林中,实在没有发展前途。
他总不能招募一群猴子来训练?
他麾下的兵力,比起当年,根本没有多少长进。
项远没有杀回越国,和项庭争夺越国的想法。
他的目标,不是星辰大海,而是单纯的大海。
经过这些年的开荒,他已经储备了足够的食物。
这些年他做的另外一件事,就是造船。
项远麾下的将士,本身就是海备军。
造船和水战,是他们的老本行。
在水上打开局面,成为第二个沙国,就是南王项远的战略。
当然,有事没事跟着孟国大军,去越国劫掠一方,也无不可。
在越国四境纷乱不已的时候,越王项庭又做了一件让人十分惊讶的事情。
在下庸关御驾亲征的越王,带着军师沈梅逸,一同返回了越国王都。
这次返回王都,不是暂时回去,而是一个长期战略。
项庭准备采用司马长青五书十策的建议。
成王业,成帝业,再成霸业。
经过约莫十五年的艰苦奋斗,成为大晟版图和沙国版图上的唯一霸主。
大梁城方面,项庭任命东伯虎全权负责。
下庸关方面,则是有秦翦坐镇。
东伯虎像一杆锋利的长矛,秦翦则是固若金汤的铜墙铁壁。
有这两人负责大梁城和下庸关,头疼的只能是沙国。
“王上这次回去,准备做些什么?”
返回王都的路上,沈梅逸好奇问道。
“让越国各行各业,方方面面,实现全面发展。”
项庭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这也是五书十策里的第一步,巩固和发展越国。
这个过程,快则五年,慢则十年。
就看项庭和越国文武,以及越国天下人的努力了。
在项庭和沈梅逸回到龙雀城的时候,文武百官都来到龙雀城外欢迎。
“拜见王上。”
在元缙和陈望的带领下,文武百官纷纷行礼。
“免礼。”
项庭抬手,示意众人起身。
随后他翻身下马,同时说了一些名字出来。
“元缙,陈望,白子骞,唐元直。”
“在王都城楼上准备一桌酒菜,本王有事与你们商谈。”
项庭不准备在太安殿或者御书房和四人商谈。
他准备在王都的城楼上,和众人边吃边说。
“遵旨!”
元缙众人对此,并不是非常意外。
越王本就是不拘一格的君王,其他君王做不出的事情,越王却不一定。
王都城楼上,准备了上等御酒,还有许多新鲜食材。
众人身前,是大大的烤架。
此时,日头偏西,天色渐昏。
元缙,陈望,白子骞,唐元直,还有楚兴霸,沈梅逸和项庭。
一行七人,在王都城楼上烤肉。
“今夕何夕,今岁何岁?”
“本王与诸位,共饮一杯!”
项庭一声感慨,随后举杯和众人共饮。
元缙,陈望等六人,都是纷纷举杯。
越王一路行来,披荆斩棘,荜露蓝蒌。
走到今日这一步,有此感慨,也十分正常。
“王上,有件事臣没有向你汇报。”
“约莫半月前,裴参老大人走了。”
元缙不觉得,此刻不该说这件事。
他感觉,既然项庭已经从前线归来,就不该再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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