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独捡起地上的奏折仔细看了看,脸色也难看起来,不过他脸色难看的原因和南晏却是相反的。
南后面色沉沉地看了南晏和沈独一眼,“现在,替死鬼已经有了。”
南晏和沈独都是一怔,沈独最先反应过来,迟疑道,“娘娘是说——燕王?”
“对!”南晏脸色露出狞笑,“燕王居然敢欺骗我们,他就该付出代价,原本此事众人也都疑心他,如今推他出来是再合适不过了!”
南后阴沉地笑了,“燕王阴谋害死太子,妄图取而代之,本宫已下令刑部,今夜就将燕王抓捕归案。百姓不是要交代么,一个大玄王爷就是最好的交代。”
众人都疑心害死莫熠的人必定是南晏,沈独,和燕王,如今推出燕王正合了众人的心意,任谁也不会不服。
“娘娘高明。”南晏和沈独都笑,南晏心里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再被百姓围堵在府里了,这一个月里他被裕王夺去的权利,也该好好地要回来!
沈独和南晏出了皇宫,南晏一脸得色地上了自家的马车,沈独垂首恭送,等南晏的马车走远了之后,他才一脸阴沉地上了沈府的马车。
沈独回府之后,立刻换了一身布衣装束,打扮成普通百姓的样子到了燕王,他想办法混在百姓当中,从侧门进了燕王府。
对于沈独以这样的方式到燕王府来,燕王很是吃惊,但是也立刻猜到是出事了。他沉声问道,“沈大人,出了什么事情?”
几天前,他府里的下人全被抓去问审,最后放回来的人中却是少了几个,那时他就觉得不对劲。只是如今他被百姓围堵在燕王府里,对于外面的消息一概不知,自然是不知道今天南晏和沈独被召进宫之事。
“当初你在昌王府买通的那个昌王随从到刑部投案,指控你设计陷害昌王。”沈独沉着脸道,“王爷太不小心了,为何当初没有除掉此人,留下这样的祸患!”
燕王脸色一变,皱眉道,“当初本王派人追杀此人,谁知道将要得手之时,却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一批武功奇高的黑衣人,将人给救走了。”
“那么看来此人怕是受救他之人指使的了。”沈独冷笑了一下,立刻就想到了慕雪瑟的身上,除了她,还有谁能早早就窥透了燕王的阴谋。“那么王爷可知道,几日前你府里的下人被带去刑部大牢受审,其中有人供出是王爷你散布皇后要囚禁诸王之事?”
“怎么可能?”燕王大吃一惊,“这事是本王派心腹去做的,那人留在了燕地为本王主持大局,这府怎么可能有人会知道这事!”
“那就是有人有意为之了。”沈独冷冷道,“买通了你府里的下人,再让他在刑部大牢里指责于你,反正事情本就是你做的,皇后想要查证也极简单。”
“这人到底是谁?”燕王铁青着脸,居然将他的事情调查得那么清楚,还在他如今就快得尝所愿的时候揭发他。
沈独自然是猜到了这人是谁,只是现在对付这个人却不是重点,他看着燕王,“王爷,你可想过这些事情被皇后娘娘知道的后果么?”
“皇后娘娘要杀本王?”燕王自然知道后果,南后想要找一个听话的傀儡,而他这样的心计被南后知道了,南后必然是不会再选择他,也许反而会因为他的欺骗而对他动杀机!
“呵呵,那里是这么简单。”沈独冷笑两声,“皇后娘娘和南晏要让你顶了毒杀太子的罪名!”
燕王吃了一惊,不禁暗道南后狠毒,毒杀太子是诛九族的大罪,死的可就不止他一人。况且百姓可是叫嚣着要将毒杀莫熠的人千刀万剐,南后这是要让他死无全尸!
他冷冷一笑,“那么如今,沈大人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办?”
当初他在南家众多附庸之人中选中了沈独,就是看重了沈独的野心和他的智谋,他可不相信沈独若是没有解决之法,会冒着被南家人发现的危险,亲自前来警告他。
“先发制人。”沈独沉声道。
燕王一怔,忽而大笑,“妙计!”
沈独也笑起来,“王爷秘密带来的那三万精兵,该派上用场了。”
当年晚上,刑部派人前往燕王府要捉拿燕王归案,谁知道却有一群将士臂上带孝攻入帝都,声称他们是燕王的军队,南后和南家毒杀太子,燕王要为太子报仇。
原来燕王当初前来帝都时,为未事有变故,听从了沈独的意见,让他封地的三万精兵伪装成普通百姓,陆续来了帝都,在帝都之个集结,蛰伏待命。如今燕王一声令下,他们发起突袭,帝都守军不防,竟是被他们冲入城内营救燕王。
刑部的人遇上燕王的军队自然是立刻溃逃,燕地将士在燕王府外高声迎燕王出府,围府的百姓都很吃惊,就见燕王府门大开,燕王一身素缟地出来,一脸悲愤填膺地高声道,“中宫不仁,擅权乱政,南家无道,毒杀太子,实乃天理难容!本王在此立誓,必诛中宫与南家,以血此仇!”
燕王的将士们全都齐声高呼,“诛灭南家,以血此仇!”
百姓全都议论纷纷,这个燕王自己也是毒杀莫熠的嫌疑人,怎么如今反而指责是南后和南晏毒杀了太子,他要为太子报仇?
但是燕王的姿态做的太好,愤怒的百姓也是最容易被煽动的,百姓立刻也都跟着燕王的将士们高喊起来,“诛灭南家,以血此仇!”
然后激动地目送着燕王被将士簇拥而去,以为他要去攻打南府和皇宫。燕王不是傻瓜,进城营救他的燕地士兵只有一千人,他头脑被门挤了才会在这个时候逞一时之勇去攻打南家和皇宫。他摆脱了围着燕王府的百姓,又在百姓面前先一步定了南后和南家的罪行就已足够。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他要立刻离开京城,与他的大军汇合,他与南后、南家已经翻脸,以后就是不死不休,一切都可以从长计议,何必急待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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