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中的天使
贝斯拿着体温计,对着水晶吊灯明亮的光线下看了看说:“40℃,情况很严重!”
冷亦辰吃惊地问:“温度怎么这么高?催情药能烧出这么高的温度?”
“她体内没有催情药成分,是感冒引起的高烧。”
“什么,感冒?”冷亦辰皱起眉头,开始烦躁不安。
她是因为感冒发烧才含糊不清的样子?该死,怎么会这样!
他不是故意的,这个女人只要一出现在他眼前,他就会失去理智,一度失控,就像个禽兽一样,怎么会做出如此摧残人性的事。
“下次要这么激烈地玩**也要等人家姑娘身体好龖的时候,现在她还不省人事呢,真看不出来你小子平时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私生活竟然这么丰富啊。”贝斯淡淡地笑了一下。
冷亦辰霍地站了起来,默不作声。
“我开副配方,熬点治感冒的中药让她按时服下,应该没什么大碍。”说着走出了房间。
贝斯走后,他一直守在苏灵薇身边看着她。
他喜欢看她安静时候的样子,微卷的浓密睫毛,小巧可爱的鼻尖,还有那张水蜜桃一样水嫩的唇瓣。
慢慢地他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时,苏灵薇终于睁开了眼睛,身上每一处都微微的疼着。
床头边,她看到冷亦辰正挨着她的头倚在墙上睡着了,她的心突然绷得像弓弩弦矢一般,戒备地瞅着他。
刚想动,却发现身体疼痛无比,头也昏呼呼的,下意识地摸向额头,那里裹着一层薄薄的纱布。
她对昨晚的事有那么点印象,这个衣冠楚楚的禽兽,“醒了?”
冷亦辰摸了摸她的头,没有昨晚那么烫了。
“你为什么要绑架哥哥,有什么你冲我来好了!”苏灵薇顾不得头痛欲裂。
“什么?何轩被绑架了?”冷亦辰吃惊地望着她。
“别装了,难道不是你干的吗?你雇的杀手已经承认是你指使的了!”
冷亦辰俊眸微眯,他大概知道这是一起栽赃陷害的桥段了。
“这事我会调查清楚,你先养病。”说着离开了房间。
“混蛋,你以为这样我就信你吗?”苏灵薇哭喊着。
冷亦辰不予理睬,直到后背感觉到一个软软的东西砸来,他回过头说:“随便你信不信。”
下午时冷亦辰回来了,没有提何轩的事,他只是吩咐刘妈把药端给苏灵薇喝下。
冷亦辰偌大的书房地板上,苏灵薇光着脚蹲坐在地上,一手环抱着膝盖,一手温柔地抚摸着小叽。
“小叽,你比我幸福,因为你有我疼,我却没有一个人疼。”
刘妈摇摇头,关切地把一碗药汤递到苏灵薇的面前说:“苏小姐,这是贝斯医生开的药,对伤风感冒很有效果的,还有你头上的伤还没痊愈,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啊,喝下吧。”
喝什么药呢,死了不是更好吗?这一切难道不是他造成的吗?
冷亦辰双手环抱着胸,冷若如霜的脸,黑眸微眯,目光清冷,然后他慢慢地逼近,像一个妖孽一样危险。
示意让自己来,刘妈无奈把碗递给冷亦辰。
接过药碗,蹲下,递到苏灵薇嘴边,冷冷地说:“喝掉!”
他的声音冰得像冬季冒着寒气的深潭,动作却像个好丈夫一样想喂自己药,呵呵,真是好笑。
别过头,抿着嘴,她不想喝。
冷亦辰一下子怒了,“哗啦”一声把半热的药全部泼到苏灵薇的脸上。
小叽受了惊吓,立刻逃窜掉。
苏灵薇闭上眼,药汁顺着她碎碎的刘海,长长的发丝流下来,从小巧的下巴处滴落,那种苦涩的味道直逼入嘴里,甚至心里。
“少爷,苏小姐只是一时闷气,我来哄哄吧。”刘妈心疼着苏灵薇。
“她不喝就算,没人管她的死活,你去忙你的吧!”声音很平淡,却犹如无数的利刃刺入心脏,疼痛无比。
捂着半边脸,有点麻麻的灼烧感,她已经习惯了,这半边脸不是被打就是被泼。
冷亦辰没再瞧她一样,转身走出门口。
“恶魔,我会逃走,再也不回来,再也不要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刚走出门口的高大身躯突然僵住。
什么,离开?她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吧?!
冷亦辰猛然转身回头,阴森森的身影笼罩着苏灵薇瘦弱的身体,大掌一捏,轻而易举地抬起了苏灵薇的头。
“你做梦!”他冷笑出声,顿了顿说:“你三千万还没有偿还清呢!”
声音很冷,夹杂着不屑,像是地狱使者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此时的苏灵薇才明白,什么叫做恨到骨子里,她巴不得拨他的皮,抽他的筋。
“好,既然逃不了,那我就死给你看!”苏灵薇疯狂地笑出声。
冷亦辰松开手,慢慢地站起,掸了掸昂贵西服的下摆,倨傲地俯视着她,他还没有玩够这个坏脾气的小野猫,他发过誓,一定要一根一根拔掉她的爪子,让她记住这种痛,让她这辈子都别想忘记自己,更别妄想跟他那个哥哥。
这辈子都休想!
苏灵薇往后退到了博古架旁,猛然站起身,在各种昂贵古玩、器皿中挑了一件青花瓷,“啪”的一声,价值连城的青花瓷发出清脆刺耳的破碎声。
冷亦辰回过头,面无表情。
苏灵薇猛然捡起地上的碎瓷片,对着自己的手腕处说:“冷亦辰,放我自由!”
刘妈吓得脸色苍白,急忙劝着:“小姐,你不要想不开,你的伤还没好,不要再折腾自己了。”
苏灵薇笑出声,继续吼道:“撕掉结婚协议书,放了哥哥,不然我就死给你看!”
她承认自己疯了,已经疯到拿命来做赌注。
她看着他的表情,希望他会惊慌失措地答应她任何要求。
可惜,她错了,在他脸上,除了冰霜没有任何表情。
一切都落空了,她心如死灰。
再龖见了,冷亦辰,你永远都不知道,我也曾那样疯狂地想过你,虽然自己总是笨拙得像个螃蟹,但这么久自己也尝试了,所以我不遗憾了。
现在,我要把该死的爱龖情还给你,那么,请你把我最龖后的一点点骄傲还给我吧,永别了!
手上一用力,一道墨一样的细线从她的手腕处蔓延,慢慢地顺着指尖一滴一滴滑落,在洁白的地板上开出一朵朵嫣红的罂粟花。
手上传来的剧痛让自己突然清醒了许多,自己是要死了么?怎么会这样,她还不想死,还这么年轻,就这么结束了,好不甘心!
冷亦辰依然面无表情,冰雕一般伫立在门口,唯一的变化就是眼睛危险地眯起,还有随后扩散的厌恶。
刘妈张着嘴,老泪纵横,赶紧拨打冷家专属医院的号码。
不到一分钟,一群模模糊糊的白色身影在自己身边手忙脚乱起来。
他们都是冷家专门聘请的国际顶级医师。
她怎么忘了,自己怎么可能会死呢,她的生命根本不是自己主宰的呀!哪怕刚才是用刀刺入自己的心脏,没有他的允许,她就死不了!
她绝对死不了,并且还要好好活着,继续受他的凌辱。
她眼睁睁看着冷亦辰大步走出房间,再没有多看她一眼。
眼前渐渐陷入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仿佛身在另一个世龖界,那里温柔而安全,没有伤害,没有疼痛,只有静玉,小乔,还有一群好同学。
靠在舒服的假山草坪上仰望天空,谈感情,聊人生,那时的自己好快活啊。
假如时光逆流到初遇冷亦辰那天,她没有毁了他的几十万昂贵衣服,没有嚣张地挑衅他,也不会在“OKBar”吐了他一身,那么彼此之间就不会有这么多伤痛。
只是一切总是事与愿违,她还是遇到了这个撒旦。
为什么他就不能好好对自己呢,然后两人恰好彼此相爱。
哪怕让自己死后在寒冷的冰棺里想一想曾经他们爱的炙热,那也安息了啊。
然后他回味起这一路上与自己的磕磕碰碰,直到有一天,终与她相濡以沫,白头偕老。
一滴泪悄悄滑落。
她缓缓睁开眼睛,灯光刺眼,她半眯着眼睛,头痛欲裂。
头顶依然是那盏垂落下来的镶钻吊穗水晶灯。
她没有死,只是伤痕累累。
她动了动手,拿起手机,静静地听起了音乐。
把太细的神经割掉会不会比较睡得着我的心有座灰色的监牢关着一票黑色念头在吼叫把太硬的脾气抽掉会不会比较被明了你可以重重把我给打倒但是想都别想我求饶你是魔鬼中的天使所以送我心碎的方式是让我笑到最龖后一秒为止才发现自己胸口插了一把刀子你是魔鬼中的天使让恨变成太俗气的事从眼里流下谢龖谢两个字尽管叫我疯子不准叫我傻子随人去拼凑我们的故事我懒得解释爱怎么解释当谁想看我碎裂的样子我已经又顽强重生一次远远的听见脚步走来的声音,急促却很轻。
门被推开,床边出现了一个身影,冷亦辰走进床边,拿起了她的手机关掉。
“医生说了,你需要静养。”
淡淡的柠檬香皂气味充斥着苏灵薇的鼻子,她蹙起黛眉,闭上眼睛不想见他。
冷亦辰看着她,她的头上有纱布,手腕也有,脸色苍白,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心里犹如万箭穿心般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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