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身领护法条之责,也敢如此?”
怒声呵然,自云栈洞起。
九齿钉耙自云栈洞出,无视空间与距离的局限,直向护法将军脑门刨去。
身领护法条之责,自是位高权重,无几人敢招惹。
在蓬心里,却算不得什么。
执掌八万河水兵,便是曾经,权势气度也远非护法将军可比。
李靖哪吒父子以及雷部,何为对护法将军谈不上忌惮。
最直接的原因,无非各自手中统领着庭绝大部分兵马。
这地间,除了自身修为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力量更为强大,使之身板挺硬。
“你敢?”
“金蛇剑!”
凌厉劲风自头顶而来,哪怕自持身份,自信蓬不至于针对自己下杀手。
护法将军也真不至于将自己的性命,寄托于自信之上。
一声长啸,背后一条灵蛇显化,呼吸之间,灵蛇急速膨胀,近乎千丈大。
灵蛇千丈盘旋,昂首嘶吼。
两颗蛇牙露出,如同一柄经过千般磨砺之后的神兵般,锋利质感十足。
蛇罪张开,獠牙显露,意欲一嘴就要将九齿钉耙咬碎。
“灵蛇,胆量不!”
“就怕崩了你的蛇牙,着实可惜!”
远程操控钉耙,蓬淡然安坐笑嫣。
他手中这柄钉耙,虽非地间第一等的神兵。
仅是所知,能与之比肩的便有杨戬手里的三尖两刃刀,猴子手里的如意金箍棒。
此钉耙却终究出自老君身炉,诸多玄妙手段造就。
本是敬献玉帝的一桩宝物,后因功绩,便做为赏赐,入了蓬之手。
贴身伴随蓬无数岁月,此钉耙威能,再清楚不过。
当初杨家兄妹为救母纵横地之际,十大金乌身陨,庭能依仗,有能力与杨家兄妹一战的,唯有蓬与卷帘。
有这样的底气,除了自身实力之外,这九齿钉耙亦是相当重要的一部分。
如此出身来历,便是没有蓬掌控,也不是一条灵蛇能够撼动的。
结局自然不曾辜负蓬所想。
声声嘶吼间,张开大嘴,肯在钉耙之上的瞬间,便是一声清脆至极的钢铁交际声。
紧接着便是一声疼痛至极,难以忍耐的蛇鸣嘶吼。
两行明显血色自蛇嘴流淌,嘴里两颗蛇牙,在护法将军脸色难看至极中,如衰落地面的瓷器一般,碎片落地。
撕咬九齿钉耙,两颗蛇牙被无情蹦碎。
不管怎么,这灵蛇也是被护法将军养护了几百年岁月,更做为神兵之灵。
两颗蛇牙便是未曾成就神通,也非凡俗。
触碰地面的瞬间,迅速石化。
两座高山,似剑一般耸立。
既有疼痛,也有委屈,一声嘶鸣,灵蛇身形再也不显。
护法将军脸色难看,额头眼角,根根青筋血管暴动。
不仅有败落的难看,心疼更是由衷显化。
这条灵蛇,可是他神兵灵蛇剑的变化体现。
灵蛇出现问题,自然便是灵蛇剑出现问题。
这可是自己修行之初,便一直养护并且可言性命同修的神兵。
伤损之后,自身实力的发挥,当然是一个严肃问题。
更为严肃,谈得上严重的问题更在于如何将灵蛇剑修复。
如今虽护法条,位高权重。
要财力,也未必真就浑厚到什么地方去。
灵蛇剑的修复,来也不至于倾家**产。
但一笔巨大支出,却是无疑。
除此之外,恐怕还得给太上老君一个和善面子。
太上老君丹器双绝,为人所共知。
除了修行疗伤所需丹药之外,神兵修复,亦是兜率宫一大重要工作。
以护法将军之能,倒也未必不可修复灵蛇剑。
毕竟是跟随在身边这么多年,除了庭制式兵器之外的唯一神兵。
要水平的话,护法将军自己都不得不承认,自是比不上老君。
便是修复,怕也难以修复那已然损赡本源。
使用这般受了损赡神兵,实力发挥至少减弱三成。
高手过招,凶险至极。
分寸之间,便是生死之距。
何况三成实力这么多。
为了自己的性命,老君那里也是非走一趟不可。
虽损了灵蛇剑,终究还是挡住了九齿钉耙一击。
“蓬,本将军已然记住了!”
恨然至极一句言语留下,抬手就要抓捕七公主。
此次下凡损了灵蛇剑,已然足够令护法将军心疼。
若是目的未曾达成,心头郁闷,怕是一口逆血按耐不住。
“看来如此,还让你长不了记性!”
一声言语淡然,钉耙虚影再次显化,向护法将军击打而去。
这一次可再也没有灵蛇剑,能够二次阻挡了。
凶险至极,刹那间心灵完美控制自身,几乎擦着九齿钉耙避了过去。
“蓬,你真有心伤损本将军的性命?”
险之又险避过致命危机,呼吸急促,胸膛起伏,心跳如擂鼓般咚咚作响。
自修成仙道以来,凶险自然遇过。
玉帝虽有培植之心,却也断不至于将无用草包,硬生生推到护法条的位置上。
帝王所需要的是得心应手,而非一无是处的废物。
未曾经历凶险,又怎可用之。
然无论何等凶险,都未曾有方才那般亡魂皆冒的凶险。
差之毫厘,便是性命陨落。
最为关键,也让护法将军惊怒交加不定的是,这蓬似乎真的动了杀心。
一个有着完全能力,且有杀心的家伙,让其活着,就是最大的凶险不自在。
“我若有心,你子如今怕是连三魂七魄都到不霖府。”
“既是深得玉帝信任,你该知晓我这耙子,有何威能。”
护法将军脸色更为难看,近乎扭曲。
这耙子的名声,自然听过。
老君出手锻造,更有六丁六甲,五方大帝添加威能。
除了基础攻击之外,心念一动,水火无情。
水是河水,火是六阳火。
仅是得玄机造化之神物。
有能耐在这无情水火间走一遭的,无一不是地间赫赫有名的强者。
对自己,无论何时都不该失了信心。
然再有信心,护法将军也不至于要在这无情水火中走一遭。
有能耐不至于丢命,恐怕也得一层皮掉落。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杀机之下,护法将军再有傲气,也决定先怂一波再。
宁死不屈,当是大丈夫,大豪杰所为。
能屈能伸,也是行大事者该有的智慧。
反正命陨蓬之手,护法将军万般不甘心。
仙道自在,不必为生死之事担忧,却是实情。
然凡事自有相对看待。
以蓬手段,令护法将军丢命,绝非难事。
“元帅,护法将军执法条,切不能损伤。”
雷公电母自没有眼睁睁看着的道理。
动手,自无这个可能。
有心力,也没这个能力。
所能做的,唯有出言求情。
虽看不惯护法将军所为,真让其丢命于此,真心不至于。
不仅是同殿为臣,纵然不至于伤心,多少也有些兔死狐悲。
再言此事与他们也有切实干系。
护法将军若身陨,自是震动庭的大事。
断然无可能含糊而过。
严查之下,雷公电母怕是要遭受牵连。
便不是凶手,与此事有牵连,便甭想能有好果子吃。
“吾已然过,要想取他性命,现如今三魂七魄都不得入地府。”
“如今虽不在庭,二位也当信任蓬如此能耐。”
雷公电母自然连声信任。
论资历,蓬元帅远在雷部成立之前。
便是如今不论资历,蓬修为也在他们之上。
简单两耙子,压得护法将军没了脾气,就是最好证明。
遵从强者,无所谓惧怕与否,生存本能而已。
“吾如今插手,不过看在当初些许缘分。”
“此缘既起,未曾终结之时,自当维护。”
蓬之声,淡然飘扬。
“老头子原本还有几分奇怪,七公主向来乖巧,怎会为情而触犯规。”
“原来除了姻缘红绳之外,尚且有下最大的情。”
虚空尽显逍遥之意,赤脚大仙摇动蒲扇而至。
身后则跟随身姿挺拔,正气凛然的一位大侠。
“大仙”
初见赤脚大仙至,护法将军自是喜悦。
听闻大仙言语,内心却是吃了一惊。
“大仙所闻,倒是非常人可比。”
似有似无潮水声浪,一身紫衣妙曼,眸中柔情似水,眉宇间不见往昔孤寂寒冰。
“你是河弱水?”
将此紫衣妙曼,护法将军神情冰冷瞬时一滞。
继而想起了什么,震惊间出声喊道。
赤脚大仙似是无言看了护法将军一眼。
究竟是性子太直,还是脑子不太够用。
这事儿心里清楚也就可以了,至于这么清楚明白的出来吗?
万一惹得这位动怒,怕是不太好收场。
弱水之威,虽未曾实际经历,终究活了长久岁月,当有几分耳闻。
若是凡俗良善之辈,弱水之劫,又怎可言之地浩劫。
“我与她终有缘分,如今便要护持,你们有何意见可言?”
眸中柔情几分变幻,凌厉之间寒芒阵阵。
“你”
护法将军怒然,明显就要发言。
被赤脚大仙手疾眼快阻拦。
敢在这位姑奶奶面前使脾气,真以为自己能耐上了是吧?
“既有此言,我等倒是可为不见。”
“然此事终究干系条威严,怕不是这么容易了结。”
对七公主,赤脚大仙本有几分放纵之心,如今弱水现身,如此态度,虽有无奈,却是更为名正言顺。
“此事,自不必尔等忧心。”
“伤损你们倒是不必,只是这庭,怕是没那么容易回归了。”
抬手一点,蓝光缠绕护法将军。
光芒隐现,眉心刻印一朵碧蓝印记。
“你敢”
护法将军真的怒然,身躯明显哆嗦。
弱水出手,居然封禁了他的法力修校
“千万息怒!”
“惹谁都莫要惹她!”
这次没有赤脚大仙的阻拦,却是为雷公电母左右拦下。
这位姑奶奶能耐,便是不言传闻,如今已然是现实所见。
便是傲气头铁,也不至于非得现在硬顶吧。
傲气支撑护法将军,本欲再什么。
一阵儿刺骨寒冰过后,终究无言。
“大仙,接下来我等该如何行事?”
几分深然看了七公主一眼,弱水之形消散。
雷公电母架着脸色冰寒的护法将军,商量赤脚大仙。
“还能如何行事?”
“如今我等暂时归不得庭,也只能等待机缘了。”
雷公电母嘴角明显一抽。
这大仙是真不明白,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一番所言,为的自然是护法将军的归属。
世俗凡尘生活,雷公电母已然适应。
再多一个护法将军,日子过得自然别扭。
真要不管的话,就护法将军这个狗脾气,想要凡尘生活,怕是艰难太多。
“七公主,此事怕是还要着落你身。”
被雷公电母眼神注视,赤脚大仙终究回过了味儿,目光落在了七公主身上。
“弱水封禁了护法将军修为,如今虽有几分脾气难改,也终究无害。”
“张府高门,多一张嘴,想来也不是难事。”
雷公电母不愿意接受,赤脚大仙自由之身更加不愿意接受。
如今董永已然踏足赶考之路,身孕在身,怕是多有不便。
如今返回张府安胎,该是最佳选择。
“既是如此,自当遵行大仙之意。”
“来啊!”
随着七公主一声言语,周边灵光闪动,几道家仆身形展现。
虽有遮掩之心,刹那凌厉,还是为大仙察觉。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胆敢串谋”
护法将军亦是察觉到了不对劲,神色变幻,大喝出言。
一记无情手刀落下,堂堂庭护法将军,如死狗般低下了头颅。
无声无言,左右各抓一条臂膀,身形随云雾消散。
“大仙慧眼如炬!”
目光注视下,七公主淡然一笑。
赤脚大仙则是明显眼角一抽。
雷公电母更是后悔,恨不得抬手给自己狠狠一嘴巴。
这破差事,换谁来不行?
怎的偏偏就是他们呢?
一个个诸多纠缠,明里暗里,隐晦不清。
扯进这般漩涡麻烦中,真以为自己的脑袋硬实吗?
哎!
七公主坦然,大仙却是叹息。
此事既有诸多纠缠,便真就是大白的那一刻,怕也不是那么容易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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