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妾身第一次怀孕,有些紧张,妾身总是担心会照顾不好孩子呢。”冬烟将手放在自己的腹部,这里依旧平坦,可却已经孕育了一个生命。
“这有什么难的?”夏安轻抚着她的背,安慰她,“若是有什么不懂的,你可以去问问香雪,她有经验,自然会好好指导你的。”
冬烟眸光一闪,知道夏安不喜欢别人背后告状,也就不打算在夏安面前说秦香雪的坏话,只眨眨眼不安道:“我先前做了对不起姐姐的事情……姐姐会愿意照顾我么?”
夏安身子一僵。想起秦香雪设计自己与冬烟的事,眸光一沉:“她不敢不愿意。”
“那就好。”冬烟往夏安的怀里钻了钻,粉嫩的唇角却是在夏安看不见的角度,泛起了一抹冷笑。
夜渐渐深了,柳如云却留在秦香雪的房中没走。冬烟怀孕了,她们本以为夏安会来他们的房中,但是夏安却还是宿在了冬烟的房中,这让柳如云与秦香雪无比愤恨。
“冬烟这些日子本就得势,若等她真生下来了孩子,还会有咱们的活路吗?”柳如云有些急切地问道。“姐姐,你可是有什么好办法?”
秦香雪冷哼一声:“好办法自然是有的,就是看怎么着手了。”
之前的几次失手已经让秦香雪谨慎了起来。就算是真的想要动手除掉冬烟肚子里的孩子,她也想假借他人之手,比如面前的柳如云,就是十分好的选择。
秦香雪放下手中茶盏,轻撩了撩唇:“老夫人最近盯得紧,将手下最得力的两个丫头都派到了冬烟房里,我们就算是想要下药也没的门路。”
柳如云转了转眼珠,思索片刻,问道:“老爷不是吩咐了说让咱们给她送汤去吗?这个时候不可以下药?”
秦香雪将手中茶盖“嗑”地放下,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她敛眉怒声道:“蠢货!你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药是你下的吗?!”
柳如云被呵斥地一哆嗦,缩了缩脑袋也发现这个办法行不通,不由得诺诺到:“这个办法也不行,那要怎么办?”
秦香雪敛眉沉思,片刻后对柳如云招了招手:“我曾听人说过,有一种香囊,佩戴在了孕妇身上有落胎之效……”
柳如云附耳过去,将所用的药材一一记下,点点头:“好好好,我都记下了。”
第二天一早,柳如云就去了账房里领了几味药材,说是要为冬烟熬点药膳。晚间的时候,柳如云特意为冬烟缝制的香囊已经缝制好了。柳如云满意地瞧着手中绣着荷花的香囊,眯着眼笑。
呵,可惜了这么精细的绣工了,本是打算绣着给自己用的。现在倒是便宜了冬烟那个贱婢!
整理了一下衣衫,柳如云便让丫鬟带着煮好的汤,笑容满面地去看望了冬烟。她们来的时候,冬烟正坐在窗前绣花,见她来了忙放下手中的活计,笑道:“姐姐怎么来了,快坐。”
“瞧妹妹今日你脸色不错,昨夜睡得可好?”柳如云亲切地在冬烟身侧坐下,轻
拉过了她的手,亲昵地拍了拍。
“多谢姐姐挂念,昨日睡得还算好。”冬烟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柳如云身后的汤碗,面上带着笑意。“姐姐来就来了,怎的还带了东西过来?”
柳如云吩咐手下丫头将汤放下,柔声笑道:“你身子弱,可要多补一补,这是我特地让厨房熬得鸡汤,你快尝尝合不合口味。”
呵,又是下药?冬烟的眼里闪过一丝冷光,冷眼看着柳如云放下手中汤碗。在柳如云的注视下,手指有些颤抖地拿起了汤勺,轻抿了一口。
唇刚刚沾到鸡汤,冬烟便猛地丢下汤勺,捂着嘴巴一阵干呕,好半天还缓过气来。
见柳如云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冬烟轻擦了擦嘴角,不好意思地笑笑,轻声道:“最近害喜害的厉害,吃不得太过油腻的东西,真是拂了姐姐的好意了。”
柳如云见状并不恼,反正这汤碗中也没有放下落胎药,吃与不吃都没什么要紧。
她了然地笑笑:“我知道怀孕十分辛苦。你身子骨又若,还要受这样的罪,真是苦了你了。”
冬烟羞涩地笑笑,十指纤纤,下意识地抚摸着自己的腹部,温柔道:“能够为侯爷生养一儿半女,这是冬烟的福分,冬烟也不觉得辛苦。”
呵呵,得意什么!柳如云愤恨地瞪了冬烟一眼,嘴上却还是温柔道:“女人怀孕身子最是容易亏损,妹妹年纪这么轻,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现在一定要好好照顾着自己,切莫在以后留下病根。”
冬烟感激地看她一眼,轻点了点头:“姐姐说的是,冬烟会好好注意的。”
柳如云见她神色满足,还带着母性的温柔,心中说不嫉妒那是不可能。她又夸了冬烟几句,见火候差不多了,瞧准了时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冬烟果然好奇地望向她:“姐姐看着似乎是有心事?为何长吁短叹的?”
“哎,说出来也不怕妹妹笑话。”柳如云神色黯然了一下,轻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黯然道:“瞧见妹妹这样,我当真是为妹妹感到高兴,心里也十分的羡慕。说起来,都怪我这肚子不争气,到现在也没有动静,也没给侯爷添个儿女,说起来倒是愧对老爷了。”
冬烟心中冷笑,自己生不出来孩子就想要害我的孩子!活该你生不出来!但是面上却还是劝慰着让她想开一些。
柳如云妆模作样地擦了擦眼角,强露出笑颜:“妹妹不用安慰我。是我自己不争气,怨不得旁人。如今妹妹怀了老爷的孩子,我当真十分的高兴。”
柳如云会那么好心?冬烟心中顿时警觉起来。她这又是打的什么主意?
柳如云从怀中摸出了一个香囊,塞进了冬烟的手里,她轻声道:“姐姐听说怀孕期间总是会睡不好,精神不济。特地去找了安神静气的药材,缝制了一个香囊,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还望妹妹不要嫌弃。”
冬烟捏了捏手中的香囊,冲着柳如云感激地笑笑:“姐姐一番好意,妹妹怎么会嫌弃?”随即扬起一抹笑
意,开心道:“从今日起我就将这香囊戴着,一定不会离身!”
柳如云满意地听了,目的已经达成,也就不愿在这里多呆,又随意说了几句,就起身告辞了。
而在她走后,原本还灿烂微笑着的冬烟一下子就跨下了脸。就剪刀将香囊剪碎,破烂的香囊露出了内里的香料。凑在鼻尖轻轻地嗅了一嗅,冬烟勾唇冷笑。原来真正害人的东西在这里!
冬烟之前可是在厨房里帮忙的,有时候也会帮忙处理一些药膳的药材,对于一些寻常所见的药材自然也十分的熟悉。什么是安胎药,什么又是落胎药,她一闻便知。
想要让她戴着这香囊悄无声息地落胎?想都不要想!就算是她要死,她也拉着那些害她的人一起死,谁都不可以跑掉!
“腊梅,将着香囊仔细缝好,内里的药材也都装好。”将手中破烂的香囊递给了贴身的婢女,冬烟敛眉吩咐道。
腊梅伸手接过,点头应是。腊梅不是没有瞧见自家主子脸上那狠厉的光,但是深宅大院之中,从来都是多说所错。自家的主子瞧着是个软弱的,但是疯狂起来,却是谁都不会顾及。
将重新缝制好的香囊戴在腰间,冬烟伸手摸了摸平坦的小腹,终于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之后的几天,柳如云满意地看着冬烟行走间都将那个香囊挂着,心中暗自得意。
“姐姐,眼瞧着冬烟时刻将那香囊挂在腰间,这要不了多久,她的孩子就会悄无声息地滑掉吧?”柳如云坐在秦香雪的房间里,双眼迸发出精光。
秦香雪瞧着她那没出息的样子,心中不屑,却还是要提点一些:“别先高兴的那么早。侯爷与老夫人如今都十分的在乎这个孩子,要是孩子莫名其妙地流产了,他们会不去追究?”
“可就算是追究应当也查不到咱们头上吧?”柳如云说这话的时候有些迟疑,“香囊之事,应当十分隐蔽才是。”
“那可说不准。”秦香雪摇了摇头。“我都听说过的东西,别人未必就不知道。所以,咱们还应当做些稳妥的准备才是。”
“姐姐你说,我们要如何办?”柳如云一向以秦香雪马首是瞻,此时更是十分地信服。
秦香雪满意地点了点头,压低声音在柳如云耳边道:“凡事都要有个替死鬼。你想想办法,去撺掇那夏无忧给冬烟送送汤水,再找个机会在那汤水中加点料……”
柳如云连声应了,待直起身时,面上已经拜服之色:“还是姐姐想的周到,这次事情若是成了,便一下子除去两个眼中钉。姐姐简直是高明!”
秦香雪满面笑容地受了夸奖,摆了摆手:“我今日也有些乏了,你先下去吧。”
“是是是,我这就下去吩咐了。”柳如云心满意足地从秦香雪那处退了出去,领了身边的丫头,抬脚就往夏无忧的房子里走去。
如今卿竹阁的守卫早已经不是昔日可比,闲杂人等靠近一步就会有人通知。柳如云还未踏进卿竹阁,夏无忧便已经收到了消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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